而这一次,轮到希卦惊讶了。
他蹙了蹙眉头,手不自觉地在后面握紧,声音略紧道:“这件事……有何好问的?”
轩辕衍则非要追问到底,上前道:“当年,肆月战神生产,导致天魔有了机会来祸害人间,她拼尽全力与他的魔域作斗争,最后终于耗尽神迹,魂飞魄散。那我想知道,那那个生出的孩儿呢?她去哪里了?”
希卦蹙了蹙眉,没说话。
而轩辕衍从希卦的态度里莫名猜出了几分,又上前了两步说:“她,便是……司二月!对不对?!”
希卦屏住了呼吸,眉眼间如同破碎的琉璃,眼眶都红了。
让他回忆当初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简直比死还难受!
渐渐的,希卦好像进入了一个异常空旷的世界,他又回到了他并没有毁掉武魂之前。
他那个时候依旧是神采奕奕,眉眼含笑,是战神司二月最得意的弟子!
当时,所有人都叫他,小卦。
“小卦,你说,我腹中的这个孩儿会是怎样的样子?怎样的性情?会像我,还是像她阿爹?”
眉眼含笑唇红齿白的小卦,看着师父怀了几十年的胎儿说:“自然是像师父。而且,这个孩儿一定也是一个神仙,光看她在您腹中这样久,便知道了!”
肆月战神含笑低下头,抚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道:“普通妇人怀胎十月便可生子,然而神仙却不同。要想诞下麟儿,必须将自己的神迹的一半化为胎血送给她,这样,才能抚育出一个孩儿出来。而这神迹的转化是需要时间的,只有日以继夜的磨熬方能成事。其实,我倒也希望她与我呆的时间久一些。这几十年,都如同普通人母子相处的日子,这样,我们二人也不算亏……”
画面一转,紧接着就是肆月战神下体血淋淋躺在草丛中的样子。
希卦浑身浴血冲过来,四周战火连天,到处兵荒马乱一片狼藉。
反而,肆月战神身侧的用红布包裹着的孩童却咿咿呀呀地笑着,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慌乱都与她无关。
希卦草草看了一眼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女娃,再次扑到肆月战神的身边,含泪道:“师父!师父!您挺住啊!您一定要挺住啊!我去找了师兄弟们,他们一定会找来灵珠草的!吃了灵珠草,或许您就可以重新好起来了!”
肆月战神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个小女娃的身上,眼底含着晶泪。
“我没办法……陪她成长了……我与她,短短几十年的母女情分,从此,余下的路,便只能她自己来走了……”
那个小女婴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并没有哭,而是转过头来,与肆月战神对视。
那一刻,母女之间的那种隐约的情愫感动了希卦,让他不可抑制地大哭。
然而,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肆月战神已经魂飞魄散,形影全无。
她原本躺着的地方,那个女婴也不见了,只余下了一块红色的碎布。
他的手在腰间动了动,那块碎布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而轩辕衍也将目光聚焦在碎布上。
“这便是那个女婴身上裹着的碎布的碎片?”轩辕衍问。
希卦颔了颔首。
轩辕衍接过那块碎布,感受到了强大的神的力量。
肆月战神临死前,用最后仅余的力量,将这个女婴裹好,将她送到了更加妥帖的地方。
“所以,她到底是不是那个女婴?”轩辕衍握紧碎布,问。
希卦摇了摇头,又略一思忖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身上有我师父的法器,二踢脚。”
轩辕衍也想起了,司二月的法器是二节棍。
“那个……是肆月战神的法器?”
“没错。”希卦点头道,“师父原本有很多法器,但是到最后只剩下了两个,都是当年赤月大仙所赠,神力强大,所以并不曾被天魔损毁。一个是二踢脚,一个便是我手里的这把扇子——轩辕扇!”
“那便没错了。她,便是那日肆月战神所诞下的女婴!”轩辕衍沉沉道。
这个消息无疑就是一颗晴天霹雳。
他无意中,招惹了神的女儿!
难怪她如此的狂傲不羁,强大,又从不示弱与人!
即便是他,也难以匹配她的身份啊!
希卦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她并非顽劣,只是不喜有人拘束。在你看来重要的一切,与她而言都是荒诞。你以女子之策束她,只会让她愈走愈远。”
轩辕衍抬起头,蹙眉道:“她还会看上我吗?她就好像那个女帝,对待男子只是玩弄……”
希卦笑了笑说:“那你可冤枉她了。对她而言,她可从来就不是一个乱来的人。在结境中,她除了你,可是谁都没动过……她要的不过就是一个顺心。你让她顺心了吗?你与她有了三个孩子,三个孩子还生长得那样好,可是为她付出了又有多少呢?”
希卦的话无疑就是醍醐灌顶,让被世俗蒙蔽了双眼的轩辕衍豁然开朗!
他眼前一亮,急忙抬起前襟便出了院子,往司府的方向跑去!
后来跑着跑着或许感觉不太快,还直接进了极通道,接住兽魂,快速到了司二月的袖子里!
司二月沐浴完,从浴池中走出。
光洁无暇,玲珑曲美的身姿,简直就是神女。
即便是轩辕衍早就见过这副身体几次,此刻也瞬间血脉上涌,差点鼻血都流了出来!
他慢慢从衣袖中爬出,伸长脖子,在浴池边呆呆地看着她。
司二月则在看见他后,很高兴,走过来,坐到浴池边,将他抱起来,裹在怀里,一边抚摸着他的头,一边抿着嘴问:“小家伙,最近跑哪里去了?你不是休眠已经结束了吗?怎么又许久未动?”
轩辕衍感觉到她身体的柔滑,尤其是她胸前抵靠在他的身上,而他的下身则坐在她的腿上……
那种奇妙的感觉,让他几近晕厥!
实在是不行了,他要跟她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