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毕武忽然听到一个虚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毕武!毕武!”
他用力抬起头,看向头顶。
就在这时,一滴血水忽然从天而降,滴到了他的眉心,然后顺着两侧滑入他的眼中。
他感觉到一种沁凉无比的感觉从眼睛里透进去,然后眼睛一疼,再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间内。
而头顶处,是司二月正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毕武咽了咽口水,环顾四周,道:“主人,青青和离昆他们……”他太着急了,反而还说不出话来。
好在一旁的陆鸣说话了:“他们已经在三天前就被救了出来,正在养伤。”
“三,三天前?”毕武怔住。
“是啊。毕武师兄,您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一直站在一旁的拉拉道。
“怎么会这样?”毕武感到更加不可思议。
司二月拿起一旁的创可贴贴到了手指上,白了他一眼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进了天魔道,里头的一个时辰便等于外面的一天,你在里头呆了三个时辰,自然就是外头过了三天了。”
“我,为什么会在里头进入了天魔道?”毕武问。
就在这时,何青青走了进来,脸色虚弱道:“是我舅舅……他妄图将我们三人推入天魔道喂养天魔魔骨,谁知离昆拼死不从,我又在当时强行留在了他家,只有你一个人看似出了门,实则是进了魔道之门。好在你的世界空灵,心无在念,只是回去了司府找主人,并没有其余多余动作,否则……”
“否则,你必将被反噬而死。”司二月站起来,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挥了挥手指说,“这还得依赖于我的这点神血,否则你恐怕会永生永世在你的天魔道里轮转,再也出不来了……”
何青青脸色愧疚,对司二月说:“对不起主人,都是我不好。我在舅舅身边那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他竟然是天魔的人。”
她还记得当初主人从天而降,落到院子里,轻而易举破了结境,带着她杀进屋内,几下敲死了绿毛怪,救了离昆,然后将她舅舅从后院拉了出来,她舅舅竟然浑身尸斑,模样极其难看,叫嚣着要杀了她和主人的样子。
十分可怕。
这样的回忆她不想有第二次,整个人虚弱无比地跪在了地上。
而司二月则看着跪在地上的何青青道:“这件事不怪你。其实我在让你回家的时候便已经查出你舅舅所属不正,让你回去,不过就是试探他一番。而他,果然一看见你忽然回家,就自乱阵脚,自爆身份了。”
陆鸣最喜探究,一听司二月竟然早就知道何青青所属不正,急忙问:“主人如何知晓的?您……难道专门去查了何青青的舅舅了?”
司二月扯唇笑了一下道:“自然不是。我是从老皇帝那里得知的,这灵武城内有不少三教九流都是天苍国的细作,所以他常年派了不少的黑衣暗卫到处监察。我那日出来以后正好捉了两个平日里监视我们的黑衣护卫,一问,便知晓了何青青的舅舅也有猫腻,并且似乎还证据确凿。此刻先帝不动他是因为他还未做出什么不可逆转的大事出来,但是一旦他要动手对付灵武国,他必将事先将他灭而诛之!”
“原来如此!”陆鸣惊喜叹。“这样一来,我们便可以挖去许多天苍国的眼线,也能让灵武城的百姓多了一层保障了!”
而何青青则始终愧疚,低着头,一动不动。
司二月看着她那委委屈屈别扭的样子,上前,单手将她扶起,然后深吸一口气道:“从此以后,你便没有亲人了。你的唯一的舅舅,已经被我亲手诛杀。你……可怪我?”
何青青一听这话,急忙摇头:“怎会?!主人,您这是为了天下大义!为了灵武城的百姓的安危!我感谢您都来不及了,又岂会责怪于您啊?”
司二月深叹了口气,看着何青青道:“我果然没看错人,论大义灭亲,青青与我倒是臭味相投也……”
何青青倒是不好意思了,说:“主人,幸亏您及时发现了我舅舅是天魔的人,否则……”
“无碍!”司二月摆了摆手道,“此事也提醒我们了,光是追查凶杀案只怕是隔靴搔痒,我们还需要渗入到灵武城的各个角落,追查这天魔的眼线才行!”
毕武举起手说:“我来!我来追查!”
陆鸣在一旁也举起手道:“我属下人多,认识的人也杂,马上陆鸣武官也开馆了,让我和毕武负责追查天魔所布眼线的事情吧!”
这时,何青青急忙举手道:“我来追查丁千千的事情!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天魔的人!还有啊,他们诋毁我们名誉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为何!”
不用司二月安排,自己的徒儿们便将所有的伙计全都安排完了。
司二月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出了门,走到外面,往前面一指,一个结境出现。
司二月漫步走入,里头是一个鸟语花香的后花园,没有怪兽,没有险境,也没有各种阴谋诡计,只有安逸和闲适,宁静与祥和。
司二月跳上一个吊床,躺上去,闭上眼,好好地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到了傍晚。
楚虞乖乖巧巧地跑到结境内来叫司二月出来吃饭。
这个结境司二月设定了一些高科技的面部识别系统,除了‘自己人’,谁都进不来。
楚虞走进来以后,先是跟地上的小兔子玩了一会儿,再接着走到司二月面前道:“娘亲,吃饭啦!”
司二月微微抬起眼,掀了下眼皮,手指一抬,用灵力将楚虞脱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楚虞就趴在司二月的肚子上,乖乖巧巧地问:“娘亲,您今天累了吗?”
司二月眨着惺忪的睡眼问:“嗯?为什么这么问?”
楚虞道:“娘亲很少白日睡觉,还睡了这么久……”
司二月笑了,问:“那楚虞是在担心娘亲吗?”
楚虞嘟着肉嘟嘟的小嘴说:“嗯!娘亲,你不要太累了,有事情就让青青姑姑他们去做吧!爹那边已经好多了,过几日也能帮您做点事的。”
司二月没想到自己的团子这么懂事,心中一阵温暖涌动,抱着她的小腰说:“娘亲不累,娘亲只是在守株待兔,等着等着,就睡了。”
楚虞眨着大眼睛问:“啊?娘亲在等哪只兔子啊?是那只吗?”
司二月顺着楚虞的手指望过去,看见一直白白绒绒的小兔子正趴在地上吃草。
司二月笑了道:“这时真的兔子,我要抓的,是狡猾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