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离开圣轩学院后,司二月很快挣开了轩辕衍的束缚,独自一人走在前面。
她的几个徒儿都跟在后头,不过是远远跟着,几个人不知在说些什么,看起来挺热闹。
司二月不悦轩辕衍刚刚当众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回头蹙眉问:“你有病?”
轩辕衍捂住胸口道:“是啊,再有一些时日我又要犯病了,到时候还得娘子来为我祛毒才是!”
司二月轻笑:“你想得美!”
轩辕衍则瞬间变得含泪的可怜样说:“我死了,孩子们就没爹了!”
司二月没好气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
而轩辕衍急忙跟上去,一边走一边低声问:“你真的还是不能原谅我吗?我现在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了,我可以改!”
司二月没理他,继续走。
就在这时,轩辕衍忽然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司二月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
轩辕衍认真看着他道:“你,到底是谁的孩子,你的父亲母亲是谁,这些,你都不想知道吗?”
司二月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问:“你知道?”
轩辕衍重重地点了下头!
一刻钟后,司二月和轩辕衍坐在了一个叫‘酒壶茶楼’的二楼临窗处。
小二上来倒了一杯茶后,轩辕衍给司二月涮了酒杯,又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司二月看着茶水没说话,只是凝目道:“说吧,说出你所知道的。”
轩辕衍也是斟酌再三,还是打算跟她说出实情。
他隐瞒她太多,此刻主动向她提及她的身世,也算是一种补偿。
他眉眼凝重了片刻道:“你想过自己有可能出生便没有父母,司博楠只是领养你的吗?”
司二月当然知道自己只是司博楠的养女,扯了唇角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并非我爹亲生,怎么,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个的?”
“自然……不是!”轩辕衍艰涩道。
司二月作势要走,轩辕衍马上出口:“肆月战神,你知道她吧?”
司二月一怔,眯起眼,冷觑着他。
片刻后,司二月又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轩辕衍不打算再绕弯子了,继续道:“她,就是你的母亲!”
司二月蹙着眉,嘴唇绷紧,心里头像是有什么真相在一点一点揭开,可最后只化为心里头的一抹异样,化于无形。
见司二月没说话,轩辕衍继续道:“你知道的,肆月战神是神,但她却是一个深陷儿女情长的神。在离开天魔之后,她嫁给了天苍国前国主雷霸天,又育有一女,但可惜生下当日,天魔发难,司二月与其拼死搏斗,最后只拼下最后一口气,诞下她,然后魂飞魄散……你,便是那个生下便失去母亲的女婴。”
司二月眯着眼,神色严肃却并不十分惊讶。
说到底,她到底是霸占了原主的身体,这肆月战神是原主的母亲。
然而,其实最让她此刻心中有所怀疑的是,肆月战神与她师父是有什么关系?
她想起之前初次见希卦教员时的情形,当时希卦教员手里拿着那把轩辕扇,而自己手里又有一把二踢脚。
这两样东西本属于她的师父的。
但是现在,竟然是曾经的肆月战神的东西……
她之前就怀疑,师父有可能也来这个世界来寻找‘情感对象’,好了,现在几乎可以确认了,师父‘扮演’的,就是肆月战神!
而自己的这副身体又是肆月战神的女儿的,真的是充满套路的缘分啊!
司二月揉了揉眉心,表示无语。
但是在轩辕衍看来,她是难过。
只见轩辕衍径直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说:“二月,别难过,这一切便是命,是你的命数,只能顺其自然……”
司二月看着他的手,停顿了片刻,慢慢用另一只手将他覆在自己手上的手掀开,继而道:“谢了,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这顿茶我请了,算是谢你的不瞒之恩!”
轩辕衍一顿,眸里光芒闪了又灭,最后化为淡淡的落寞,然后又收回了手,嘴边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你竟然并不感到意外?”轩辕衍问。
司二月笑了笑,答:“不,我很意外,但也仅仅是意外。”
“她是你的母亲,而肆月战神,是这个赤月大陆上的第一个神。”轩辕衍道。
司二月不觉笑了:“所以呢?我便可以打着她的幌子出去招摇撞骗?”在她的那个世界里,末世的世界到处都充斥着欺骗和虚无,而打着某某之子的幌子生存的人也大有人在。好在,她并没有拿自己的师父出来混口饭吃,否则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在末世都如此,更何况条件和境遇远比那个世界好得多的现在?
看着司二月满脸的张扬和狂妄,轩辕衍眼中却满是失去她的痛苦和无奈,只能抿着唇说:“不是……”
司二月要走了,轩辕衍忽然站起来,从后面一把拉过她,将她深深按在自己的怀里,低声呢喃道:“二月,不要这样对我。我爱你,比所有人都爱……”
时间流逝,司二月已经在自己的房内站了整整两个时辰了,期间连三个团子叫她吃饭她都没动。
白日里对于她身世的得知还有轩辕衍那充满眷恋的哀求,让她心软了。
她知道,她自己从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在末世中,杀怪如麻的她,见到血腥甚至还有莫名的兴奋。
但是现在,她在这个世界,竟然不自觉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特的小群体,还有了三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如今,还有一个忠心耿耿想要跟自己结合的男人!
莫非,他便是自己的‘有缘人’?
司二月思来想去,从袖子里揪出一直‘半死不活’不动弹的缚灵道:“死哪儿去了你?你主人我都快想破脑袋了,你还不出来给我支支招?!”
被莫名‘粗鲁’地回归缚灵体内的轩辕衍懵怔了片刻,问:“主人想问什么?”
司二月烦躁地问:“轩辕衍那货!我能接受吗?艹,老娘纠结死了!”
轩辕衍:……那‘货’,是说的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