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养心殿内歌舞升平,祥嫔手挽皇帝,弯在他的臂弯里,淡看着眼前吹拉弹唱的歌舞宫女。
酒醉金迷之下,皇帝兴致大起,兴致高涨。
相比祥嫔,她则是神情淡漠,人坐在皇帝身侧,可心早已不知飘荡在何处。
皇帝抬手揽过祥嫔的腰际,想要更深的探索些什么,祥嫔猛的蹙起眉头,心生厌恶。
她赶紧直起腰身,以倒酒为借口,躲避着皇帝。
她厌恶,她厌恶每一次与皇帝接触。
皇帝也洞察到了,眼底生出一丝不悦。
“陛下,国师来了。”,太监走进来禀道。
皇帝淡淡点了点头,示意过后,夏知晏款款走进。
见殿中歌舞升平,他提唇一笑:“陛下真是好兴致。”
皇帝畅快笑道:“今日二月二,难得有闲。”
夏知晏朝着跟在身后个太监招了招手,太监端上来一壶酒,酒壶纯金镶宝石,很是华贵。
皇帝疑惑的看着那壶酒,夏知晏则道:“这是母后新得的白山雾里。”
皇帝为之一震:“白山雾里?就是百年酿造的秘酒吗?”
夏知晏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太后只得了两壶,因此酒名贵,特地让在下亲自给您送来,生怕有任何闪失。”
皇帝小心翼翼的拿起酒壶,生怕一个不小心给碎了,放在鼻尖闻了闻,赏心悦目道:“果然是难得的好酒,辛苦你了。”
“陛下言重了,那在下就不打扰陛下的雅兴了,告退。”,夏氏施了一礼,转身离去时,目光深邃的看向了祥嫔,递出一抹暗示的眼神。
祥嫔瞬时一慌,警惕的看了看那壶酒,顷刻间就知晓其蹊跷,又猛的看向夏知晏,紧闭的下颚已微微打颤。
夏知晏目光一冷,似乎对祥嫔这样的反应很是不满,威胁的狠狠眯了眯眼,似乎在警告着她什么。
看着皇帝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夏知晏送来的酒,白山雾里的酒香令皇帝沉醉,半壶酒下毒,皇帝已然有些神志不清。
他不是因酒醉,而是因为那酒中早已被夏知晏下了迷情散。
“都退下。”,皇帝喘着极重的呼吸,双颊红透,阴沉的下达命令。
殿内的乐声戛然而止,歌姬舞姬纷纷散去,片刻间,热闹的养心殿就只剩下皇帝和祥嫔两个人,瞬间寂静无比。
皇帝一步一步的朝着祥嫔走过去,走得很慢,但却让祥嫔感到一丝无法抗拒的压迫感,身子不安的挺拔了一下,抵在墙面上,倒吸一口冷气。
皇帝已年过五十,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看得出年轻的时候定是俊俏,只是如今面容上刻着一道道岁月的痕迹,显得有些苍老。
祥嫔心底微微一颤,她竟不知,这计划来的这么快。
“站起来。”,皇帝醉醺醺的走到祥嫔身前停下,一抹寒冷的声音响起。
祥嫔不敢不从,扶着墙壁颤颤巍巍的起了身,清晰的感受着他寒彻入骨的目光,冷傲孤清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看着那张与先皇后相似的脸,在迷情散的挥发下,皇帝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那张脸,逐渐的,彻底变成了先皇后的模样。
皇帝痴迷的望着,望着。
将先皇后死去的事实,抛诸脑后。
皇帝思念不已的女子,那个曾经他视为珍爱的女子,这一刻活生生的站在眼前,皇帝痴醉的念着:“皇后……你……你终于回来了。”
那声音让祥嫔忙是抬眼,对上皇帝锐利有神的眼睛,越发的让她感到不安,惊恐的吐出两个字,“什么?”
皇帝充耳不闻祥嫔的惊呼,只把她看做是先皇后,他再也无法克制多年的思念,索性将祥嫔横抱而起,朝着床榻走去。
祥嫔彻底的惊恐了,在皇帝的怀里奋力挣扎。
祥嫔惊恐的喊着,“我不是!我不是!我是祥嫔!我不是先皇后!”
“陛下,我是祥嫔啊,我是祥嫔!”
皇帝在迷情散的刺激下,充耳不闻,语声里满是渴望,“你可知道朕有多想你,皇后,当初是朕对不住你,为了这天下,朕终究负了你。”
祥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恳求着,“陛下,我求你,放过我。”
她直到如今,依旧无法接受这个老皇帝。
她可以谄媚他,讨好他,但真的做不到与他同床共枕。
她不想将自己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被白白糟蹋。
她很贪婪,她想要皇帝的宠爱,想要权势地位,却不想把自己就这么奉献出去。
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后悔了,后悔答应了夏知晏。
“陛下!陛下!”
她一声接着一声的尖叫着,却又不敢反抗。
她只觉得屈辱,更觉得折磨。
说到底,她还是不愿就这样彻底失去心底对夏知晏的爱。
在这之前,她是有资格的,但过了今夜,她便彻底无颜面对夏知晏。
她还是个少女,她有追寻心爱之人的资格,却为了谋权夺利,不得不。
她一遍遍的问自己,自己这么做,他会高兴吗?
呵呵。
都这么时候了,她还在为他考量。
她何尝不知夏知晏是在利用她,她又何尝不想拒绝他的要求,但她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每次夏知晏站在她的面前,用极尽温柔的声音问着她,求着她,她除了答应,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从来都没有逼过她,一次也没有,总是问她,可不可以这样做,可不可以那样做。
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祥嫔屈辱的咬着唇畔,此时此刻,夏知晏又在何处?
今夜倘若自己拒绝了皇帝,他一定会生气的。
因为,她会因此失宠,她对于他来说,也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祥嫔的心颤抖不已,不由想起她的小娘,她卑微的出身,她失宠后要付出的代价。
想到这里,她不再挣扎。
听着皇帝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对先皇后的思念和深爱,她双目如枯木般看着头顶,陷入了绝望。
半晌,她绝望又讥讽的笑了。
笑自己真傻,更笑自己真蠢。
从头至尾,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狠狠的咬了咬唇,绝望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