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顾颜卿慌张的摇着头,她非常清楚事实暴露之后,自己将面临怎样悲惨的结局。
顾颜卿当即跪在丞相脚下,指向了顾颜卿:“父亲,您一定要相信我,是姐姐在害我!”
丞相面色铁青,怒不可遏,气的快要五脏炸裂,猛的一脚揣在了顾颜卿的身上,将她整个人踹倒在桌角上,瞬间头破血流。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丞相怒到七窍生烟:“颜汐她能做这么大的局?买通这么多人吗?我堂堂顾家清誉,就要毁在你这孽障手里!来人,把这混账东西拉下去,依照国法,交由皇家发落!”
顾家府兵听命冲进厅内,将头晕眼花,惊慌失措的顾颜卿擒住。
顾颜卿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再也没有往日的优容,可谓是花容失色,连声音都在打颤:“父亲,不要……”
“把她拉下去!我不想再看见这个孽障!”,丞相厌恶至极。
顾颜卿绝望万分,她慌张看向了秦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母亲,您救救我,救救卿儿!”
秦氏已是自身难保,她深知丞相最是善恶分明,此刻就算是说破了嘴,也是劝不动丞相,咬了咬牙:“卿儿,为娘无用,这次怕是护不住你了。”
顾颜卿震惊的瞪圆了双眸,绝望至极。
府兵左右开弓,将狼狈落魄的顾颜卿,犹如拖着一块破布一般,拉了出去。
与顾颜汐擦肩而过时,她猛的等了过去,挥手想要动粗,却被府兵死死的按捺住。
为什么!为什么顾颜汐会安然无恙?为什么自己会被这个草包击溃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不!她不服,她不甘!
顾颜卿再也没有了往日伪装完美的温柔模样,面目狰狞至极。
“顾颜汐!你这个贱人!你会下地狱的!”
“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娼妇,你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顾颜卿张牙舞爪,歇斯底里的叫叫骂声,彻响在寂静的夜里。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顾颜汐的身上。
一双冷透彻琉璃般的美眸,正波澜不惊,淡然自若的看着被渐渐拖走的顾颜卿。
她不为所动,轻挑眉梢,以胜利者的姿态,傲然立于厅内。
下地狱?
殊不知,她才从地狱里活过来。
何惧?
主位上方,衿贵清雅的夏知晏,正温柔的望着她。
“既然真相已经查明,我也该回宫禀报陛下了,只是,不知丞相要如何处置您的二夫人?”,夏知晏缓缓起身道。
丞相铁面无情道:“将这心狠手辣的毒妇交由皇家一并发落!”
夏知晏扬了扬手,皇家侍卫便将秦氏按住。
秦氏终究是年长的妇人,比起顾颜卿,她是平静的,一双眼睛含着数不尽的怒恨,瞪向了顾颜汐。
顾颜汐只是轻轻一笑,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夏知晏与丞相道别几句,顾颜汐忽然出声:“国师阁下,且慢——”
夏知晏温声问道:“怎么了?”
顾颜汐笔直走上前,当着夏知晏的面,对丞相朗声道:“父亲方才也说了,秦氏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像这样的人,日后应该不配再掌管家事了吧?”
丞相点了点头:“确实。”
“我母亲病弱不能料理家事,既如此,日后府邸大小事,便交由我来打理吧。”,顾颜卿语声虽轻,但却十足的坚定,令丞相出乎意料。
“从前是我年少,无力执掌家事,可如今我已长大成人,又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于情于理,也该是我。”,顾颜汐字正腔圆,傲然的气势,磅礴如雄山。
丞相这才意识到,顾颜汐要自己当着夏知晏的面首肯此事,如此一来,有堂堂国师作证,顾颜汐执掌家事之权,便是名正言顺,不可撼动。
丞相略显犹豫,偌大的丞相府日后要交到一个少女手中,他还是有些担忧的。
“按理说,这是丞相的家事,我本不该多言,但经过今日之事,的确看出颜汐成长了不少,贵府家事繁杂,总是要有个人打理才是。再者说,颜汐来日终究要嫁人做主位的,也好提早学学该如何料理家事。”,夏知晏的声音很轻,很好听,犹如一汪春水化芙蓉,尽数散开之余,让人无理反驳。
丞相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国师所言极是,家中也有几个老成的嬷嬷打理各处,想来汐儿也能得心应手,若有难处便寻为父言明,为父自会为你分忧。”
“多谢父亲。”,顾颜汐朝丞相鞠了一礼,唇角扬起了一抹笑意,如冬日一抹暖阳,可融化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