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奴才方才的话句句属实,二夫人过河拆桥,派人在奴才家中的饭菜里下了毒,奴才的母亲只喝了一碗汤,就倒地口吐黑血而死。”,奴仆跪在地上,怒恨又后悔。
“你胡说!”,秦氏心跳加速,忙看向丞相,疯狂的摇头:“老爷,这奴仆满口胡诌,根本就是在诬陷我!他与大小姐有私情,必然是为了保护大小姐的安危,才这么说的!”
“毒死自己的母亲来帮大小姐吗?这有些说不过去吧?”,夏知晏温润发话,如山间一泓清泉,不怒自威。
奴仆怒视二夫人,恨道:“奴才与大小姐之间清清白白,这一切都是您指示我做的!若不是大少爷及时赶到,奴才怕是要全家都死光了!您的心太黑了,奴才真是悔不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的信了您的谗言。”
顾颜汐眸底蕴含冷霜,淡定道:“此事是真是假,国师派人去奴仆家中一查便知。”
顾颜卿彻底慌了神,站在秦氏的身后,已不知该如何辩解,呼吸都紊乱了。
顾颜汐面朝夏知晏,颔首低头道:“国师阁下,这奴仆想要安然无恙的冲出戒备森严的迎亲队伍,又能拦下太子和我的喜轿,实在是痴人说梦。您大可严查把守的侍卫,看看是谁买通了他们,又是谁想在事后抹除痕迹。”
“我外祖父乃是靖国公,镇守边疆的三朝元老,在世时被先皇称之为护国战神,特赐先皇令牌,外祖父驾鹤西去后,就将这令牌给了我母亲,我母亲又给了我,今日若无这令牌傍身,我怕是要身处天牢大狱,想必是有人要在那里解决了我,您也大可一查。”
“我堂堂靖国公之后辈,丞相之嫡女,大婚之日被太子厌弃退婚,背负苟且骂名,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还请国师阁下查明真相,捉拿真正戏弄皇家,欺君罔上的罪人,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已平皇家之怒,还我一个清白!”
满座寂静,四下里落针可闻,只有彼此间微弱的呼吸声。
在宁静的夜里,穿着素净的少女一身铮铮铁骨,三寸不烂之舌分析的头头是道,竟无人当场反驳。
而坐在檀椅上的夏知晏,瞧着顾颜汐的目光,有片刻的恍惚。
不由想起数年前被太后封为国师,入宫前与这个少女临别的场景,她一遍又一遍的求着自己别走,泪流满面,嚷着没有了他,她便只有顾逸舟一个哥哥了。
皇命难违,他只能狠心松开她扯着自己衣袖的纤纤玉指,弃她而去。
从那以后,他就很少过问丞相府的事。
“颜汐,这些年我不在,让你受委屈了。”,夏知晏轻柔的话语里含着自责,让众人目光诧异。
顾颜汐水眸看向了他,眼底的冷冽消散,温柔一笑:“我现在已经能保护自己了。”
夏知晏眸色微微一怔,这才发觉,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需要他来护着的小妹妹了。
“顾颜汐,你竟倒打一耙,你好狠的心!”,顾颜卿大喊,恨得咬牙切齿。
“怎么?妹妹这是恼羞成怒了吗?平日这样的场合,你都是可怜楚楚的替我说情,今日怎么装不下去了?”,顾颜汐慢条斯理的问着,却如黑夜恶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