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膳,顾颜汐先来无事继续做了女红,当最后的针脚收尾时,丝帕便绣好了。
上好的苏绣绸缎上,绣着金鱼莲花,寓意连年有余。
错针绣紧密,五颜六色下,莲花亭亭玉立,一堆金鱼绕荷畅游,绣品栩栩如生,精致得很。
王妃生活单调,顾颜汐自打嫁了人,就绣了好些帕子,绣好了也不用,都放在柜子里压箱底。做女红不过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宫里的日子凄凉,总得找些事情做。
这帕子刚绣好,沈慕怀就派人过来了,说传她过去。
顾颜汐想着沈慕怀传了她必是有事,也没耽搁,披了件披风就去了。
等到了书房,便瞧见沈慕玄也在,当下正陪着沈慕怀饮茶。
顾颜汐走过去,问道:“殿下,您叫我?”
沈慕玄礼貌的点了点头,沈慕怀则回道:“坐过来吧。”
沈慕怀走过去坐下,看了一眼桌上两个人喝剩下的茶,便问道:“不知陛下传召臣妾来有何事?”
沈慕怀倒是笑着俏皮的问了句:“你猜?”
顾颜汐疑惑的看着沈慕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忽而想起上次沈慕玄在养心殿传她过来之时,脸色一沉,带了些情绪道:“臣妾可猜不透殿下的心思。”
这话,引得一旁的沈慕玄偷偷一笑。沈慕怀摆了摆手:“本王想了个玩乐的法子,缺个人,就把你叫来了。”
顾颜汐脸色更难看了:“臣妾可不参与了,上次和陛下在养心殿玩乐都被太后责罚了,马上新年了,臣妾可不想惹事。”
沈慕怀蹙了蹙眉:“这次咱们不玩那个,换别的,绝对无事。”
顾颜汐一听这话,试探的问了句:“陛下这次想玩什么?”
沈慕怀从身下拿出一摞纸张,指了指说道:“今天咱们三个玩这个。”
顾颜汐不知道那摞纸是做什么用的,拿起一张好奇的看了看,这是一个和手掌差不多大小的纸,纸质微硬,上面用毛笔工整的写了个四,还带着红色菱形的花色,顾颜汐第一次见,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沈慕怀来了兴致,言道:“这叫纸牌。”
原来,沈慕怀是把现代的扑克引进到古代去了,身为古代人的顾颜汐哪里见过这东西,问道:“这怎么玩啊?”
沈慕怀言道:“本王来教你就是了。”
随后,沈慕怀将那一摞纸牌摊开于桌面,给顾颜汐介绍道:“纸牌一共有五十四张,五十二张正牌,两张副牌。其中一到十三均分为一组,并以黑桃、红桃、梅花、方块四种花色表示各组,另外两张副牌分别为大小王。”
顾颜汐看着桌子上眼花缭乱的五十四张牌,她是头一次见这种东西,活这么多年了也是头一次听说,言了句:“臣妾闲暇时在书中读到过,远在古代周朝初,传说年幼的周成王在宫庭中与弟弟叔虞就曾玩一种“削桐叶为圭”的游戏,是以树叶为玩具。唐后来发展成了一种纸牌,既可游戏,亦可赌博,称“叶子戏”。又有传说大将军韩信为了使士兵减少乡愁,在军中发明了一种供娱乐用的纸牌,因其只有树叶大小,故称之为叶子戏。上自文人学士,下至平民百姓,均乐此不疲。”
沈慕怀赞赏的点了点头,立马对沈慕玄道:“本王说什么了?王妃就是比那些寻常女子强,昨天晚上都叫过来本王教了老半天,没一个学会的,笨死了。”
沈慕玄缓缓一笑:“二哥这东西新奇,当初二哥教臣弟的时候,臣弟也学了两天才学会。”
顾颜汐拿了一张牌,并不认得上面写的是什么,不是数字也不是汉字,而是她不认识的一种奇特符号“A”,她好奇的问道:“臣妾在书上画的纸牌样子图案品目甚多,有人物、飞禽、走兽、花、鸟、虫、鱼等。而这个是什么?臣妾不认识。”
沈慕怀看了一眼,言道:“这叫‘尖’,就是数字一,纸牌里数字一都是拿这个代替的。”
顾颜汐点了点头,随后沈慕怀又拿出六张牌,说道:“这六张牌你也得记住了,分别叫‘勾’‘圈’‘凯’,这两种图案,黑的小王,红的叫大王。”
顾颜汐瞧过去,上面的特殊符号分别是“J”“Q”“K”,所为的大小王是画上去的两个人物,头上戴着王冠。
“记住了吗?”,沈慕怀问着。
顾颜汐点点头:“记住了,那这个怎么玩啊?”
沈慕怀将桌上的纸牌收起,非常认真的说道:“咱们接下来玩的这个纸牌游戏叫‘斗地主’。”
顾颜汐听后眉头一皱:“‘斗地主’?”,这叫法新颖,顾颜汐破天荒的头一次听说。
沈慕怀笑着点了点头:“没错,这个游戏得三个人才能玩,一个人为地主,两个人为农民。双方对战,两个农民为一伙儿,哪一方先出完牌,哪一方获胜。”
顾颜汐听的迷糊,摇了摇头:“臣妾没听懂。”
沈慕怀抿了抿唇:“没听懂没关系,玩几把你就会了。我先教你怎么玩啊,你可得记住了,别想那几个女人那么笨,教多少遍都不会。”
顾颜汐这才知道,原来沈慕怀昨晚叫那些妃嫔来养心殿是为了玩这个,怪不得沈慕玄很晚才离开。她还真是佩服沈慕怀,男的休息几日,也不闲着,之前她跟在沈慕怀那么多年,怎么就没听说他会这东西?而且,这东西她闻所未闻,沈慕怀是从哪里学来的?
可既然沈慕怀非得教她,再加上顾颜汐也好奇这纸牌怎么玩,便欣然应下:“好,臣妾学就是了,不过丑话说在先,臣妾学不会陛下可不许发火。”
沈慕怀兴致极高,心情大好,难得慷慨道:“不发火,不发火。就是娱乐,我教你了啊,你认真学。”
顾颜汐点了点头,正了正身子准备认真听。
沈慕怀叫宫人把桌子上的茶具收走,便开始教顾颜汐如何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