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笑?”冥宙的手温柔的捧起苑梦怡的脸颊,手指轻柔的在脸颊上摩擦。“你应该像院子里的海棠花一样洁白无瑕的开放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陷入泥潭之中无法自拔。”
苑梦怡缓缓抬起手,覆在冥宙的双手上。
冥宙的心不由得一动。
“你这么爱干净的人,不该受这种苦,跟我走吧,只要你愿意,以前那些事,我既往不咎,我还是会向以往一样对你好的,跟我走吧。”
“像以前一样?”苑梦怡默念着这句话,手温柔的抓住冥宙的手腕。“你想,可是我不想。”
冥宙眼中的温柔似乎被冻结住了,眼底燃烧起一抹愤怒的火光,将那温柔融化的一点不剩。
“你为何要这么犟,我到底有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满意了。”
“既落子我便无悔。”握住冥宙的手腕强硬的将她从自己的脸上拉下来。“你别做梦了,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你!”握紧拳头,向着苑梦怡袭去,却又停在了半空之中,眼眶慢慢变红。“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
“你哪里都好。”苑梦怡看着冥宙的脸颊,唇角缓缓上扬,眼眶中的泪水却翻涌而落。“可惜你再好,我都不想跟你在一起,你说你也真是犯贱,我都拒绝了你那么多遍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可能正如你所说,我犯贱吧。”冥宙唇角的笑意渐渐变冷,那充满红血丝的眼眶里不断的有眼泪流出。“你就是仗着我不敢伤害你,才敢这么放肆。”
“你不敢?”苑梦怡长叹了一口气,唇角含着一抹冷笑,坐直了身体。“把我害成这幅田地的人是你啊。”
“你!”冥宙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也对,以你的智商应该能猜到。”
“你以为杀了庆自在,把我逼到绝境,我就会跟你走了?”苑梦怡昂起头,看着冥宙。“我,不会跟你走的,即使是死,我也要死在我所追求的东西上,死在我的野心上。”苑梦怡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癫狂的笑容。
“那我就等着为你收尸。”冥宙握紧的拳头,指甲已经陷入肉里,鲜血从手上滴落在地上。
“好。”苑梦怡微笑的看着冥宙,两人目光交触之间,似乎都感知到了对方的悲伤。
冥宙伸出手想再度摸苑梦怡的脸颊,却又停在了半空之中,那沾满鲜血的手,缓缓握紧成拳,收了回去。
从地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苑梦怡。
“你想葬在哪里。”
“成败盖棺才定论,若是我真的死了,哪里都可以。”苑梦怡低下头,眼泪从眼角落下,滴落草上。
“你永远都这么有自信。”在原地犹豫了一会,眼中闪动着一抹坚毅。
转身离开。
苑梦怡抬起头,看着冥宙的背影。
“你也是永远那么有自信,到这个地步,我只能自救,任何救我的人都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手缓缓向冥宙离开的方向举起。“你要好好活下去啊。”
口袋中的八卦罗盘掉了出来。
从地上捡起罗盘。
“我想赌一场了,这次没有庄家,我要跟我自己赌。”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罗盘上的指针。“赌注是生死。”
四大基地,除却H基地不在,其他三个都在。
庆祥的眼中闪烁着悲伤的泪花,今天是庆自在的头七。
整个z基地都笼罩着悲伤的情绪。
可是其他两个留下来参与审判的基地,却是为了幸灾乐祸而来的。
苑梦怡是H基地的重臣,杀了他,就等于侮辱了H基地,每一个人都想在苑梦怡的身上踩两脚,似乎这样,就感觉自己踩在了H基地上头一样,想来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苑梦怡被关在牢笼之中,送到审判广场。
她战斗力几乎为零,却让这些人如此大费周章,唇角的笑容带上了些许嘲讽。
坐在牢笼之中,她的背挺的笔直,她的眼神扫过那些向她砸东西的人。
眼神中满是默然,有个西红柿砸到了她,眼神扫过人群,紧紧的盯着那个砸西红柿的人。
那眼睛仿佛在说,我知道你们是谁,我都记得呢。
明明就是困在牢笼中的猛虎,却让人不由得的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扔自己手里的东西。
苑梦怡单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安静的看着远处的审判席,神情从容的看着远处的人。
牢笼的大门缓缓打开,门口的士兵想要去抓苑梦怡。
苑梦怡举起手,示意拒绝。
“我自己来。”
那语气像是拒绝了一个让自己下轿的小厮。
优雅从容的从笼子里走了出来,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灰尘,健步如飞的向着几个人走来。
她不像是个来接受审判的人,倒像是个来审判他们的人。
随着苑梦怡的走近,台子上的许多人,因为她的靠近,心头生出一股快逃的打算。
她就那样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不知是她走路生风,还是今天的风本来就打,油然觉得自己脖子上的脑袋要掉,扶住脖子。
有些人本能的站了起来。
苑梦怡唇角含着耐人寻味的笑,看着周围的人,她的眼神如同飞鸟一般掠过在场的众人,似乎已经做了视死如归的心,似乎又像是在记住这些人的长相,许多人都不由得的哆嗦了两下。
“苑梦怡,你杀了我叔叔,今天在我叔叔头七的日子里,我就处决了你,让你去地下跟我叔叔赔罪。”
“杀了我,只会让我到地下告诉你叔叔,他有一个多么蠢的侄子。”苑梦怡慢悠悠的念叨着,神情之中满是鄙夷。
“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没有杀我叔叔。”
“那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杀了他?”苑梦怡对上庆祥的双眸。
“人证物证具在。”
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苑梦怡的唇角忽然抽搐了一下。
“我想你说的人证应该是管家吧,他看到了我进了庆宅,但他看到了我杀了庆自在吗?”唇角的笑容,让她整个人都带着些许邪气。“所谓物证,不过就是一幅画,你们认为我因一幅画杀人,如此不足的动机,却被你们当成了证据。”
“闭嘴,你既无法为自己开脱,就乖乖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