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弄月母亲的房子在湖州。
两人回到那边的时候,房子已经打扫干净了。
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就像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人打扫有人居住。
傅宴浔安排的人已经把年货什么都置办好了,很多的装饰品也都准备上了。
回去那天是年二十八,两个人把家里的内部装饰,弄得格外有氛围。
“我好久没有过过这样的新年了。”江弄月蹲在地上,看着正在贴窗花的傅宴浔。
按照正常的时间来算的话,应该是年三十那天晚上再做这些的。
但是他们就两个人也不用在意那么多了。
反正春联是要留到年三十那天晚上再贴。
“你不是说沈家的新年就是这么过的吗?”傅宴浔回过头看她。
“但是我不能够感受到那种氛围啊。”
虽然是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家人,但是那种感觉始终还是不如和傅宴浔在一起。
*
年二十九这一天他们一起去了一趟附近的菜市场买了很多年三十年夜饭那天要吃的食材。
“我还是很想吃你做的蟹粉柿子头,我感觉我对这道菜入迷了。”江弄月带着傅宴浔走到了海鲜区。
“你想吃的我都可以做,但是我们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那我就简单点个菜吧。”
“好,你说,然后我买。”
*
年三十这一天上午,两人简单地吃过早饭之后就开始准备新年的事情了。
江弄月拿起装有对联的袋子。
“你会贴吗?”
袋子里面除了有对联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福字,中国结,包括是一些和龙相关的红色装饰物。
因为新的一年是龙年。
“如果我不会贴,难道是你贴吗?”
江弄月摇头,“如果你不会的话,那我们就不贴了,因为我也不会,我甚至连左右都不分。”
中国人过年讲究的就是一个吉利氛围。
从前在沈家过年的时候,整个别墅都被装饰得张灯结彩。
最近两年自己过年也会按照习俗在落地窗前贴一个大大的红色福字。
傅宴浔把东西拎到里面,从一个小隔间里面拿出了梯子。
他和江弄月说,“我们先把前门的贴了,你粘上双面胶,然后把对联递给我在下面看能不能对齐。”
“好。”
两个人说干就干,前面有一棵梨树。
因为今年过年比较晚,梨树已经开花了。
洁白无瑕的梨花和雪融合在一起,落在地面上根本分不清。
傅宴浔修长的身躯站在梯子上,江弄月一只手拿着对联一只手给他扶着。
“澜澜,梯子很稳的,你不用扶着,你去看一下有没有对齐,如果没有对齐的话,哪一边高哪一边低,你告诉我就可以了。”
江弄月闻言松开了扶梯子的手。
往后面站了站,走出了好几米远。
她眯着眼睛看。
“你左边手往上一点。”
“往右边靠一点。”
“再往下走一点。”
“对对对,就这样。”
贴完对联之后,傅宴浔从梯子上下来。
这时一个邻居路过。
“是明雪的女儿吗?”
江弄月扭头看过去。
“陈阿姨。”
被叫做陈阿姨的妇女走到她身边。
“刚才我们在保姆说,这房子有人在贴对联,我还不相信。”
陈阿姨紧紧拉着江弄月的手。
“好多年没有看你回来了。”
“这些年还过得好吗?”
江弄月回答:“谢谢阿姨牵挂,我前些年在外国读书,前两年工作很忙,没有时间。今天刚好碰到了合适的机会,就想着回来妈妈这里住几天。”
“你过得好就好,你妈妈走了之后我和你叔叔都担心你会过得不好。后来听说你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在北城,我们看过你一次,爷爷奶奶对你挺好的,我们也安心了。”
“后来你爷爷奶奶也去世了,就剩下你一个人了,我和你说说,其实有想过让你来我们家生活的。我和你妈妈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看着你长大,你早就把你当成我们家的孩子了。”
陈阿姨想到一些过往抹了抹眼泪,“在后面,又听说你跟着你妈妈的朋友北城沈家人一起生活,过得挺好的,我们也就没有去打扰你了。”
“谢谢阿姨,我这几年都过得很好。”
陈阿姨看到站在身后的傅宴浔。
“这个是你男朋友?”
江弄月斟酌着要怎么开口傅宴浔就已经走上来了。
“好的阿姨,我是澜澜男朋友。”
“长得可真俊啊。”
“谢谢阿姨。”
“你们贴对联就贴对联吧,我也要回去准备一下了。”
陈阿姨说完之后就走了。
边回家还边回头看他们俩。
对于傅宴浔自称男朋友的行为,江弄月没有说什么。
她拿起装对联的袋子,往里面走。
这是一处三进四出四合院,每一个门都要贴上对联。
傅宴浔和江弄月花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才弄完。
并不是贴对联浪费时间,而是要把对联贴齐很费时间。
“我之前看家里的管家贴的时候轻而易举,为什么到了我们就这么难?”
江弄月不理解。
傅宴浔一整手的浆糊,还有对联上面落下来的金粉。
“大概是熟能生巧吧,我们两个是第一次弄不好也正常。”
“那我们差不多就准备年夜饭了?”江弄月歪着脑袋,“我给你打下手好不好?”
傅宴浔说好。
她像是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走进了厨房。
“你弯腰。”
江弄月手里拿着围裙。
傅宴浔很配合地弯腰,然后任由江弄月给他绑好。
“你帮我打一下蝴蝶结。”
她转身背对着傅宴浔。
“我不会打蝴蝶结,你信不信我把它打成死结?”
江弄月对他翻了个白眼,“这种话你对别人说就好了,你跟我说是没用的,你之前可是给我的大衣打过一个比商场的标准的蝴蝶结。”
傅宴浔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鼻子。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小鬼精灵!”
然后就动作很快的,把江弄月身上的蝴蝶结也绑好。
说是两个人的配合战,但实际上就是傅宴浔一个人在做。
江弄月的工作择菜、帮忙计时。
剩下的所有工作由他一个人全包。
自己宠出来的小姑娘自然是不可能让她做这种活的。
到后面江弄月觉得无聊,自己走到了餐桌坐着。
就在这时傅宴浔的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