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这是……”
虹裳抬头来,万般困惑的望着眼前之人。
她给的银票金额完全不对啊!
所有银票前前后后全部加起来,也才不过五百金而已……距离她喊下的十万金可谓天差地别!甚至连喊价的一半都没有呢!
虹裳道她拿错了银票,这才追问。
可谁知那女人抽了口烟后,不慢不紧的将烟雾吐在了虹裳面前,淡然道:“有什么问题吗?”
此话一出,虹裳有些不愉快的提高了音调。
“夫人,您刚才喊价可是十万金!”
“所以?”
“这钱全加起来也不够啊!”
虹裳无比着急的说着。
可对方却是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般,不屑道:“是说这呀。不够就不够呗,想你们堂堂交易所,怎么连这么点钱都算计,就不能赊账吗?区区五万黄金,改日我就命人送来,总不能我还跑了吧?”
“可是夫人……”
“可是什么?还是说伽蓝交易所店大欺人,看不起我?以为我是来坑骗的?”
“这……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就对了!丹药包装好了吧,我拿走了,剩下的部分我会晚些再付。”
说着她便伸手,拿起药盒就要走人。
眼看对方要明抢,虹裳惊呼起来,一把拦住了她。
“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拼死专注了对方,可谁知女人却力大如牛,就见她猛地一甩,就把虹裳推翻在地。
“你这丫鬟到底什么意思?我钱也给过你了,为什么还不把东西给我?你们交易所这么下三烂的吗?”
女人高声呼喊着,不多会儿,门外的客人便听了个清楚。
虹裳赶忙爬起来,大声解释道:“你拍卖时分明喊得十万金,为何这会儿却只给五百?”
“这叫订金,懂吗?不是说了之后的会送来的!你没长耳朵啊!就你这水平,还好意思在伽蓝交易所办事!呸!”
女子恶狠狠的啐了一口,而她的话更是让虹裳急的面红耳赤!
试问天下间,哪有拍卖结束后,只给订金赊账的道理?
如果没有那么多资金,不要随意喊价抬价,这可是常识啊!
哪有你喊出天价,抢得货品后,又只给不到一半的金银拿走东西的?
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更不要说那枚丹药极具价值,根本不可能用五百金随意买下!
最重要的是,这笔钱可是要入库,给风大师过目啊!
稍有差池,岂不是变成他们冷家的过错了吗?
想到这些,虹裳赶忙站了起来。
她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那肥胖的女人,仓皇道:“这样吧,夫人您待在这里,我身份低微,做不得主,所以我去请风大师来,让他来定夺……”
一听她要去叫风青麟,女人的面色就变了。
就见她将手上的药盒狠狠一砸,当即怒斥道:“混账!我在各个交易行混迹多年,还没有像今天这般受一个丫鬟的气!居然敢怀疑我的身份?怀疑我拿不出钱来?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质疑我!我还没怀疑你们的药有问题呢!前几天不就闹出事了吗?万一药效不对怎么办?到时候你来赔偿我吗?”
女人尖声尖气的叫嚷着,生怕外面的客人听不到一样。
听她怀疑药性,虹裳当即道:“若是怀疑药性,不如我把这五百金的银票退还给你,这笔交易就这样算了吧?免得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可此话一出,女人又不满意了。
“我凭实力买下的东西,凭什么要退让?更不要说你还收了我的订金……”
“我愿意退!”
“不必了!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吧!等我确认这丹药没问题后,自会将剩下的款项送来的。我的话就放着了,可若是你再继续纠缠……哼!就休怪我无情了!”
女人撂下了这句狠话,便不再多说了。
徒留一个着急的虹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见她拿不定主意,女人便捡起药盒后便执意要往门外走。
她体形硕大,虹裳一时竟是拦不住她!
就在虹裳着急时,就听一个冷清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这是在吵什么呢?外面都听的一清二楚。”
那声音似乎毫无感情,平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可虹裳在听到的瞬间,却是差点喜极而泣!
“风大师,风大师!您可来了!”
见风青麟来了,虹裳如同见到亲人一般。
就见她迅速松开了抓住女人的手,赶忙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男子。
冷轻枫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本来今日她是想在府中休息一番的。
怎奈府中无事,心里又总惦念交易所,想来还是去交易所一趟方能安心。
可谁知他前脚才进入交易所,后脚便听说成交了一笔十万金的大订单,所有人都在恭贺自己。
冷轻枫心下狐疑,当他看到卖出的是什么丹药时,心中的困惑就更大了……
即便元气安神丹确实不俗,却也不值十万金这么大的数字。
到底是真遇到了财神爷,还是另有意图?
冷轻枫心底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便匆匆赶到了交货处。
并撞见了正在发生的一切……
虹裳将事情的经过说完,男子这才道:“我知道了,此事我来处理,你去处理其他的交易吧。”
“是!”
虹裳心有余悸,一双手都在发抖。
可外面却还有大小事宜,容不得自己怠慢。就见她行了礼后,这才匆匆离开,留给二人说话的空间。
“你就是那个风青麟吧?我听说过你不少事……”
女人见了风大师,马上便开口要说什么。
可风青麟却抬手,当即打断了她。
“什么也不必说了。事情的经过我大抵知道,所以这次的钱我就不收你的了……”
本以为是他认怂了,女人正直得意,便拿起丹药准备走人。
可谁知道他却是话锋一转。
“这次的交易就取消吧。”
说着他便顺势从女人肥硕的手中拿回了药盒,并将那些皱皱巴巴的银票,重新塞入了她的手中。
男子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雅,他毫不拖沓的动作,完美的如同一场舞蹈般,令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