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等等啊。那前两天你自报家门的时候，那INF的那个经理怎么没回你，直等到现在他才回了？”卫凯倒是没有跟楚湛一样那么激动，毕竟就算是当时拿不定主意想着考虑考虑的话，那怎么不济也得发一条消息告诉当事人楚湛，他们现在需要考虑一下。
这样到底也是一句话。
是个礼道。
可没这种人家把自己的家底儿抖搂出来之后，他们那边晾了人家一个星期这才给回了信儿的。
INF的这一手做的，可让卫凯对他们的印象不太好。
而楚湛闻言，倒是笑着摇摇头：“我理解他们。”
可就算是卫凯对INF的印象再怎么不好，也架不住楚湛想去。
楚湛想去的话，卫凯肯定会同意他的意见。
“好吧……那，工资啥的都谈好了吗？什么时候去？他们的基地在哪儿啊？说好了ADC可不能让你过去干替补啊，我这也好久没有关注英雄联盟比赛了，还不知道现在INF这一批选手是谁。我可记得他们之前的那个打野脾气特别不好，爱欺负人，就你这个性格，过去让人欺负了你肯定也不告诉我，自己跟个受气包似的。”
卫凯问了一大通。
刨根问底的。
但是楚湛知道卫凯这都是关心自己。
楚湛伸出手来，捧住了卫凯的脸，搓了搓，此时早上，太阳洒在屋内，他在姥姥的家里，一家人和睦温馨，而床上躺着他的爱人，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自己的日夜思念。
楚湛的心里暖暖的。
像是一股暖流从他的心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很充实。
不像以前那样，心里总是发慌。
“放心，他们那儿打野换人了，不会有人欺负我的。工资一个月一万，包吃住，就是没什么休班，每年季中赛和世界赛还有春节的时候能放一个星期的长假。再就是一个月会有两三天的短班。如果接到代言了，会领一些分成。他们的ADC月中就要转会了，所以我这次去是首发，不是替补。”楚湛一件一件的跟卫凯解释着。
丝毫没有不耐烦或者是觉得卫凯话多。
“职业选手一个月一万？虽说包吃包住，但是你们这每天还得直播对吧？直播没分成吗？我看他们怎么也得上十二小时的班，这一万……也太少了吧？”卫凯听到这钱，倒吸了一口气。
真的太少了。
职业选手，一万多。
这……
“他们压你价了吧。”卫凯说到最后，拧着眉头道。
楚湛笑着摇了摇头，伸过头去，亲了卫凯的额头一口：“没有，是他们确实挺穷的，他们这个俱乐部目前为止，只有LOL一个分部。多亏现在LPL的升降级取消了，要不然的话，他们现在肯定得在二级联赛那儿打。前一个ADC也是因为工资的事情没谈得拢，加上他们俱乐部也没有什么代言。我能理解。直播也是要直播的，不过直播的收益的一半归我们所有，所以还是有些外快能够挣。”
楚湛摩挲着卫凯的脸颊，深情的看着他：“虽说跟娱乐圈肯定没法比，但是不失为是一个好的开始。”
楚湛这半年拼命攒了一些钱，姥姥现在病情也稳定了，需要吃的药也没有之前那么多了，俱乐部那边包吃包住，他自己的花销就很少，每个月的工资卡直接交到江江那里。直播的收益什么的自己攒着，留着做去看卫凯的机票钱什么的。
游戏也是他的爱好，现在还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够让他把自己喜欢的事物变成职业，确实是一件挺幸福的事儿。
卫凯觉得工资少。
但是楚湛有自知之明，恐怕做别的，也不一定能挣到这些钱。
而卫凯那边的关系，他真的不想动用。
居山那边是冲着卫凯的脸面，万一活儿没那么好找，万一居山那边其实不想着跟一个有着负面绯闻的他打交道，但是碍于卫凯的面子的话。
这样都是在消磨着卫凯在居山心里的好感，万一居山那边为难卫凯了呢？
楚湛想的很多，所以他不能能居山给他介绍工作。
所以楚湛还是想能自己找到工作，就自己找工作。
现在INF来邀请他打职业，正合他的心意。
人家不嫌弃他，他肯定也不会嫌弃那边的工资低。
都不容易。
而卫凯呢，他看着楚湛那已经十分坚定的眼神，心里翻江倒海了一通，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吧。他们的基地在哪儿啊？”
“在北京。我打算在你回北京的时候，也回去。”卫凯这次走的时候是回北京。
不过就算一起回去，那肯定也是包裹严实，甚至不能在一块儿坐着，也甚至不能说话。
但就是这样，卫凯也挺高兴的了。
“太好了，咱们能一块儿走了。而你们基地在北京就更好了，我回北京的时候就能去看你，要是指着你们那个假，咱们一个月才能见一回。”卫凯伸出胳膊，搭在了楚湛的肩头上。
他缓缓收紧胳膊，把楚湛的脸带到自己的面前。
他俩脸对脸，鼻尖都要碰上鼻尖。
卫凯咧嘴笑着，轻轻的道了一句：“要是这样，可得想死我了。”
楚湛心里一跳，他也伸出手，揽住了卫凯的腰，蹭了蹭卫凯的鼻尖。
“我有假就去看你。”
“别，有假回来看看姥姥吧，你这隔家够远的，她见你一面不容易。”
楚湛把头埋进了卫凯的肩窝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凯凯，你说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放手。”
“你还敢放手？告诉你，你这次勾引我，入了我的贼窝，一辈子就别想着出去！”卫凯弹了一下楚湛的后脑勺，咧嘴露出他那两颗小虎牙来。
一辈子……
楚湛喉头有些哽咽，他紧紧的咬着嘴唇，闭上眼，才把他的泪意给忍了住。
他失去了太多了，现在都不敢奢求一辈子。
一辈子太珍贵了。
他没有想到，卫凯会跟他许诺一辈子。
“可别轻易的许一辈子，我怕你以后会后悔。”楚湛埋在卫凯的肩头上，闷声道。
卫凯闻言，嗤了一声，笑道：“艹，你不信我吗？”
“我只是怕你觉得……一辈子太长。”
“滚蛋！一辈子才几十年，几十年有多长？我现在只觉得时间过得真他妈快，我还没跟你待够一天就唰的过去了，我还觉得这辈子都短呢！”卫凯这次没留情，直接反手呼了楚湛后脑勺一巴掌。
楚湛被卫凯打了两次，都一声没吭。
而卫凯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肩窝里，热乎乎的。
楚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