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楚湛转身拔腿就往外跑，只剩下茫然呆立在当场的张芷言。
她脸颊仍挂着泪水，满是迷茫不解的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怎么了？接二连三的，就好像是针对楚湛一样。”
到底怎么了？楚湛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必须要先找一趟卫凯。
他不知道卫凯那边怎么样了。
他知道现在这个风口上不应该去找卫凯。
只是，
最起码……
他能看一眼也好。
楚湛在去卫凯公司的路上，点开那条排名还在不断上升的关于他和卫凯的微博热搜里一看，也发现了那些照片都是两年之前的。
角度刁钻，有的是在室外的，有的是不知道打哪儿隔着窗户拍的宿舍里的。
可是当时他们的宿舍是三楼，周围也都是一片绿化林，没有什么高楼，所以能这么清楚的拍到三楼宿舍里，这几乎不可能。
所以绝对不是谁偶然拍到的。
估计得是什么有心人拿航拍拍的。
他们俩的关系，当时就已经被别人知道了？
而那个人却留到了两年之后的现在发出来。
那人留这一手，究竟是为什么？
也就在这时候，楚湛翻看到了那条被顶了上来的，紧跟在他们接吻后面的卫凯跟人打架的热搜。
而看到这儿，楚湛也明白了。
这是有人想着搞卫凯！
本来就担心卫凯的他，这下心里更是发慌。
卫凯这两年好不容易走到现在，到了现在这个位置，楚湛关注了他两年，他知道卫凯对这一行有是多么拼命以及热爱。
他当年的放手也正是想要给卫凯一个好的前程，不想着拖累卫凯。
现在有人想要危及到卫凯的前程。
楚湛不能忍。
但是现在，他要先见一见卫凯。
等楚湛到了卫凯的公司之后，却发现卫凯公司门口蹲着不少的媒体记者，楚湛虽说在来的路上把口罩帽子墨镜什么的一样不漏都买了，不过他还是怕自己会被人认出来，然后再给卫凯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给了司机点儿辛苦费，让他去公司前台那儿找调酒的那个小伙子，把他带过来，就说楚湛找他出来帮个忙。
上次楚湛来的时候就是那个小伙子带的路，他看的出来，那小伙子是个实在人，应该能够帮忙。
楚湛猜的没错，没一会儿，司机师傅就把那个调酒的小伙子领了出来。
司机师傅也挺聪明的，当时卫凯他们公司因为被媒体给堵怕了，轻易不给开门，还是师傅说了一句公司有人叫车，这才混了进去。
而调酒师小哥跟着司机师傅过来，看见站在车门口包裹严实的楚湛，忙跑了过来，跟楚湛道：“楚哥，你是来找卫哥的吗？”
楚湛点了点头：“他现在在不在公司？”
“不在。”
“那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楚湛闻言，拧着眉头问道。
调酒小哥听这话，摇了摇头：“卫哥很少给别人他的联系方式的，我们这些普通员工几乎都不知道。”
楚湛眉头拧的更紧了，他想了想，而后问道：“那你们居总监的电话，你有吗？”
那小哥立马点头：“这个有，等等我给你找哈楚哥。”
说着就开始扒拉手机找，找到之后，楚湛用自己手机记下，确认无误之后，楚湛这才点了点头，跟他道：“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举手之劳。”调酒小哥嘿嘿笑了笑，等他笑到最后，则是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楚湛，而后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斟酌了一下语句，问楚湛道：“楚哥，你和卫哥的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啊？”说到这儿，他看着楚湛，而楚湛包裹着严严实实的，也看不清楚湛到底是什么表情。
那小哥突然意识到这句话是不是不应该问正主了。他登时就是慌了。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着问一下而已，楚哥，对不住对不住，我多嘴了。”
“是假的。”楚湛道。
“什么？”那小哥这正陷入自己大嘴巴的自责之中呢，脑子里头一片混乱，骤然楚湛回了他一句话，他这都没听得进去。
楚湛倒是很有耐性的又说了一遍：“是假的。”
“啊……”
可是关键是，那接吻的照片什么的，都有啊……
只是楚湛都这么说了，那调酒小哥也不敢继续追问。
恐怕楚湛这次过来找他们卫哥就是想着划清界限吧……
调酒小哥离开了之后，楚湛就依照着他留下的电话号码打给了居山。
居山电话接的很快，接到电话之后，居山开口就问了一句：“谁？”
楚湛回道：“居总监，我是楚湛。”
居山现在正在公司，他算是被堵在公司里都不敢露面了，微博那边办事效率奇低，而舆论却正在逐步发酵，这短短的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都有记者找上门了。
现在居山可谓算得上是心力交瘁，偏偏楚湛还来找他。
居山拧了拧眉头，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现在的形势看上去挺严峻的，公司没有办法把这个舆论往下压一压吗？”
“……没那么简单，我早前就已经让公关联系了微博那边，想把这个热搜给撤了，但是那边的办事效率很低。”居山不知道楚湛这一通话是想着兴师问罪还是什么，但是他还是把现在的情境都跟楚湛说了。
而居山说完这句话，深深的叹了口气，但是却没有想到，他这口气还没有叹完，楚湛就回了一句：“居总监，我有一个办法，能够保住卫凯。但是你能把卫凯家的地址发给我吗？我想着见见他。”
“什么办法？”
楚湛藏在口罩里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却是个苦涩不已的弧度。
“我把所有一切全认下，说卫凯当时是被我骚扰的，不管怎么样，能够把火力全都引到我身上，我不怕有什么绯闻，况且这件事儿不可能让我们两个人都全身而退，所以在只能保一个人的前提下，我想保卫凯。”
居山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压抑在心里多日的酸楚，在这瞬间迸发了出来，他拿着手机的手都微微颤抖了一下，他苦涩的笑了笑，问楚湛道：“现在国内的网络舆论能够压死人，也不是谁对同性恋都是包容的，你想好了？”
“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