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路灯之下的乞歌,时至今日,都记得权宰赫当时笑的是那么的温柔,声音也是软软的温柔。
权宰赫的选择,让他不可置信。
人们形容初次见面的性情相投,会说一见如故。
他和权宰赫性情什么的,其实并不相投,甚至可以说是大相径庭,但是初次见面,他选择了自己,而自己也趋于本能一般的,对这个选手很有感觉。
因为他觉得,权宰赫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权宰赫性格温柔体贴,对他很好。
乞歌也没有想到,这个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几乎是完全因为眼缘选中了他的这个ADC所在的战队,竟然是甲级联赛LPL的INF战队。
而权宰赫是作为战队重金从韩国聘请过来为这个战队增加话题度同样补强的人气选手。
乞歌不怎么看LCK的比赛,只看LPL联赛和世界杯,因为权宰赫没有进过世界赛,所以并不认识他。
但是一个选手不是因为他进过世界赛才是最高的价值,而是在选手本身的个人能力和对于游戏的理解力,以及战队的协调能力。
INF是一个全新的队伍,战队的经理很有想法,因为之前的队伍是一盘散沙,所以想要让有经验的权宰赫带队,担当队内的大脑,加深所有选手对于游戏的理解,剩下的时间,就是同他这个新辅助磨合磨合。
他和权宰赫第一次打排位,很窘迫,因为自己喜欢玩很奇怪的英雄,皮脆以及没有保命功能的提莫,以及蹲草丛的法师辅助妖姬,或者是那种在三级可以疯狂抓对面的强手英雄婕拉。
权宰赫发现他的进攻性强,喜欢玩有输出的英雄,但是在线上又并不强多少ADC的资源,所以权宰赫觉得他并不是因为能力不行,而是自己对游戏有另一套自己的理解。
只是属于鬼才,亦是双刃剑。
比赛场上,还是版本英雄为上。
权宰赫像是一位老师。
虽说他只比自己大三岁,但是他却有着不同于自己年龄的智慧和成熟。
乞歌几乎是被权宰赫用十多天的时间,从里到外改造了一番,然后出征德杯。
他们的配合是有一种化学反应在的,他与权宰赫更像是相辅相成的状态,他甚至可以在战场上跳出来为残血的他挡伤害。
他教了自己那么多的东西,把自己改造成了最适合他的辅助。
而在生活上,则就是截然相反了。
权宰赫很宅,也很懒,但他很擅长卖萌。
他们基地那时候早上起来还会去做早操,所有人都到齐了,就权宰赫躲在被窝里不肯出来。
经理从被窝里给他拖出来一次之后,第二天早上再去拖,发现他把自己给锁进了厕所里。
很任性啊,他真的很任性。
但是因为他是太子爷的地位,摔不得呵斥不得,最后经理也没办法了。
而看着他们几个成天早操划水,深觉电子竞技不配健身。但乞歌很怀疑是因为经理自己也起不来这么大早,所以才会直接把早操给取消。
然后将这些时间尽数的安排到了训练上。
那时候的训练室不是现在这个玻璃房的大训练室,是现在经理的办公室,以前因为空间很少,所以就只能把经理办公室搬到了客厅,而办公室里塞三张长桌子,放上六台电脑,成为了一个挤挤巴巴的训练室。
只有现在这个训练室的一半大。
但是那时候自己却不觉得那里狭小拥挤,因为自己的身边就是权宰赫,而权宰赫很依赖他,打累了比赛之后,就过来摸自己当时那细瘦的胳膊,边摸着自己的胳膊边靠在电竞椅上睡觉。
自己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长此以往,竟慢慢的形成了一种习惯。
而有时候在打排位赛,打着打着,就能感觉到自己头顶压上来了一只手,使劲儿的揉着自己的脑袋。
自己回头一看,是权宰赫啊。
权宰赫总会用他那带着韩语软软音调的蹩脚中文喊他:“乞歌啊~”听起来,像是七个啊。
只不过后面的音调却拖得长长的。
他们的关系,在那个狭小的训练室里逐渐升温。
而后,在因为权宰赫受不了同屋牛浩晚上睡觉老是哼哼,提出要换到他这屋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开始发生了一些改变。
更亲密了。
那时候基地还没有换成两张单人床,还是原来的上下铺。
可是权宰赫不喜欢睡上铺,他也不喜欢上铺有人。
好在下铺其实挤一挤是可以睡两个人的。
所以,他就赖在下铺,不走了。
即便是有些挤,他还是要跟自己一张床上睡。
有时候自己还没有完全睡着,就能够感觉到权宰赫从身后揽住了他的腰,紧紧的抱着他睡。
权宰赫为人温暖,但是却是体寒,他刚来的时候才是十一月份,德杯打完了是十二月底,眼下一月份,最冷的时候,即便是暖气也不能每个屋都照顾的妥帖,所以电褥子,以及他,就是权宰赫唯二可以在晚上睡觉取暖的东西。
其实乞歌也很怕冷,尤其是权宰赫的手脚冰凉,碰到自己腰和脚的时候,冷的像冰棍,自己需要好久,才能将他的手脚暖起来,才会让他温暖舒服的感慨一声:“乞歌啊。”
但是自己还是没有对权宰赫说,我怕冷,你不要跟我挤一个被窝了。
不管权宰赫对他做什么,他都没有拒绝过。
即便有时候清早起来,权宰赫那极为难以启齿的地方正抵着自己的屁股,他也只会红了耳根子,轻轻的挪一挪,装作没有感觉到。
他们太亲密了。
经理都这么说。
暧昧的不正常。
亲密的像一对恋人。
可是当经理用英文向权宰赫打趣的时候。权宰赫却连连摆手:“I am straight man。(我是直男)。”
权宰赫是直男。
所以,乞歌觉得经理说错了。
他们不是亲密的像一对恋人。
而是一对亲密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