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感觉像是在嫁闺女，这好不容易养大了吧，吧嗒，跟别人跑了！”他们公司另一个练习生笑着道。
“哎，对对对，是这个感觉！”这话一出来，他们公司剩下所有的练习生全跟着起哄。
就连前后座的练习生都被他们的那起哄闹腾的往他们这儿看。
反观他们公司最喜欢热闹玩笑的沈叶，今天倒没跟他们嘻嘻哈哈闹腾，只是笑了笑。
有细心的，还问沈叶：“沈哥怎么感觉你今天兴致不高啊，昨天晚上没睡好吗？看你这眼上还挂着俩黑眼圈。”
沈叶摆了摆手：“没事儿。”沈叶这嘴里头说着没事儿，心里头还想着今早上的事儿呢。
他是真的恶心死了那个居山。
大早上五点多钟，开了自己房门，爬上自己床就开始脱衣服。
沈叶活了二十四年了，头一回碰上这他妈一醒，自己身上坐着一个大老爷们，还带着一股子酒气，看见他醒了，二话不说直接捧着自己脸就亲。
沈叶那嘴闭的跟那铁栅栏门似的，但是不得不佩服，那居山真他妈是老手。
撬不开自己的嘴，就沿着自己的牙龈轻轻舔一圈，伴随着轻轻的哼哼，那声音沙哑又有磁性，沈叶都感觉自己的嘴里连到耳朵的深处都痒痒。
而他撩拨到这个地步，在沈叶全身都绷紧了，但是嘴巴却是酥麻软呼的，而也就在这个当口上，居山一口就咬在沈叶的嘴上。
这一疼，沈叶那嘴下意识就张了开，居山的舌头也如同一条温暖的水蛭，缠绕进来，吸附住了他，便就不放开了。
他想要拖着自己坠入那深不见底的肮脏不堪的深渊去。
最后沈叶是直接一口咬上了居山的舌头，然后一脚给居山踹下了床。
但是沈叶健身，居山也健身，俩人的体型其实是不相上下的。
不过居山比沈叶更胜一筹的是人家练过，居山柔道跆拳道都练，所以居山被踹下床之后，直接起来就把沈叶擒床上了，还是沈叶奋力挣扎，踹了居山档一下，这才脱了身。
但是沈叶最后还是被居山擒了住，拖到二楼关了起来。
居山酒也清醒了，不着急野蛮强迫了。只问沈叶：“我包了你，保你出道，给你资源。你跟我俩好，老老实实的，我心情好了，还能给你买辆好车。”
接下来的，就是沈叶的那破口大骂了。
沈叶发现自己不能想这事儿，一想就犯恶心，头疼。
而卫凯那边，赶走可怜巴巴的王浩洋，顺利的坐到楚湛旁边之后，楚湛看着那站在过道上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坐的王浩洋，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瞥了他一眼：“你去欺负人家王浩洋干哈？看王浩洋那小样，都快哭了。”
卫凯嘚瑟的晃了晃脑袋：“没事儿，沈哥他们会接收他的。”
果不其然，王浩洋在过道一脸懵逼的四下张望了两眼之后，卫凯他们公司的那几个哥们就朝王浩洋招了招手。
王浩洋那立马就跟找到组织一样，含泪飞奔过去了。
卫凯抖了抖眉毛，道：“怎么样楚哥，说的没错吧。”
“那你这老跟我在一块儿，这算不算背叛你那些好哥们啊。”楚湛无奈的笑了笑。
卫凯头一仰，相当自信的道：“楚哥你想多了，他们恨不得我去祸害别人呢。再说咱俩关系那么好，还不准一块儿坐了么？”
楚湛听着他的话，听到最后那一句咱们关系那么好，不禁一怔。
在卫凯的心里头，他觉得他们关系挺好？
也是，好像从刚开始卫凯就一直黏着他，跟在他屁股后面左一句楚哥，右一句楚哥。
他本来以为这孩子自来熟，但是看他对别人态度倒不是这样。
对组里其他几个，现在也是那种泛泛之交，王浩洋还能好点儿，但是也没好到哪儿去，别的练习生更不用说了，看他那一头脏辫，吊儿郎当的样儿，加上他之前的黑历史，怕他的都有不少。
楚湛第一瞬间的反应是在想，不会是卫凯知道自己名次不错，想着跟自己黏一块儿，蹭点镜头吧？
这时最正常的第一反应，楚湛哪儿知道卫凯对他的那心思弯弯绕绕，都绕到卫凯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但是随即一想，不对，那时候卫凯眼巴巴跟自己屁股后面的时候，第一轮投票都还没开呢。
楚湛还挺纳闷的，所以他直接就问了卫凯一句：“你说你为啥那么喜欢我？”
本来卫凯这摩拳擦掌，特别激动的等着周PD他们出来，公布这一次舞台评级呢。
这骤然听到他楚哥这一句话，直接怔在那儿。
他这一向干脆，碰到楚湛，又吭吭哧哧的了。
吭哧了半天，这才道了一句：“啊……就是觉得楚哥你有眼缘。”
“眼缘啊？”楚湛听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卫凯则是咽了口吐沫，骤然就慌张了起来，有点儿不太敢直视他楚哥。
他不知道为什么楚哥会突然问这么一句。
不过俩人这话题到底还是没继续下去。
因为周PD来了。
PD这次穿了个红色的皮夹克，还化了那种带眼影眼线的妆。
剩下的三个老师也都穿的挺隆重的。
而PD永远是最后一个落座的。
等练习生们朝他们鞠躬之后，他们也回了一个鞠躬，然后所有老师都各自落座，等剩下三个老师落座完毕之后，周PD这喝着水刚准备落座，就听见后面响起了一句：“PD你今天这个骚红色好帅啊！”
这下可好，周PD一听这骚红色三个字，直接被水呛着了，喷了一桌子。
偏偏那时候摄像机已经开机了，所以PD这个喷水的这一小段，后来还被网友做成搞笑的表情包。
但是现在PD还不知道以后，他喷完这口水之后，立马扭头问了一句：“这不是骚红好不好？刚刚那句是谁说的。”
PD话一出，台上一片目光，齐刷刷的注视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而那目光灼灼注视的焦点，是卫凯。
卫凯在一片灼灼的，无法抵赖的注视里头，伸出了胳膊，道：“PD，是我。”
卫凯其实是为了缓解自己的慌张，也怕楚湛多想，所以立马转移了注意力，起哄了一下。
但是这没曾想，PD能一口水直接喷出来了。
而卫凯这一举手，PD是真的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卫凯啊，你信不信等会评级我给你降级。”
卫凯一听，忙道：“PD，PD别别别，我错了PD！”
周PD接过旁边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纸巾，轻轻擦了擦下巴和嘴，他看着卫凯那一脸当真了，赶忙告饶的模样，心里乐得不行。
但是PD就是不回话，也不搭腔，卫凯在后面是以为PD真的生气了，急的要命。
都快急坏了。
楚湛笑了笑，逗他道：“跟你说多少遍了，说话别欠，怎么样，得罪了PD了吧。”卫凯那嘴角耷拉的，都跟快哭出来了一样。
楚湛心里咯噔一声，这才想起来卫凯对自己评级的事情一直很在意，而PD刚刚那话看上去就是在逗他，也是这孩子当局者迷。
所以楚湛揽过他的肩头拍了拍，笑道：“PD逗你呢，放心，他这人最公平。”
楚湛这么一哄，卫凯这才没有那么慌乱了。
但是等PD公布评级的时候，卫凯一直在焦急的抖腿，他咬着嘴唇，手指交叉着，身子前倾，膝盖支着胳膊肘，在那儿等着PD念自己的评级。
楚湛还问他：“你保守估计你这次舞台评级是多少？”
卫凯紧张的连连咽了好几口吐沫，道：“保守B级吧，不能掉了，我本来排名就掉了，等级再掉，就真的太丢脸了。”
楚湛想起卫凯的那排名，也是四十多，挺不乐观的。
好像就是出了热搜事件之后，卫凯的那排名简直直线下滑。
本来就是全网黑加爱招黑的体质，现在是除了一些CP粉绑定能捎带着对他的好感还多点儿之外，再剩下的网友，那真的大多数都不喜欢他。
楚湛给他打气定心：“这次舞台咱们就六个人，而且你还兼职帮所有人一点点抠舞，唱跳都不错，所以你放心，PD他们肯定看在眼里头。”
卫凯抿了抿嘴，刚准备回话，PD就念到：“接下来公布卫凯的等级评级啊。”
卫凯一愣，赶忙认真的听着。
楚湛揽住他的腰，拍了拍。
PD道：“这一次舞台，卫凯不容易啊，自己一个人拉着一个组，一点点的帮着大家抠舞，我听说你们本草纲目组还通宵过对吗？”
本草纲目组的大家互相看了看，都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通宵对于他们这些练习生们的舞台训练来说，都是特别经常的事。别的组也通宵过。
而周PD接着道：“这一次我们看到了卫凯全面的rap和舞蹈实力，也看到了你对于这个团队的奉献和付出，所以我们决定，给你升一级，恭喜你，升入A班！”
A班！
卫凯盼了好久的A班，这一次，终于得偿所愿。
卫凯激动的直接一把抱住了旁边的楚湛，扑进了他的怀里，埋在楚湛怀里激动着咆哮着：“啊啊啊啊啊！楚哥我终于进A班了！”
楚湛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快去谢谢PD和老师们。”
卫凯这才赶忙放开他楚哥，起身朝PD和老师们鞠躬：“谢谢PD和老师们，我太开心了！”
说着，那激动的眼睛都是闪亮亮的。
周PD笑着摇摇头，道：“既然起来了，就说说吧，进入A班的感受如何？”
“没想到自己能进，我还怕我掉级了。”卫凯挠着头，道。
周PD一听，笑了，道：“哦？那行啊，那我把你给调到C班吧。”
“不不不，不用了PD，A班挺好的，特好。”卫凯赶忙摆手。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而卫凯后面的，就是楚湛。
楚湛的舞蹈就算是再努力，也是个硬伤。
“但是楚湛这次让我们看到了你的rap能力，虽说刚刚学，但是也挺不错的了，加上这次的舞蹈也不错，期待你有更大的突破吧，这次的评级，就恢复到B级吧，希望以后在A班看到你。”
楚湛重回B班，也是很开心的。
他笑着谢过PD和其他老师。
等导师评级完了之后，大家都以为可以解散了的时候，周PD却来了一句：“想必现在大家对自己的排名都很好奇对吧。我们节目有好几个渠道的投票，所以即便是APP大榜单上现在的实时投票，也都不能代表着整体的投票数。”
卫凯他们点了点头，确实，他们节目的投票渠道很多，还有海外投票通道和别的音乐播放器的投票通道，最后他们的票数是所有渠道加起来的总和。
但是目前播放他们节目的这个APP上的投票是大榜，是票数最多的渠道，所以这个可以代表着他们差不多大体的排名。
练习生们都挺奇怪，为啥PD会突然说了一句关于票数的问题。
还是卫凯脑瓜活络，他附在楚湛耳边说了一句：“楚哥咱们今天不会公布第二轮投票数吧？”
楚湛愣了下，道：“不会吧，这么快？”
但是还真让卫凯说着了。
PD接着就说：“所以我们今天，来公布第二轮的得票数排名。”PD讲到这儿，看了看联练习生们，道：“今天有些猝不及防，我们接到通知要公布名次的时候也是一样，但是有些事情，总是避免不了。”
PD之所以会这么说，是第二轮得票公布之后，面临着的，就是六十名之后的练习生们被淘汰。
而第二轮投票排名公布完了之后，卫凯就不是刚刚那欣喜若狂的模样了。
他直接呆在了座位上，缓和了半天，也没缓和的过来。
因为他这次的总得票排名，比总榜还低。
在第五十六名。
就差四名，他今天就会被淘汰了。
卫凯第一次感受到，他距离淘汰边界那么近。
并且那么猝不及防。
而楚湛，楚湛这次是直接冲到了前三。
第三名。
第三名，第五十六名，差五十三名的距离。
卫凯看见楚湛站起来鞠躬感谢的时候，看着楚湛脸上的笑，都有些恍惚。
他好像距楚哥，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