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张雷伸手一触碰那些发红的皮肤时,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就赶紧将外套重新穿上了。
我们每走几步,就疯狂的给嘴巴里面灌水,幸亏来的时候带的饮用水比较多。
我感觉自己的脚步沉重的就像是灌满了铅块一样,每走一步,似乎是都要将自己全身的力气耗尽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关,重新将面罩和帽子带好,继续向前奔走。
行走在遍地都是砂砾和碎石的戈壁滩上,周围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东西,完全直接暴露在阳光的直射下,尽管已经是下午了,可是地面依旧被炙烤的像是着火了一样。
我们现在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着将自己的脚抬起来,尽快赶到要去的地方。
“佟二,到底还有多远啊?”
张雷喘着粗气,一张脸红的像是猴屁股一样,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佟二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前面,说道:“雷哥,你看到前面那个被风刮出来的向一把刀的石头了么?就在那后面的河床上。”
张雷的眼睛顿时一亮,忍不住叫道:“啥?这地方还有河?那一会儿到了,我可得好好洗个澡凉快凉快。”
佟二苦笑一声,说道:“雷哥,您就别做梦了,这地方哪儿来的河啊?那都是多少万年以前水冲刷留下来的地形了,现在里面还哪儿来的水啊?”
“不对!”
这时,前面的宋歌听到张雷和佟二对话,忍不住说道:“其实,戈壁滩也是有雨季的,一旦下雨的时候,这样的碎石滩根本没办法储存水分,所以水流就会汇聚向一个地方,汇成一股洪流,将地面冲刷出河床的印迹,经过很多年的冲刷,地面的沙石和泥土都被带走之后,就会形成一条巨大的河流冲刷过的深坑,这个不奇怪。”
我喘着粗气,走到了宋歌的旁边,抬头看去,只见佟二刚才提到过的那块石头,距离我们遥远的好像是在天边一样。
这时,宋歌指着前面那约隐约现的河床印迹,轻声说道:‘小凡,你看到前面那条被洪水冲刷出来的深坑了么?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佟二所说的在露天的地方找到煤炭,一定是在那个地方。’
“何以见得?”
我对这方面的知识不太懂,就多问了一句。
宋歌很有耐心的解释道:“由于戈壁滩在下大暴雨的时候,洪水将地面冲刷,深度足够的话,就会让埋藏在地表下面,毕竟浅的煤层暴露出来。”
宋歌一解释,我立刻恍然大悟,沉声说道:“原来如此!宋叔,刚才在车上,佟二提到咸水湖的时候,我见你若有所思,是不是想到什么东西了?”
宋歌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还在讨论着河床问题的张雷和佟二,转过头来,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说道:“小凡,你没有学习过专业的地质学,可能对这些地质地貌的构造和形成不太清楚,一般在这种戈壁滩里面,很难见到咸水湖,而存在咸水湖的地方,一般都会有煤层的。”
我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说法,不过后来宋歌纠正说道:“这种方法并不是书本上教授的知识,而是常年的勘探经验总结出来的实用性勘探依据,适用于大多数的情况,但是也不排除有例外。”
我走了一路,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宋歌到底为什么要来看这处被洪水冲刷出来的露天的煤层。
此刻,正好有机会,我就开口问道:“宋叔,这一路上,我一直有一个疑虑,那就是你为什么非要坚持来看这个捡到煤炭的地方呢?”
宋歌回头看了我一眼,本来不想说的,不过,还是开口说道:“小凡,我之所以坚持要来这个地方,是想要实地亲眼看看这个地方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开采位置。”
“什么?开采位置?不会这么巧吧?”
我心中一紧,没想到宋歌还带着这样的目的来的,要是这个地方真的就是开采位置的话,那岂不是歪打正着了。
正在我一脸欣喜的时候,前面的宋歌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说道:“不过,这里到底是不是开采位置,现在还不能确定,只能等我实地勘探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看到我面露疑惑,宋歌不遗余力的解释道:“其实说的简单点,就是我必须实地看一下,这个被洪水冲刷出来的煤层,到底和地底深埋的煤层是不是直接连成一片的。”
“要是连成一片的话,那这个地方完全可以作为开采位置,要是这片煤层只是被地壳运动翻腾上来的一小片的话,那我们还得继续寻找。”
宋歌在跟我解释的时候,脚下根本就没停过,一直不停的在往前面走,我也只能快步跟上他继续往前。
在说话这个功夫,我和宋歌已经从走到了碎石滩的最低洼处,这里正好太阳难以照到,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叫道:“宋叔,看山跑死马啊,咱们歇会儿再走吧!”
我实在累的够呛,双腿发软,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好像是在呼吸一样,脸上的汗水不停的顺着下巴滚落下来,滴进了地面上的石头缝隙里面。
不是我没有毅力,也不是我不能坚持,主要是这地方的环境太恶劣了,脚下寸步难行,头顶的太阳像是没命一样的狂晒,让你根本无处躲藏。
宋歌点了点头,在我旁边坐了下来,笑着说道:“看到现在的你们,我忽然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跟着老队长一起第一次来隔壁勘探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我们的勘探装备哪里有现在这么精准,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头,差点把命都丢掉,不过,最后我们还是咬牙坚持到了最后,当然,我一身的本事,都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
宋歌在提起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时,他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追忆的神色,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