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宁看到卫华和张雷两个人激动的像是疯了一样,将手里的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几下,没好气的冲着我小凡:“小子,你这两个手下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神经病了吧?看到一棵胡杨树桩都激动成这样,我们这条小河的两岸边,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树桩呢!他们看到了还不得直接疯了啊?”
我和李燕两个人笑而不语,毫不在意李大宁的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树桩的重大意义,而我暂时也不能把油田的事情告诉他。
“伯父,他们两个在城里待的太久了,突然来了农村,见到小河和胡杨树就兴奋的不行。”
我随口打了个哈哈,一脸淡然的开口解释了一下。
一旁的张雷也是兴奋的叫道:“那就说明这个树桩是唯一堆放石头的一个了,那肯定错不了了,绝对就是我们要找的标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凡哥,太好了,找到了,真的是宋叔留下来的标记,这一趟我们没白来!这个辛苦直了。”
卫华一脸的激动神色,冲着兴奋的叫嚷了起来。
我按住了卫华的肩膀,没好气的的白了这小子一眼,然后沉声说道:“华子,你小子给我冷静点,别着急,你和张雷两个人先下去确认一下那个树桩是不是我们要找得标记。”
被我这么一说的时候,卫华的情绪这才缓和了几分,赶紧收敛了一下心神,稳定了下来,他当然注意到刚才我冲着他在使眼色了。
卫华平静下来以后,目光下意识的扫视了一眼四周。
我刚才的眼神就是在提醒卫华别激动,小心被姜家的人看到这一幕,我担心的是姜家的人,在暗中一直跟踪着我们,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让万一,大意不得。
卫华冷静下来以后,就走过去拉住了张雷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这小子才一脸尴尬的看向了我。
我冲着卫华和张雷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华子,你和张雷下去,将燕姐家的两头牛赶上来,小心点!”
“好咧!”
卫华答应一声,就和张雷两个人转着从凹陷低谷不远处的小路跳了下去。
在张雷和卫华两个人下去以后,李大宁冲着我叫道:“小子带水了没?走了这么久,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都快要散架了。”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从背包里将吃的和水拿了出来,递过去,李大宁就坐在凹陷低谷的边缘,一边吃着面包,一边将自己的鞋脱了下来,将鞋子里面的泥土和石子都倒了出来。
李燕见自己的老爹哭笑不得的表情,忍不住笑着说道:“爸,你能吃完了再弄你的鞋么?”
“这有啥的啊!咱们庄稼人么?不在乎这个的。”
李大宁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然后看着下面的那个树桩,疑惑的叫道:“你还别说,我记得这个树桩还真有些特别之处!好像埋在这里有十多年了。”
“怎么?你十多年前就见过这个树桩?”
我心中一沉,扭头看向了李大宁,没想到他无意间的一句话,反而让我来了兴致。
李大宁笑着开口说道:“那么久的事情,我当然不可能记得很清楚了,只是有些大概的印象,毕竟我们这边的人栽种胡杨的话,不可能堆积这么多石头的,而你们知道这颗树桩为什么过去这么多年了,还依然长在这里么?”
我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反倒是旁边的李燕没好的叫道:“爸,你要说,就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被女儿这么一训斥的时候,李大宁的老脸不由得一红,咳嗽了两声,继续开口说道:“其实,这颗树桩之所以没有被村子里的人挖回去当柴火烧,完全是因为树桩周围堆积的这些石头。在我们这里,只要像是这样,在树桩周围堆积石头的,就会被当成是祭拜土地爷的地方,所以这棵树桩,才能够一直保留到现在的,要不然你们看这一路上,那么多的坑,那都是前人栽种的树桩,被村里的人挖回去当柴火烧了。”
李大宁这么一解释的时候,我才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一路上几乎都没怎么看到栽种在河边的树桩了,原来时都被人给挖走了啊!
这时,李燕也走了过来,小声说道:“在我们这个地方,确实有这样的习俗,每年春天开种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会祭拜土地的,想不到这个标记能够保存下来,还真是多亏了这个习俗啊!”
我不由得点了点头,心说只怕当年宋歌在留下这个标记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这一点了。
宋歌毕竟是一个勘探专家,他走到这里的时候,肯定对当地的民风习俗都了解的很清楚,为了能够让这个标记长时间存在下去,他不得已采用了这样得办法。
我不得不佩服宋歌的机智和聪明,要是没有他当初这么做的话,恐怕我们想要找到这个标记,只怕是根本不可能了。
“小子,你们看到这个树桩这么高兴?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啊?”
李大宁一脸疑惑的转过头来,看向了我,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自然起来了。
正在走发愁不知道该如何向李大宁解释的时候,一旁的李燕满脸气愤的叫道:“爸,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没看到牛已经被赶上来了么?你还不赶紧过去栓住它们,别一会儿又跑了,我可不管啊!”
李大宁一扭头,就看到那两头牛已经从小路上上来,正悠哉悠哉的向着前面跑去。
李大宁急忙跳了起来,一边跑,一边穿鞋,忍不住叫骂道:“这两头畜牲东西真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李燕,她冲着我点头说道:“小凡,我们下去看看吧!”
随即,我和李燕两个人从上面下来,这个凹陷的低谷面积并不大,里面的泥土很湿滑,野草长的比其他地方都要茂盛,难怪那两头牛会跑到这个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