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怎么知道今天我没有去找皇后？”
秦昊捂着脸看了他一眼，脸上满是怨恨。
“哦，我知道了，那贱女人让人来找过你，对吧？啧，她真斤斤计较，我就失了一次约，她就不高兴了！我瞧着她是在皇后的位置上待太久了，忘了自己姓氏名谁了，她……”
“够了！”
老国公打断了他的话，恨铁不成钢。
“你听听你在说什么，妄议皇后娘娘，你是活腻歪了吗？你还说皇后忘了本，依我看忘本的人分明是你！你给我听着，明日一早你就带着冯氏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罪，不得有误。”
“哦，对了，还有羲和公主，明日我给你备一份厚礼，你进宫后，替我将那份礼物送给羲和公主。”
不是，凭什么啊？
秦昊没料到老国公会对他提这样的要求，本就不甚明朗的神情，越发冷厉了。
“父亲，你死了那条心吧，我是不会进宫去找皇后和蒋琬的。”
“皇后那贱女人不帮我争取首辅之位也就算了，还帮别人对付我儿子，害得衡之身败名裂，永世不得回京，这笔账我总有一天会跟她算清楚。”
“至于蒋琬，她仗着皇上宠她，不将衡之放在眼里，她也该死。”
是，所有人都该死，普天之下就他不该死，是吧？
老国公被他气的浑身直发抖，抬手就又要打他。
“你这个混账，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愚蠢的儿子？”
“父亲，你省省力气吧！”
秦昊抬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的推了他一把。
“是，我是没有你和你的宝贝女儿聪慧，但你别忘了，你已经解甲归田了，如今我才是庆国公府最有权势的人，我尊敬你时，你可以在府上一言九鼎，我不尊敬你了，这阖府上下，都得听我的。”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是要毁了庆国公府啊。”
老国公捂着胸口，两眼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地上栽了过去。
“父亲！”
看到这一幕，秦昊和冯氏都慌了，两人连忙手忙脚乱的去扶他。
“来人啊，老国公晕倒了，快去请太医。”
一时间，整个国公府乱成了一锅粥。
……
“老国公真是这么说的？”
另一边，皇后尚不知道老国公出事了，此时她正在跟晚晴谈话。
蒋琬和太子妃坐在她身旁静静地喝茶。
“奴婢瞧着，老国公没将秦世子被驱逐出京的事情放在心上。”
晚晴将庆国公府老国公的态度说了出来。
迟疑片刻后，她又若有若无的看了蒋琬几眼：“有老国公盯着，庆国公定不会犯大错，这下公主放心了吧？”
嗯？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搁这儿暗戳戳的埋怨她呢？
怎么，她觉得她之前跟皇后说秦昊不来给皇后请安，是因为他对皇后心怀怨怼，说的不对？
蒋琬似笑非笑的瞥了晚晴一眼，然后又若有若无的看了看皇后，她心中百转千回，却始终没有开口回应晚晴的话。
“晚晴！”
皇后注意到她的神色了，她眉头紧皱，用力的拍了下桌子：“你在胡说什么？庆国公是否对本宫有怨气，兹事体大，羲和身为公主，多关注庆国公府一些，有何不对？”
“奴婢失言，求皇后娘娘恕罪。”
晚晴抖了抖，立马跪伏到了地上。
嚯，这是在演什么戏码？
蒋琬笑了，但笑意未达眼底。
“娘娘息怒，仔细想想，我早些时候对你说的一些话，却有挑拨你和庆国公府关系的嫌疑，晚晴身为你的婢女，对我有些不满，倒也正常。”
“羲和……”
皇后的脸色僵了僵，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是蒋琬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不等她跟自己虚与委蛇，她挺直了腰杆。
“但是，娘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还是要跟你解释一番，我对庆国公府和庆国公都没有恶意，我关注庆国公，主要是因为大禹使团马上就要入京了，若庆国公在近期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对局势很不利。”
“不用刻意解释，你的心胸，别人不清楚，本宫还不清楚吗？”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背，神情无比温柔。
“谢娘娘信任。”
蒋琬的眸子暗了暗，在心中盘算着，要不要趁此机会提醒她，老国公年岁大了，就算他有心管束秦昊，也未必管得住。
“娘娘，不好了。”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呢，一个小太监就撞开皇后寝殿的门，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出……出大事了，庆国公老国公去世了。”
“什么？”
那小太监此话一出，别说皇后了，连蒋琬和太子妃都踉跄了一下。
“本宫的父亲死了？这怎么可能？”
皇后面无血色，扭头就朝晚晴看了过去：“说，这是怎么回事？早些时候你不是见过国公爷吗？他状态不好，你为何不告诉本宫？”
“娘娘，奴婢冤枉啊。”
晚晴冷汗直冒，身体抖如筛糠：“奴婢见到老国公的时候，他气色如常，声如洪钟，完全不像濒死之人啊。”
“你胡说，如果老国公下午还好好地，那怎么天刚黑他就去了？”
皇后已经失去理智了，她低吼了一声，上前就要打晚晴。
“娘娘，你冷静一点。”
蒋琬见状，赶紧冲上去抱住她，不停的用手轻拍她的后背。
“晚晴对你忠心耿耿，我私以为她是不会骗你的，今天下午，老国公一定身体无虞，他倏然离世，一定是因为晚晴离开庆国公府后，他遭遇了什么事情。”
“没错，公主说的有道理。”
晚晴用感激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趁此机会，抱住了皇后的腿：“娘娘，你要好好调查老国公的死因啊。”
“行，看在羲和的份上，本宫暂时饶了你。”
皇后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过了许久，她才将注意力放回到那个给她报丧的小太监身上。
“你可知道老国公是怎么死的？”
“这……”
小太监怯生生的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回娘娘的话，庆国公府的人说，老国公是突发恶疾，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