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手指甲？
这会不会太残忍了？
蒋琬的眼角抽了抽，张口就想告诉沈禛，其实她不想对宁武用刑，她说她要拔掉他的舌头，是在吓唬宁武，但沈禛没有给她表明心意的机会。
“比如说……切肤之刑！公主，你听说过这个酷刑吗？”
不等她出声，沈禛就往前走了两步，并用余光扫了张舜一眼。
嗯？
蒋琬心念微动，立马顺着他的引导，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下张舜此时的状态。
不看不知道，一看她就乐了。
沈禛撺掇她对宁武用刑，宁武十分平静，但张舜的额头上却不停的往外冒着冷汗，与此同时，他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着。
看来这位军师大人非常在乎他的主帅啊？
蒋琬心中百转千回，当即就压下了阻止沈禛胡来的念头。
“切腹之刑？那是什么？”
她歪着脑袋，饶有兴致的戳了戳沈禛的胸膛：“本宫不懂，请驸马为本宫解惑。”
“是。”
沈禛装模作样的给她行了个拱手礼，淡淡道：“公主，这切肤之刑，就是用仵作验尸的小刀，将犯人心口处的皮肤揭开一小块，然后再在伤口上撒下辣椒水。”
“恶毒！”
张舜闻言，实在撑不住了，他愤恨不平的瞪了沈禛一眼，厉声道：“世人都说皇城使沈禛惊才绝艳，执掌皇城司，做大魏皇帝的鹰犬，埋没了你的才能！依我之见，你也就只配做个酷吏。”
“连切肤之刑这种恶心又恶毒的刑罚都想得出来，你还是人吗？”
这就失控了？
没意思！
蒋琬和沈禛不约而同的勾起嘴角，神情都很诡异。
“你们笑什么？”
张舜被他们看的浑身不自在，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怎么？你们对我刚刚说的话有异议？有异议你们冲着我来啊！别折腾宁将军。”
“别折腾宁将军？”
蒋琬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张军师，这才是你最想说的话吧？啧啧啧，真是感人啊，为了保护自己的兄弟，你竟然愿意抗下我家驸马了刚刚说的那种酷刑。”
“阿舜，不可。”
见她似乎将矛头从他身上转移到张舜身上了，宁武脸色一僵，呼吸也乱了：“羲和公主，你有什么阴诡手段都对着我用，阿舜身体不好，你不要伤害他。”
“老宁，你闭嘴！”
张舜冲他低吼了一声，生怕蒋琬答应他的要求。
“抢着受刑？有意思。”
蒋琬站直身子，好整以暇的摸了摸下巴：“本宫现在该怎么做呢？”
“羲和公主，惹你生气的人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你别迁怒无辜的人。”
宁武艰难的往前挪了挪，挤开张舜，跪到了她腿边。
“一人做事一人当？宁将军真有魄力，沈某佩服。”
沈禛清了清嗓子，压下上扬的嘴角，搂住了蒋琬的腰：“殿下，既然宁将军不怕死，那你就成全他吧。”
“好。”
蒋琬顺势点头，推开他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驸马，本宫不喜欢血腥，你把宁将军拖出去吧，先拔了他的指甲，在用切肤之刑，本宫要让他知道，挑拨本宫和无忧公主的关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啊？”
她此话一出，赵高比张舜还懵。
“公主三思啊。”
他慌慌张张的往前走了几步，想提醒蒋琬，宁武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她不能为了泄私愤，对他痛下杀手。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无忧打断了。
“琬琬，我和赵将军对切肤之刑都很感兴趣，我们出去看热闹。”
夏无忧抓着赵高的胳膊，不顾他的意愿，将他拽出了大帐。
“那臣也告退了了。”
沈禛朝蒋琬弯了弯腰，命人将宁武带了下去。
“唔……啊……”
不多时，大帐外面就响起了宁武痛苦的闷哼声。
“住手！”
张舜看了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蒋琬，又看了看大帐外面，奋力的挣扎了起来。
他想甩开他身上的绳索，但那绳索打的都是死结，他动的越厉害，绳索勒的越紧。
“我求你了，放过他，好不好？只要你肯饶了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时间缓慢流逝，最终，张舜彻底崩溃了。
他瘫倒在地上，双目猩红的哀求蒋琬：“宁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愿意替他去死。”
“张军师放心，本宫不会杀了你的。”
蒋琬一直在等他这句话，他刚一出声，她就弯下腰，捏住了他的下巴：“本宫只是想从你嘴里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行，我说。”
张舜闷哼了一声，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并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蒋琬他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为了顺利阻击大魏的铁骑，除了派姜俊辰带着五万神行军上前线外，夏元昊还做了诸多安排。
让十万麒麟军埋伏在飞云镇周边的大山里，是夏元昊给黑甲军设置的第一个陷阱。
若黑甲军能侥幸度过这个陷阱，那么接下来蒋琬他们要面临毒雾阵。
从飞云镇后方有个常年云雾缭绕的小镇，那个镇子叫烟柳镇，夏元昊派人在那个镇子里喷洒了大量的毒烟，还放置了许多蛊虫和毒蛇，一旦黑甲军踏进那座小镇，就会出现大量的伤亡。
“毒烟？好狠的手段啊。”
得知夏元昊为了对付大魏，连毒物都用上了，蒋琬的瞳孔缩了缩，语气中满是鄙夷。
“张军师，你还说本宫心狠手辣，本宫瞧着，本宫和贵朝皇帝比，那是小巫见大巫！在百姓生活的地方喷洒毒烟，会导致大量无辜百姓流离失所吧？”
“贵朝皇帝决定将烟柳镇变成一座死镇之前，可有为那一城百姓寻找新的住所？”
这……
张舜垂下了眼眸，有些难堪。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朝皇上在烟柳镇内投放毒药，是不得已而为之！若你们大魏不侵犯我朝河山，我朝皇帝才不会做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我朝侵犯你朝河山？”
蒋琬无语凝噎：“你怎么有脸说这样的话？如果你们大禹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大魏，我大魏会向你朝宣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