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式微苦笑一声，“王爷认为，齐挽风这种卑鄙无耻之人能对家人好么？”说完，程式微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充满悲切，“当初，民妇遇见齐挽风时，年仅二十岁。为了他，民妇叛出百仙教。可是，民妇那个教主哥哥岂是好相与的。他给民妇强灌下毒药。只给了民妇十年的时间苟活于世，十年后就会毒发身亡。”
“民妇当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没想到……”说到这里，程式微转脸看向林笑，“他娶民妇，不过就想利用民妇去下毒害死当时的武林盟主林舒云。事成之后，民妇就是齐挽风用过的抹布，随意丢弃。”
“‘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在民妇之后，齐挽风又娶了十几房姬妾。民妇心里恨，所以杀了齐挽风。”
林笑听到“林舒云”三个字心头巨震，待程式微话音刚停，急忙出口问她，“你当初是如何和齐挽风杀害我爹的！”
程式微叹了口气，“杀害林盟主的是由民妇亲自制成的，一种叫做‘醉经年’的剧毒。这种毒有浓浓的酒香味，放在烈酒之中，无论是谁尝，都尝不出来。投毒时不需要多少剂量，只需在酒杯中，将毒抹上一层即可。”
“中毒之后，人全身的经络仿佛喝醉酒一般，渐渐变得无力，最后如醉死般不再运转。中毒之人武功迅速消失，全身经脉因运转不畅，一点点堵塞起来。轻则两三年，重则一年，中毒之人便会死亡。”
“林盟主嗜酒如命。当初齐挽风在和林盟主比武前，特意请他喝了一坛烈酒，暗中投下此毒。所以，那次比试齐挽风轻松夺胜。之后，他不知又用了什么手段，逼迫齐盟主将武林盟主之位禅让给他。”
“所以……”林笑咬紧牙关，从嘴中挤出了几个字，“是你和齐挽风联手杀得我父亲。”
程式微轻声叹了口气，“冤有头，债有主。当初确实是我下的毒，齐挽风敬的酒。林庄主想要杀民妇，民妇绝不还手。”
“我自然会动手的。”林笑攥紧拳头，克制住内心中汹涌的情绪，“只是，我还有些事没问完。”
“杀害齐挽风的可不止你程式微一人。你既然说自己已经叛变百仙教，怎么百仙教的少主苏慕人还帮你杀了齐挽风？”
程式微抿了下嘴唇，过了片刻才开口，“当初求少主出手帮忙，实在是我这里已经走投无路了。”
“齐挽风这个人生性谨慎，他发现民妇想杀了他。于是，齐挽风先假意悔改，让民妇放松警惕，然后他暗中蛰伏，抓住机会后将民妇囚禁。他故意折磨民妇，将民妇百般凌辱，还不给民妇吃食。还好……”
程式微看了眼身边的齐琊，眼中满是慈爱，“我儿齐琊虽然不是我亲生，却待民妇如同亲生母亲一般。他一直在暗中帮助民妇，使民妇不至于饿死。民妇在暗室中思来想去，民妇和齐琊都不是齐挽风的对手。教主哥哥那里民妇更是指望不上。”
“还好民妇和少主过去还有一点情谊。因而，民妇让齐琊暗中去求少主帮忙。直到少主亲自出手，民妇才得以脱困，并杀了齐挽风那畜生。”
“那你可知……”林笑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指甲深深陷入掌中，而他却未曾察觉，“苏慕人现在在哪？”
“少主……”程式微惨笑一声，看了眼周围的人，“本身，民妇为了自身和儿子的安危，是不能透露的。可民妇都是快死的人了，他找不找民妇报复都无所谓。只是我儿无辜，若是林庄主能和王爷保住我儿。民妇程式微就在此告诉你们苏慕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我这里自然没有问题。只是，王爷……”林笑面向欧阳霁，嘴角轻勾，“王爷身份贵重，这一路需要草民倾力相互。草民给您白做了这么长时间保镖，也请王爷许了草民这一次。”
若是你不答应我，我就拍拍屁股走人，顺便再向有心人透露下你武功高强这件事。
欧阳霁听林笑一说便知道他的意思，手指抚摸下腰间别着的拂柳笛，口中答道，“本王自是会许了林庄主这次。这里死的人不少，明日本王随即就能找个尸体给齐公子做替身。到时候齐公子只需隐姓埋名，再用易容功夫将面貌一改。山高水长，谁也追查不到他。”
程式微听后，满意地点了下头，“有王爷和林庄主保证，民妇就放心了。其实，苏慕人就是……”
噗……
正在程式微将要说出答案之事，一枚飞镖突然袭来，直插入程式微心脏。程式微立刻口中冒出大量的血液，发“咯咯”的响声，再也无法说话。接着，林笑又听到“扑通”一声，
程式微倒地，再也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