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天的日子里,苏慕人的日子并不好过。林笑虽说听从他的话未再用迷 香,可手段确实是层出不穷,再加上母蛊和子蛊的感应,使得苏慕人这几日都在极致的欢愉和极致的痛苦交错中度过。
苏慕人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自己的师弟,一天一天地盼望他过来,因而当欧阳霁撬开暗门走进来的那一刻,他难免地多给了自家师弟几个眼神。
欧阳霁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见到苏慕人这模样不讲义气地笑了,
“我还以为师哥这几天都是光溜溜地躺在床上任君采劼呢,没想到林庄主这么‘君子’还给师哥备了衣裳。”说完,他慢悠悠地走到苏慕人面前,目光在他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打量。
欧阳霁被这倒霉师弟气得干瞪眼,他对林笑到底是心里有愧,一团怨气和怒火找不到地方发泄,而欧阳霁这种举动,正好给他个撒气的好理由。
苏慕人不爱废话,直接抄起身后的枕头向欧阳霁砸去。他的武功未失,这一下中暗含着八分功力。欧阳霁本以为,林笑为了自身安全和防止苏慕人逃跑肯定会限制苏慕人武功,因此他也没设防,被枕头直直地打中。
苏慕人的功力巅峰之时,劈碎个两人余重的巨石不在话下。欧阳霁被他打中,哪怕是自身功力不弱,也差点吐了血。他揉揉阵痛地胸口,不禁开口抱怨,
“师哥,你把我打死了,就没人能救得了你了。”
苏慕人眉毛一挑,“你不把我救出来,攻打百仙教的时候没人护得住你,到时候你也是被师父抓去当饲料。还不如提前被我打死,还能得个痛快。”
“哎哎哎,师哥别这么说,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欧阳霁知道这几天苏慕人被林笑折腾的气不顺,清楚自己再这么逗下去,估计自家师哥还会抄起什么东西揍他,只好腆着脸笑嘻嘻地拿起蹲下身,
“师哥,你把脖子抬高些,我好好看看这玄铁的项圈怎么解开。”
苏慕人顺从地仰起头,口中催促,“你快一点,林笑很快就会过来。”
“放心。”苏慕人对此似乎丝毫不在意,“我保证他在他回来前就能解开。”
苏慕人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个女子用的凤头簪,用被特意打磨尖利的簪头,细细地拨弄项圈,口里还不停,啧啧两声道,“林笑还真是对师哥极好,这‘定情信物’还真是普通工匠都做不出来。”
苏慕人扭了下脖子,侧眼看了下欧阳霁,“别告诉我你这个机关大师开不了这种锁。”
欧阳霁撇嘴,语调中夹杂了几分委屈,“师兄,你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他话音刚落下,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欧阳霁手中的簪子一扭,困住苏慕人多日的项圈被他顺利地取了下来。
欧阳霁将项圈取下后,立即将包裹塞到苏慕人怀里,“这里面有伤药和衣物,师哥赶紧换上。”
一朝得到自由,苏慕人顿时心里松了口气,立即坐起身子,从床榻上跳了下来。他许久未曾下榻,再加上身后被林笑折磨多日。他双脚刚一落地,腿上不禁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欧阳霁赶紧伸手去扶,“师兄你换衣服干嘛下床?”
苏慕人咬紧牙关,勉强站起身,还好他身上的武功未失,腿上的酸软也随着血液的循环渐渐过去,过了片刻他才有点虚弱地回了欧阳霁,
“这个床榻我实在是不想再呆,你转过身,我换下衣服。”
欧阳霁嘴撇得更大了,“师兄,小时候你带着我在百毒窟里抓蜈蚣吃,咱俩都是光着身子,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何必要回避?”
苏慕人抿嘴,伸手扯下一块床榻前的帷幔扔在自家师弟的脑袋上,“你若是不想死,就把眼睛闭上。”
欧阳霁在帷幔底下翻了个白眼,心说自家师哥果真是嫁出去的人,林笑玩的这么野他都顺着,可自己耍了极具贫嘴,师兄对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过了片刻,苏慕人换装完毕,伸手扯下了帷幔,“拍了下欧阳霁的肩膀,
“走吧。”
两个人武功极高,欧阳霁显然对这个新建的国公府非常熟悉,没过多久两人就进到欧阳霁的礼亲王府中。
欧阳霁孤家寡人一枚,苏慕人见他住处旁的一处院落不错,也不管这是不是为未来王妃准备的,直接要了住下。因而两人住的极近,闲暇的时候经常相约到一处喝酒谈天。
这次苏慕人也算是逃离升天,两人应当喝个酒庆祝一下,正值酒喝到酣处,苏慕人突然将酒杯放下,深深地看向欧阳霁,
“师弟,我现下十分好奇。你明明和和林笑串通好了算计我,又如何劝得他将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