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大山所述,那抢劫的部落是近期新出现的,来历不明。部落规模不小,且在食物匮乏的季节里,存在吃人的恶习。
若他们得知队伍中骡马众多而人手稀少,必定会起意抢劫。
中午时分,众人策马抵达山脚下。
只见与树林相接处,确有一条小径地面光洁无草,显然常有行人经过。
王伟迅速做出决策,果断下令:“全体下马,骑兵队伍分为三组,两组在前开路,两组在后掩护。”
众人迅速响应,纷纷下马。
夏风手持盾牌,走在队伍最前列,高声指挥:“注意配合!”
正值冬季,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林,洒下斑驳的光影,为前行的队伍增添了几分明亮。
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树叶,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马蹄踏在落叶上,发出轻柔的沙沙声,与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相互交织,营造出一种独特的宁静氛围。
不过,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
当他们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骤然出现一大队强盗,人数至少四五人,个个蓬头垢面,凶相毕露。
他们的服饰由粗糙的兽皮拼凑而成,有的直接披挂着整张动物皮毛,头戴用骨头或动物角制成的头饰。
手中的武器种类繁多,从打磨过的石刀、骨制长矛,到简单用树枝和藤蔓绑扎的棍棒,甚至有人手握从野生动物身上夺取的獠牙或爪子。
一些强盗的脸上涂抹着五彩斑斓的纹身和颜料,或许是为了在战场上威慑敌人,或许是部落内的某种身份象征。
队伍中既有体格健硕的壮汉,也有瘦弱如柴的饥民,但大多皮肤黝黑,眼中闪烁着野性和残忍的光芒。
这群人等在这里,说不定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而在队伍的后面,也出现了一队人,也是相同的人数装扮。
前面为首的一名强壮原始人,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疤痕,他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走上前来,打破了沉默。
“看起来今天有一番收获嘛,货物和马匹这么多。”疤脸大汉用贪婪的目光扫视着王伟一行人和跟随的物资队伍,语气中充满了挑衅,“把物资留下,人可以离开,否则……”
在最前方的夏风对王伟喊道:“大王,那不是燊部落的燊旺吗?他怎么成为强盗了?”
王伟听后也觉得不可思议,“燊旺?他们从夏部落交换物资回去,怎么会在这里?草壳子,去问问。”
副队长草壳子从队伍后方匆匆跑到前面,他与燊旺有过几日的相处,两人颇为熟络。
只见燊旺神情激动,一见到草壳子便大喊:“草队,救我啊!我们被他们打劫了!”
对方一名身强力壮的原始人立刻对燊旺猛击几拳,燊旺随即痛苦地倒在地上,大声呼痛。
草壳子迅速返回,向王伟报告:“大王,看样子是燊部落的人回去时,被那些强盗给打劫了,人还被绑了,我们该怎么办?”
王伟眉头紧锁,果断下令:“还能怎么办?去和他们交涉,让他们让开道路,放了燊部落的人。如果他们不同意,要快速拿下!”
草壳子领命而去,与夏风商议片刻后,开始朝对面喊话。
王伟对身边的于藁、布扶苏、陶尧叮嘱道:“丛林作战不同于平原,大家一会儿务必小心谨慎。”
话音刚落,队伍中突然响起鼓声,前后两队同时发动攻击。
鼓声如雷,划破了森林的宁静,队伍瞬间行动起来。
骑兵下马成为步兵,迅速散开,形成扇形阵型,向两侧包抄。
他们手握的盾牌和开山刀,方便近身搏斗。
强盗们呐喊着冲了过来,场面一时变得混乱不堪。
不久后,树林恢复了宁静。王伟原以为会花费些时间,却没想到战斗如此迅速结束。
燊旺泪流满面,匍匐着来到王伟面前,声音哽咽:“大王,你是我的恩人啊,我本以为再也回不去了。”
“你们不是早就回北昌城了吗?怎会流落到这里?”
“哎,是我小看了这群强盗们。”
原本他和鼠部落、滂部落、崮部落本是一路的。
他想尽快回去修复那把铜刀,于是加快了行程。
可没想到,刚进入这片树林就被遇到打劫的强盗,他们人少,打不过,多人被绑了。
后面的鼠部落、滂部落、崮部落在外围不知树林中的情况如何,又见强盗太多,不敢进树林救援,商议之下,竟然逃走了。
燊部落原本是为了与夏部落交换物资而来,初时人数众多,有三十余人。
被强盗捕获后,历经伤病折磨,如今仅剩下半数人。
为了生存,他们无奈选择投降,加入了强盗的行列。
“大王,我有个请求。”燊旺眼中闪过一抹痛楚,“请杀了那些强盗,他们不配再活着。这段时间里,他们竟然在吃人。”
王伟听后没有回答,因见夏风匆匆前来报告战场情况。
“大王,根据统计,我方参加战斗的人中,没有人受伤,捕获敌人40多人,死亡22人,其他的都逃走了,那个领头的交代,他原来是中土来的,因为他所在的一个部落被另外一个部落打败,于是逃命到了这里。”
“那人受伤了吗?”
“是的,他受伤了,而且伤势很严重,恐怕撑不过明天了。”
于藁补充道:“中土的大小部落确实众多,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着相互攻击的情况。”
王浩说:“那就不用管他了,大概就是来逃难的,没想到成了气候。”
他不想带走这些俘虏,交给燊旺去处理。
队伍继续前行,后面不时传来惨叫声,让人心悸。
不久,燊旺匆匆赶来,原来他在做强盗的日子里结交了一些朋友。有部分强盗原本也是被抢劫的受害者,无奈之下才被迫加入。
“大王,我想去强盗的老窝看看,那里应该还有不少物资。”
“你去吧,我们得继续赶路,就此分别。”
他们此行肩负救人重任,既紧急又需严守秘密,耽误不得。
众人离开后,于藁有些担心地说:“大王,那燊旺知道我们的行程吗?如果他知道了,只怕到了北狄会把我们说出来。”
“不用怕,我想我们应该比他们更快到北狄,只要救下人后,就不怕他们说出来了。”
“我还是有点担心,不如把他们一起解决了?”
王伟一愣,“那燊旺我还有用处,如果他真的会做出对不起我们的事,再做处理吧。”
在接下来的五天里,他们没有再遭遇大雪纷飞的日子,而是时常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
尽管天气依然寒冷,但这并未阻碍众人前行的步伐。
王伟原本以为从夏部落到北狄的距离有千里之遥,因为处在冬季,他预计至少需要十几天的行程。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在第八天就已经接近北狄的都城北昌城了。
这意味着夏部落与北狄之间的实际距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遥远,最多不过七八百里。
按照这个距离来计算,如果换作其他季节行军,骑兵最多五天就能从夏部落抵达北狄。
当然,如果从北狄军队前往夏部落,由于北狄的战马没有马蹄铁和马鞍等装备,所需时间可能会更长一些,至少也要十多天。
至于步兵行军,则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布扶苏从北狄押运物资到熊部落时,花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因此,由于行军时间过长,北狄对夏部落的威胁也就相对减弱了。
在旅途中,他们不断遭遇各种小部落。
有的部落正忙于采集,有的则全神贯注于狩猎,甚至还能见到因部落战争而引发的纷争。
然而,无论遇到何种情况,他们总是毫不停留地疾驰而过,只留下那些不明所以的原始人惊愕的目光。
随着离北狄越来越近,他们遭遇的小部落也变得愈发频繁。
在北昌城的外围,散布着一些较小的部落和农田,他们在那里耕种着土地,饲养着牲畜,为城市提供粮食和其他必需品。
这些部落通常也会有简单的防护设施,以抵御野兽或小股匪徒的侵扰。
毕竟,北昌城作为一座大城,其影响力辐射至周围的部落,为这些部落带来了不少资源。
因此,王伟等人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以免暴露行踪,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天,按照夏部落的日历计算,是公元2年1月25日。
王浩的队伍隐藏在离北昌城外二十里外的一个小山坡的山坳里,准备接下来的行动。
在山坳中的大帐内,众人正商议对策。
据于藁、布扶苏和陶尧所述,他们的家人均居住在城中,而布扶苏和陶尧的部落则分别迁至城外。
布扶苏的部落叫扶苏部落,以种植桑树和麻为主,尤其擅长织造麻布,他的部落也是主要为北狄负责种植麻布,以及提供桑叶等草药;
陶尧的部落则制陶,也是北狄的重要的陶器制造商。
至于于藁,他并无部落,仅有家人在城中。
鉴于扶苏部落和陶部落的族人位于城外,为确保族人能安全跟随,王伟果断做出部署:
他决定先进城接走他们的家人,待家人安全接出后,再带领队伍前往迎接两个部落的成员。
为此,骑兵队被分为三路进城,每路配备一个骑兵组,以确保行动的高效与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