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只手不足沈离休大手的一半大小,轻轻地牵着他的手,却有一种魔力让沈离休停止了所有动作。
“怎么了?”沈离休轻声问道。
“你不要走。”云清姿的身子往里挪了挪,“陪盏盏睡好不好。”
沈离休的身形一僵。
站在一旁的范贞皱眉。
看着小人鱼师父那张水灵灵写满了渴求的眼睛,沈离休的心里柔软了一块:“好。”
云清姿欢快的又往里挪了挪,给沈离休留了一大片空位:“来吧!”
脑海中好像有个人对她说过,只要她喜欢,就可以随便挑选她喜欢的人。
现在两个人你情我愿的,怎么让云清姿不喜欢?
沈离休坐在了床上,范贞的面色有些不大好看,她也阻止不了师父的决定,只是对沈离休道:“你和师父睡在这里吧,我睡在前屋。”
经过她推测,师弟狼子野心对师父下手的可能性不大,但她既然有机会守在一边,何乐不为。
房中的烛火被灵息吹灭,世界忽然一片黑暗。
沈离休浑身僵直的躺在床上,这不是他第一次和师父同睡一床,但是这一次他同样很紧张。
他从来不觉得他是个胆小的人,相反,他觉得他是个可以随时拼命的人,只要有希望,他就能赌上性命。
他就像个赌徒一样。
只是唯独师父不可以。
唯独师父,他不能拿来赌。
这是他这一生中,唯一害怕输掉的局,他自知自己赢面不大,也自知自己输不起。
能和师父比肩,甚至能好好地将师父保护起来,是他这一生中奋斗的所有动力。
忽然,云清姿动了。
她小小的手扒拉着沈离休的衣服,动了动。
“怎、怎么了?”沈离休问。
“耳朵痛。”云清姿回答。
沈离休想到小人鱼师父的耳朵现在是鱼耳,人鱼是住在水中的,像她睡在床上,肯定会压到耳朵上的软骨和薄膜。
忽然,一个小脑袋枕在沈离休的肩膀上。
沈离休几乎半边身子的肌肉都坚硬无比。
云清姿不满的撇嘴:“离休哥哥身上的肉好硬,盏盏不喜欢硬硬的离休哥哥。”
沈离休的心脏狂跳,反应过来之后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云清姿这才舒舒服服的躺在沈离休身上。
说实话,这个大哥哥就是长在她的审美上了,她就是看上他了,反正她好看,做什么这个大哥哥应该都没问题的。
“离休哥哥,可以给盏盏讲睡前故事吗?”云清姿小声道,她说话是用气音说的,热息吐在沈离休的脖颈上,仿佛岩浆从沈离休的肌肤上趟过一样滚烫。
沈离休心中默念:师父还小、师父还小……
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之后,沈离休回答道:“师父,徒儿不会睡前故事……”
云清姿不满的撇嘴:“呜……”
像是小兽的呜咽,沈离休甚至以为小人鱼师父掉了金豆子。
现在可以自信一点,去掉“甚至以为”这四个字。
有圆圆的东西顺着他的肩膀滚落,沈离休另一只手捡起来,借着月光才看清这是一颗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