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梗看到李贵,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知道流光偷玉佩的事情瞒不过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脑海中裴千衣的身影一闪而过,她不能退缩!
小姐面对这种情况从来不会怕,她也不能落后!
红梗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将流光和绿漪都护在了身后,眸光直视李悦:“姑娘,你的猫儿发了疯,跳上来就要抓我妹妹的脸,在场所有人可都是看到了的。我们出于防护迫不得已将它丢了出去,又没杀,姑娘不赔罪就算了,竟然还如此咄咄逼人,是何道理?”
红梗一袭浅红,护小鸡仔般将两人挡在身后,精致明艳的脸上是坚硬而又锋利的眼神,如同一只翱翔的猎鹰,决不允许人侵犯自己的领地。
这样的女子,明亮而又耀眼,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神。
酒楼里,很快就有人议论了起来。
“这姑娘说得对,这什么人啊!长得还挺好看的,没想到这么不讲道理。”
“看样子还是一个大家小姐呢,一点教养都没有,这是哪家的姑娘!”
“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畜牲,这猫儿二话不说就抓人脸,我看这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三楼的一间包厢内,一个青衣男子执棋的手顿了一顿:“看来今日,有场好戏!”
李悦听着食客的议论,脸上倒是没有太多表情,倒是李贵,听到大家诋毁李悦,当即怒了:“你们知道什么,是她们偷了我的东西,那猫儿是来抓贼的,就算被毁了脸,那也是活该!”
被怒吼的众人瞬间噤了声,没想到这两个姑娘看上去挺漂亮,居然是小偷!
李贵上前,指着三人趾高气昂道:“快把玉佩交出来!”
流光察觉到了李贵的不善,满脸凶狠地瞪着他,随时准备搏斗,绿漪紧紧牵着他的手,生怕一不注意这人就杀出去了。
面对众人怀疑的眼神,红梗丝毫没有慌乱:“姑娘说我们偷了玉佩,可有证据?”
李悦软软地摸了一下猫,低声道:“进来!”
一个士兵模样的男子被带了进来,那人进来后看了红梗绿漪等人一眼,当即点头:“没错,就是她们,今日手持李公子玉佩入城的就是她们几个!”
绿漪认了出来,这人确实是在城门口见过自己的,而且玉佩现在,就在她的身上!
早知道就听小姐的,随便找个旮旯地儿将那玉佩丢掉,现在就算是想丢,也来不及了。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我告诉你,你最好识相点现在就交出来,否则进了大牢,里面有得是办法让你交出来!”
李贵狠狠盯着绿漪,都是这个贱丫头叫自己出了丑!
红梗一改从容,突然掩面而泣:“公子,我等不过一介平民,比不得您身份尊贵,可呼天唤雨,权势滔天。若我妹妹有得罪您之处,我愿意代她赔罪,但是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恕我姐妹难以承担!公子若是强行认为玉佩丢失乃我姐妹所为,还请拿出证据!”
绿漪脸色一白,红梗姐姐是不是傻了,东西是她们拿的,万一他们搜出来。
嗯?
绿漪在袖子里摸了摸,心底升起一丝疑惑,玉佩呢?
袖子被拽了拽,绿漪一低头,正好撞进流光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心下瞬间有了答案。
东西被转移走了,绿漪也有了底气:“我姐姐说得对,你们凭什么空口白牙地就诬陷人?我还说你偷了我的银子,东西就在你身上呢?”
李贵眸中划过一丝狠厉:“有没有偷搜一下就知道了!你们去,搜仔细了!”
“等一下!”
“怎么,你怕了?”李贵盯着红梗,等会搜出来玉佩,看她还怎么狡辩!
红梗依旧从容:“公子既然非要将这偷盗之名栽在我们身上,我们姐妹为证清白同意搜身,可若是公子没找到要找的东西,又该如何赔罪?”
“东西怎么可能不在你身上,这双尾灵猫就是嗅着我的玉佩才找上了你,东西肯定就在你身上!”
绿漪早就看不惯李贵了,见红梗腰板挺直,胆子一上来,张口就骂了出来:“谁知道你这疯猫什么臭毛病!下午去医馆时,大夫可没给它开药!”
红梗瞥了绿漪一眼,绿漪的胆子也变大了很多呢,都敢直接出来骂人了。
一直旁观的李悦摸着猫儿的手一顿,眸光在红梗绿漪两人身上流转了一圈,脑海不自禁地就浮现出裴千衣的脸。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还从未见过哪个小姐身边的丫头都能如此嚣张的!
瞧见两人如此镇定,李悦揉了揉猫儿的脑袋:再看看,东西在不在她们身上。
得到回复后的李悦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嘴角却微微勾了起来。
她上前一步,朝着两人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多谢两位姑娘提醒,我这猫儿今日许是犯糊涂了,扰了三位兴致,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桌饭菜,便当赔罪了。”
她丢了一锭金元宝给店小二,转身就下楼:“把少爷带上,走!”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整懵了,这人,怎么说走就走了?
“姐,你不是……”被拖着走的李贵这才反应过来。
李悦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人把你嘴堵上!”
三楼包厢里,正兴致盎然地准备看戏的青衣男子失望地摇了摇头,看来今日这场戏,是看不成了。
啪!
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青衣男子见胜败已定,一仰头,喝光了杯中最后一滴酒:“哈哈哈,冷兄,看来今日,你那神秘的私汤保不住了!”
对面的白衣男子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眸光投向西方的山峦,眸子里一道暗光涌过:居然有人,破了他的山阵!
“走!”白衣男子低低念出一个字,一拂袖,窗开人消。
青衣男子紧随其后,双双离去。
见李贵等人都走了,红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妈呀,刚刚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