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昂危险地眯起双眸,盛夏无所畏惧道:“你自己和慕星辰的绯闻满天飞,陈深不过来看看我,就被你这么对待,那慕星辰和你接吻的时候,我是不是也该撕破了慕星辰的脸?”
“如果你想的话。”
“哈?”
“我不会阻拦。”
盛夏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不会阻拦什么?阻拦我撕破慕星辰的脸?你没发烧吧?”
盛夏嗤之以鼻,“之前是谁还在说,我是你和慕星辰生孩子的工具,现在我说要撕破慕星辰的脸,你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给谁看?也是,我不可能真的撕破慕星辰的脸,别说是你,她的那些粉丝,以及慕家的人都不会放过我,是吧?”
厉之昂觉得这个女人说话越来越离谱了。
“盛夏。”
盛夏摘掉了身上的首饰,以及外套,就连鞋都脱得一干二净。
厉之昂目光就这么死死攥着女人,盯着她一系列举动。
盛夏摘掉了耳朵上的耳钉,狠狠地朝厉之昂身上一砸,“你给的,我都还给你!这段婚姻我不要了,你,我早就不要了!”
说完,盛夏穿着单薄的睡裙,提着裙边朝门外冲去。
管家刚想叫人去追,厉之昂却抬手制止。
管家想喊出的话咽回了喉咙,不可置信地看着厉之昂,“少爷,就这么放任少奶奶走了吗?”
当然不可能。
厉之昂瞳孔如同黑压压的乌云,来临前的乌云密布。
“让人去准备车。”
“是,少爷。”
初春的天气还是有点凉,盛夏奔跑得追出来的时候,被风刮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陈深也不知道被厉之昂的人给扔到了哪里。
盛夏就穿着那薄凉的睡裙漫无边际地在四周寻找。
当然,陪着她的还有一辆黑色商务车。
商务车车门是开着的,男人坐在后座,手里垫着一杯热水,身上穿着一件大衣,面色不改地感叹道:“天气转凉了。”
盛夏没理会,继续漫无边际的寻找。
她脚生得嫩,平时穿着细高跟久了都会磨脚,更别说现在鞋都没穿,在粗糙的地上磨蹭,脚后跟冻红了不说,就连脚底也磨出了血,但她依旧咬牙前行。
陈深……
你在哪儿,陈深。
见她如此,厉之昂眸光如墨,“我的人开车把他送去其他地方了,你这样走上一天一夜都找不到他。”
盛夏背脊僵直,但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厉之昂挥了挥手,让司机靠边停,最终走下了车,脱了外套给女人披上。
盛夏毫不迟疑地将之扔在地上。
厉之昂眉头抽搐得厉害,“捡起来。”
盛夏下颌蹦得直直的,依旧没听男人的,直视前方,脚步依旧未停下!
厉之昂:“我有本事找出他,也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他,你信不信?”
盛夏总算顿下脚步。
厉之昂嘴角讥笑更浓了,“这世上居然有夏夏你这么在意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不是我……知道我有多想弄死他吗?”
盛夏唇瓣被厉之昂的话骇得毫无血色。
“你别为难他……”盛夏话苍白无力道。
“捡起来,穿上。”厉之昂近乎冷血的命令道。
外套上全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气息。
她很排斥的。
但……
为了陈深的安危,她不得不重新捡起刚才被她扔了的外套。
盛夏刚捡起来,就被男人夺过强行披在了她肩头。
男人瞥了眼她破皮的脚,将她拦腰抱起钻入了车内。
他冷声对前座的司机道:“开车,回去。”
管家一直守着俩人回来,见盛夏一身狼狈,心疼得皱眉,“少爷,少夫人这是……”
“把医药箱拿来。”
“是,少爷。”
将女人放在柔软的沙发上,他坐在她身侧,强行将女人的脚抬到大腿上。
盛夏一开始是拒绝的,却抵不过男人的力气以及陈深的安危,任由男人这么做了。
管家很快找来了医药箱,递给了厉之昂。
后者替盛夏消毒的时候,引来盛夏全身微颤,脚反射性微缩。
厉之昂强行按住了她的脚,“现在知道疼了?刚刚找那个男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皱下眉。”
见女人没说话,厉之昂继续给女人上药。
药倒是比消毒水好了不少,清清凉凉的,擦在受伤的位置,倒是缓解了不少疼痛。
再来是最后的包扎。
看着厉之昂娴熟的手法,盛夏一阵恍惚。
“怎么,还在想那个男人。”厉之昂冷嘲热讽道。
盛夏没吭声。
厉之昂:“放心,我不会拿他怎样,毕竟以后拿捏你,需要靠他。”
管家简直没眼看。
少爷啊少爷,你在少奶奶面前就不能学学其他人放软下态度吗?
盛夏内心想法倒是挺复杂的,一边咒骂厉之昂这个手段极高的男人,一边为陈深感到担忧,希望陈深不要再管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
之前,她都以为是与陈深最后一次见面了,是谁从中作梗,强行将陈深拉进她这个畸形的圈子?
对于厉之昂的这个说法,她倒是放轻松了许多。
“希望你说到做到。”
男人差点气节,“一定的,放心。”
她和厉之昂再次不欢而散。
盛夏因为脚伤的缘故,在别墅内修养了一段时间,这期间,她的影视作品以及综艺陆陆续续上映。
由于上映的无缝对接,导致有小部分观众审美疲劳,好在大部分观众对她演技努力以及颜值认可,也就给她吸粉无数。
团队考虑她的身体状况,暂时推掉了她的通告,对外宣称她在调养中,接下来只会接对得起粉丝的质量片。
这么掷下豪言的……可不是盛夏本人,是她的团队。
小木兴奋地通过电话给她报喜。
但盛夏的反应很冷淡,并戳穿小木的美梦,“公司砸下大笔价钱给我营造的这些,要是再没点水花,我就该怀疑是不是我自身的问题了。”
“夏姐……”
“没事挂了,反正我现在身体受伤,没办法出席任何活动。”
不等小木吭声,盛夏挂断了电话。
她给自己剥了颗葡萄,陷入深思中。
上次她外出找陈深,厉之昂并未阻拦她,证明什么?
证明,比起之前,厉之昂对她的看管,松弛了许多。
她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