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惆怅。
厉之昂除了威胁她外,还提出搬去和他一起住的想法,毕竟在盐城,他们是合法夫妻。
可他们已经分居五年了。
盛夏可以向法院提出离婚的要求,但真把厉之昂给逼急了,她怕会发生其他事。
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失忆前后的厉之昂为什么非要和她维持这段婚姻。
他的正牌女友不是慕星辰吗?
按理说,慕星辰五年前为其他男人流产,身价应该自降了,再加上年龄大了,应该对婚姻有把控才对。
“在想什么?”盛忘书大清早一起来就见盛夏在沉思,给自己倒了杯黑咖啡问道。
盛夏收敛视线,“大清早喝黑咖啡对胃不好。”
盛忘书喝光了一杯才道:“没事,我都已经习惯了。”
“这五年你一直在找我?”盛夏沉吟了片刻才问道。
盛忘书也是良久的沉默。
可不是嘛。
他担心也怕是慕星辰做的手脚,怕盛夏已经遭遇了不测,五年的时间一直在寻找。
盛忘书扯动唇角自嘲道:“没想到还是你自己出现在盐城。”
不是他找到她,而是她自己出现。
盛夏干笑了俩声,“我的藏身地还不错吧?”
盛忘书没说话,看了盛夏俩眼才回到自己房间,过了俩分钟,盛忘书又衣衫整齐地走了出来。
“我出去买点东西,早餐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了。”
言罢,盛忘书离开了公寓。
盛夏望着盛忘书一瘸一拐的背影,悠悠地叹了口气。
哎——
若不是她的缘故,盛忘书也该有个前程似锦的未来。
大清早的,路上还未有人,盛忘书刚到小区门口,路边就急速刹车一辆黑色面包车,紧接着车门被拉开,跳下几个人将她强行打晕后抬上车,扬长而去。
慕宅,空荡的大厅。
慕星辰开了瓶87年的红酒,摇晃了就被,询问自己助理,“一个哑巴有秘密能说出口吗?”
慕星辰眸底闪过一丝阴狠快意以及得意的暗芒。
助理不解,“哑巴怎么说出秘密?”
慕星辰假装恍然,“对吧,你也觉得哑巴是不能说话的吧。”
“是不能说话,但他可以写。”
“写……”慕星辰搁下手中的杯子,冲助理道:“你真是我的小天使,我去打个电话,你慢慢喝。”
能帮到慕星辰,助理别提多开心了。
高档公寓。
吃过早餐后的几人,就连牙牙在问:“夏夏,那个瘸子怎么还没回来?”
“叫舅舅。”
“哦,瘸子还要多久回来?”
“我给他打个电话。”
但那边一直处在已关机状态。
牙牙踯躅地问道:“妈咪,怎么了?”
“关机。”
“手机不会被偷了吧?”
“有可能。”
但这也是最好的结果。
牙牙思忖了下,连忙掏出手机给钟浩打了过去。
盛夏也没闲着,到处联系人。
盛忘书不见了。
钟浩做出很大动静找人,厉之昂这边自然也知道了。
查到最后,查到了代宋这里。
钟浩来接盛夏的时候,盛夏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状态不是很好。
钟浩亲自开的车,“你没事吧?”
盛夏抱膝摇头。
她没事,她很好。
凡事往最坏处想的话,当见到真实的一面,反而不会有落差了,不会悲伤失望,不会再有负面情绪。
代宋现在正在一艘游轮上,在等待他们的聚集。
钟浩领着盛夏上了船,代宋本人并未出现。
盛夏咬着后槽牙,“代宋人呢?”
“老大名字是你一个女人能喊的?”
另一个人给出言不逊的男人打了个眼色,并对盛夏和颜悦色道:“盛小姐再等等,我们还有一个人。”
直到厉之昂出现,才有人道:“人都到齐了?里边请。”
钟浩搀着盛夏往里边走。
游轮看着不大,但里面却是个赌场,而且丝毫不比厉之昂开设的小。
代宋恭候多时,见盛夏和钟浩是一道的,厉之昂单独一个人,代宋愣了俩秒,随即笑道:“你们夫妻还真是奇怪。”
钟浩视线来回在厉之昂和臂弯中的女人身上打转,“你们结婚了?”
盛夏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什么感情纠葛的。
“盛忘书在哪儿,交出来。”
五年前是陈深,五年后的今天又成了盛忘书。
代宋脸上的伤疤扭动了下,“哎哟,你好凶悍哦,我好怕怕。”
盛夏额角的青筋抽动得厉害。
黑道老大会怕她?!这个男人分明是在耍她!
钟浩出于绅士风度,将盛夏往身后护了护。
“我希望代兄你说话算数,我既然按照你所说的,人来了,也希望代兄也能放了夏夏的弟弟。”
代宋:“我只是让你们俩来,怎么厉少也来了?这要是俩人出了事,你俩背后的势力,那不是轻而易举打压我?”
代宋总结:“不好意思,你们违约了。”
盛夏只想抽这男人俩耳刮子。
刚到的时候,他的人就说什么还要等一个人。
说明什么?这些都是代宋计划好的,他自己是知情的,现在反过来怪他们?
他们能控制厉少这么个有权有势的大活人吗?!
盛夏深吸了口气,刚想进行争论,就被钟浩给拦了下来,“代兄开个条件吧。”
代宋摇晃了下手中的骰子,“赌一把,怎么样?”
现在根本由不得他们选择吧。
盛夏阴沉着一张脸,“你想怎么赌?”
“赌牌,还是骰子大小,由你们决定,三局俩胜,你们就可以安全离开,我也会放了那个男的。”
盛夏:“好!我赌!”
钟浩微微一笑,“我不会赌博。”
盛夏:“……”
钟浩笑意更深了,“我是正经生意人……”
盛夏拽过钟浩的领子,咬牙切齿道:“我们现在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钟浩:“我想夏夏你是误会了,来盐城,我只是觉得好玩,至于堵上自己性命的事……我还没享受过这个世界,而且不参与赌局,代宋不会拿我怎么样。”
钟浩音量压得很低。
盛夏咬着唇瓣。
她知道这个男人说的没错。
盛忘书于钟浩而言,只不过是见过一面的男人,没有任何感情而言,凭什么为个陌生男人牺牲自己生命?
换做是她自己,她也做不到味道。
盛夏缓缓地放开手,冲着代宋道:“我来和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