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昂!
在场所有人都没料到厉之昂本人会出现。
厉之昂气场太强大了。
众人皆是一愣,随即依旧各搬各的。
即便是天之骄子又怎样?已经跌下泥潭,会尝受这世间百态,会遭受折磨,生活会翻新。
到时候看这层气质还在不在。
其中反应最为激烈的便是盛忘书了。
盛夏只觉得盛忘书冲上来的模样,好像腿脚都利索了,走路也不跛了,堪比医学奇迹。
盛忘书拎起厉之昂领口,咬牙切齿道:“解释解释,到底怎么回事!”
“嗯?”厉之昂声音懒洋洋的,眼神也漫不经心的。
“老子要你解释!”
厉之昂浅笑,推开盛忘书的钳制,拍了拍领口,依旧端的是漫不经心,“解释?瘸子,你姐才是我媳妇儿,你算哪根葱,要我解释?”
“你!”盛忘书气得说不出话来。
厉之昂视线缓缓地落在盛夏身上,后者也泛起浅笑,“所以,你是真的破产了?”
厉之昂笑着点头,“是啊,媳妇儿。”
有身价的时候就直呼全名,没钱了就叫人家媳妇儿。
盛夏太明白厉之昂现在的想法了。
“是不是破产后,慕星辰嫌弃你这个情人了,你呢,为了把握住一个同甘共苦的女人,回头叫我媳妇儿,不想同我离婚了?”
“媳妇儿真聪明。”
盛夏笑容逐渐扩大。
厉之昂笑意不达眼底,“媳妇儿会和我离婚吗?”
“当然不会。”盛夏拍了拍胸脯,打包票道:“我是那种落井下石忘恩负义吃不了苦的女人吗?”
“的确看着不像。”
是的确看着不像。
但也要看是对谁。
夜幕降临。
别墅里面的东西都空荡荡的了,听说明天就要拍卖了,到了明天,估计还得跟厉之昂露宿街头。
不。
厉之昂破产了,她可没有。
更何况她等的就是今天!
夜黑风高的夜晚……多适合逃跑啊。
明星梦她也不做了,收拾好包袱,早点离开这个是非地才是正解。
盛夏翘起了床。
幸好在那些牛鬼蛇神扫荡东西之前,她偷偷通过猫眼瞧了眼,便利索地将自己整件以及银行卡藏在了床脚下,这才将自己的资产逃过一劫。
现在一切具备,盛夏在网上给自己定了张机票,还为自己叫了一辆车。
盛夏扫了眼空荡的房间,拉开门往外走。
平时白天的时候,走廊都是敞亮的,墙上挂着名贵的画像,偶尔摆放着上了年岁的古董,往楼梯口走下去,只听到回荡着她的脚步声。
盛夏抬眸望去,楼下也被扫荡而空,整栋别墅如同鬼屋般。
盛夏掩上了门。
前院到大门处还有段距离,前院倒是有踩踏的现象,但还能修复,可关键是厉之昂现在有闲钱修复吗?
手机铃声响了。
是盛忘书的电话。
盛夏滑动接听键,“忘书?”
“我的好姐姐,姐夫果然破产了。”
“……”那她这机票还真是买对了。
“你在哪儿?还在那栋破别墅里吗?”
“有什么事吗?”
“你的旧相好在我这儿,他说你可以到他那里住。”
旧相好?
陈深!
盛夏嗓音开始颤抖:“不、不用了。”
“我的好姐姐,你可要想清楚了,狗子姐夫现在垮了,刚好自动送上门一个接盘的,干嘛拒绝?”
狗子姐夫……
盛夏:“我和陈深早就结束了。”
“哦,那我把你为什么嫁给厉之昂说了。”
“等等!”盛夏捏了捏眉心,“盛忘书!你究竟想干嘛!”
“我的好姐姐,厉之昂竟然敢骗我,我当然也要回他一份大礼。”
“……”
盛忘书反问:“厉氏垮了,你是不是打算离开这里?”
盛夏沉吟片刻,才道:“嗯。”
“陈深想跟你一起走。”
“……”
“你们不是彼此相爱吗?之前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对对方撒谎,现在好了,最大麻烦自己垮了,你们正好可以——私奔。”
盛夏倒抽了口冷气。
从逃跑升级为私奔?还带着旧情人?
光是想着厉之昂发现她时的五彩缤纷表情,盛夏就忍不住心里暗爽。
“好,你们现在在哪儿?”
上次去过陈深住的小区,但没看到人。
如今再次相见,恍然如世。
陈深清瘦了不少,大概是被生活打压的。
他们之间许久没见,也陌生了不少。
“呃……”
“夏……”
俩人异口同声后,都在等待对方说话,一阵尴尬的沉默,还是一旁的盛忘书实在看不下去了,猛地推了下盛夏。
“废话少说,赶紧走!”
陈深这才将提前准备好的机票掏了出来。
原来盛忘书给她电话,一开始的目的早就确定了。
盛夏低头开始倒腾手机。
盛忘书见状,问道:“你还磨蹭什么?”
“退票。”
“……”
机场。
太久没见了,盛夏和陈深皆是一阵无言。
“你……”是陈深率先打破了沉默,“过得好吗?”
盛夏:“还行。”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
厉之昂该给她的物质都有,她也在娱乐圈小赚了一笔。
只是,她的头衔一直名不正言不顺的。
再加上厉之昂真正爱的人是慕星辰,这场婚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我一直很想你。”
“我也是。”
俩人皆是沉默。
盛夏捏了捏眉心,笑容苍白无力,“可我现在发现,真正见面了,好像……”
“回不去了。”
陈深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俩人皆是对视一笑。
或许他们在一起是因为感情,分割这段时间是因为不甘,但重新在一起后,才发现什么都在改变,不变的是彼此之间的坦诚,变的是彼此都知道回不到最初。
不见,才是给彼此记忆留下最美好的时光。
盛夏起身,夺过陈深手中的机票。
当陈深的面,将机票四分五裂。
“你和我不同。”盛夏笑道:“你还有位母亲,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走。”
陈深起身,走了俩步又折了回来。
他眸底闪烁着泪光,“夏夏,我能抱抱你吗?”
盛夏迟疑了下,这才点头。
陈深狠狠地将盛夏揽入怀中,想将此刻的盛夏印入脑海中。
最怕的是什么?
俩个相爱的人形同陌路。
心中有爱,却不得不被现实折服。
盛夏与陈深分开拥抱后,不远处身形颀长的男人,脸色阴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