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压根不在意厉之昂消失这么长时间去了哪儿,与慕星辰怎么个风流法儿。
等医院告知自己可以出院后,盛夏没去度假村,而是回到了盐城,赵意桓开的经纪公司。
小林看到盛夏倒是很高兴,“夏姐,你终于回来了?”
“老板在哪儿。”
“老板在办公室,哎夏姐,老板在开会……”
盛夏闯进办公室的时候,赵意桓的确在开办小型的会议。
见盛夏闯了进来,对其他人道:“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你们先出去。”
小林紧随其后闯了进来,“老板,对不起我没能拦住夏姐……”
赵意桓挥了挥手,“你也先出去。”
等办公室只剩下俩人的时候,赵意桓才为盛夏倒了杯开水,“才出医院,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盛夏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和慕星辰达成了协议。”
赵意桓大概没见过这么直白的,怔楞了俩秒,刻意避开话题道:“我和星辰小姐几乎说不上几句话,朋友都算不上,哪来的协议之说?”
“你不想正面回答也没关系,我来是和你谈判的。”
“哦?”赵意桓平生很少见毫无背景的女人跟自己谈判。
盛夏:“要么,我辞职,要么,老板我要公司刚拿下的代言。”
赵意桓轻笑,“你辞职对我有影响吗?”
“没影响,我是公司刚签约的,还没起来,还未为公司赚钱,但老板忘了上次我和公司其他同事起冲突,你唯独留下我这件事吗?你看中的不是我,而是我嫁给厉家这个背景的婚姻。”
“看来你不笨。”赵意桓又道:“但公司新签下来的广告,你知道这次拍摄主角是谁吗?”
“知道。”
赵意桓不得不佩服盛夏的勇气了。
刚被慕星辰搞得孩子没了,现在还能振作精神与罪魁祸首携手合作一部广告?
盛夏:“所以,这部广告的合同,您究竟给还是不给。”
盛夏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半条命都快没了。
还好小林眼疾手快地搀起她。
“夏姐,你没事吧?”
盛夏脸色苍白地挥舞着手中的文件。
“这是什么。”小林好奇地打开文件,在看到里面内容后,震惊地捂住唇瓣,“ev的广告拍摄合同?”
“嗯。”盛夏点头。
ev是国内包包知名品牌,做得很大,热销到了海外,代言人每年都是以作品说话的重量级女星。
今年慕星辰通过家里人的原因拿到了旗下一支广告。
慕星辰是女主,而她是作配。
小林:“虽然只是配角,但谁一出道就与名牌沾边的?这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夏姐,老板是怎么拿到这支广告的?这支广告配角角色又是怎么落到你手中的?”
盛夏大约猜到拿到广告的代价,就是赵意桓昧着良心说话。
至于她为什么会拿到这支广告……
只要她没离婚,赵意桓都不会放过她这棵摇钱树。
“夏姐?”小林不解地看向神游的盛夏。
盛夏拍了拍小林的后脑勺,“知道太多对你好,好了,夏姐要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下班。”
“那您最近?”
“在家待命。”
她需要养精蓄锐。
娱乐圈靠什么说话?实力,演技的实力。
但拍摄广告需要的是气质和颜值,她自认为这俩点高出慕星辰。
既然如此,作配也要做出彩!
回到别墅后,盛夏照了照镜前略显消瘦和苍白的自己。
因为意外流产,导致她身心都受到了重创,现在状态的确看上去不太好。
没关系。
厉之昂买的那些护肤品都可以用起来。
“少奶奶?”
盛夏回眸嘱咐道:“健身和瑜伽教练能请到家里吗?”
管家迟疑了下。
盛夏面上有些不耐,“是不是还要询问他的意见?你先问好了再答复我吧。”
“不是的少奶奶,这点我还是能做主的,不过你才刚出医院,这样做会不会对身体不太好?”
身体?
孩子都没了,还要什么身体。
盛夏有些自暴自弃,但很快消除了想法。
她不能一直沉寂在过去中。
人,总是要向前看。
“不会有事的,你照办就是,天塌下来有我撑着。”
“是,少奶奶。”
盛夏刚想补个美容觉,厉爷爷电话打了进来。
“爷爷。”
“小夏啊,你会不会怪爷爷这时候才给你打电话?”
“爷爷也有自己要忙的事。”
“小夏,你能不能到爷爷这边来一趟?”
盛夏来的时候,恰好赶上了晌午。
盛夏陪着厉爷爷吃过饭,边在池塘边垂钓。
天气有点炎热,盛夏坐在太阳伞下,接受池塘折射来的阳光洗礼,戴着墨镜一言不发。
“小夏啊。”
“嗯?爷爷。”
“嘘——小声点,别把鱼吓跑了。”
“……”池塘一共就这么大点地儿,鱼就算受到惊吓,也还在池塘里。
“小夏,你想想出现你生命中有过多少人,包括只有一面之缘的。”
“数不清楚。”盛夏老实回应道。
“是啊,数不清楚,在我们生命中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了,到最后只剩下自己,孤独的来孤独的走。”
“……爷爷。”
“抱歉,爷爷的话像和尚念经吧?”
盛夏摇头。
厉爷爷又道:“有些事不必太在意,小夏,越在意头疼的只有自己。”
盛夏大约反省过来。
厉爷爷说的是流产这件事,让她不要跟厉之昂计较。
盛夏点头,闷声道:“嗯,我知道了。”
见盛夏这副样子,厉爷爷还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好了,钓鱼本就是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头干的事,你要是觉得无聊,四处转转吧。”
“好,那爷爷我先去逛逛,待会儿再来找你。”
“去吧。”
等到盛夏离开后,容奶奶才道:“老爷子明明想表达的不是那个意思,为什么不向少奶奶解释?”
“解释什么。”厉爷爷视线落回池塘水面上,“我偏向自己孙子,不是很正常吗?”
多余的解释倒像是掩饰,显得虚伪了。
剩下的,就得靠盛夏自己领悟了。
厉爷爷四合院院落挺大的,她都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了。
这会儿有点昏昏欲睡的,坐在走廊栏台上,头靠在柱子上,眼皮子逐渐重起来。
在快要阖上双眸前,视线内出现一双室内拖,她抬眸望去,就见男人麦色皮肤透着一股无力,发丝略微凌乱,手撑着输液架,一副病恹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