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长这么大，牙牙和别人斗还从未输过。
谁知道与渣爹的第一次见面，自己就那么狼狈，丢脸得还差点在夏夏面前将事情全盘拖出。
牙牙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仇，他一定要报回来。
牙牙挺看重这场对赌的。
从洗牌到发牌，牙牙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状态。
反观厉之昂，倒是一派轻松的模样。
实际上，厉之昂站出来是想看看这孩子运气究竟好到什么地步，至于输赢钱的问题……
这点钱，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多少？你看清了吗？”
“隔这么远，谁看得清呐。”
“这种气氛，让我想到杀人犯被执行的时候……真他妈紧张。”
“你会不会说话，还杀人犯，当心被厉少的人听到你这么比喻厉少，吃不了兜着走。”
“就夸张的一种说法，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嘘，小声点，能不能安静点看？”
为了避免出老千，或者场景太过混乱，厉之昂特意让助理派人隔开了场地和看戏人的距离。
厉之昂看了牌，心底有了个底，对上牙牙的视线，微微一笑，“怎么样？”
牙牙挺了挺胸脯，“当然万无一失。”
“好，我尊老爱幼，你先？”
“妈咪从小教育牙牙，要懂得谦让残疾人士，大叔你先。”
厉之昂眉梢微扬，字句有些意味深长地咬道：“残疾人士？”
这回轮到牙牙笑了，“可不是吗？没有气度的男人，和没见过世面的人有何区别？跟个孩子较真，可不就是心里残疾的人士？”
厉之昂也不生气，“你这是先摆出年龄，输了不丢人是吗？”
牙牙双手一拍桌面，怒声道：“你才会输！”
“既然不会，那开牌吧。”
小孩子毕竟是孩子，经不住老油条的怂恿，在对方一阵刺激下，还是率先开了牌。
厉之昂的牌成了压轴。
他微微一笑，在众目紧张之下，幽幽掀开了牌底。
赢了。
厉之昂赢了。
赢了一个点。
牙牙小脸略微不甘地跌坐回位置上，将手中的筹码往厉之昂的方向负气一推，“不要了，你随便拿！”
厉之昂起身，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根根指腹，气质优雅道：“这些都是小事。”
厉之昂下颚点了下，招来助理。
后者微微颔首，“总裁。”
“让人换了钱给这位小……先生。”厉之昂视线幽幽地落在牙牙身上，最终改了口。
牙牙依旧咬牙切齿。
助理点头示意，“好的，总裁。”
在经过牙牙的时候，厉之昂嗓音低沉道：“你也不必太在意，毕竟你年龄还小，我可以欺负欺负你年纪小，再过几年，你就可以欺压欺压我年纪老了。”
这句调侃一字不漏地落在了牙牙耳里，牙牙气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哦，对了。”厉之昂扫了眼还处在昏迷中战玫，“你这位妈咪长得还真是，没有想象中美若天仙，下次夸张手法的时候，注意下实际情况。”
呵呵！
怪怪看着身侧一直怒气写在脸上的牙牙，“老大，你虽然输了，但钱还在啊，别再生气了。”
牙牙手死死地握住银行卡，“谁要这点钱了！”
怪怪干涩地咽了咽唾液，“老大你如果不要，就给我吧……”
牙牙握银行卡的手更紧了，扫了眼怪怪，那眼底仿佛在说：你少打我银行卡的注意。
怪怪：“……”这人果然是老大，嘴上说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样。
怪怪看着高档公寓，视线震惊地落在牙牙身上，“老大，你们家到底做什么的？这么有钱，还培养出你这样的天才？”
听到别人夸自己，牙牙刚想得意，可一想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又像泄了气似的。
“我妈咪是设计师。”
听到牙牙的回答，怪怪内心也挺复杂的。
好不容易核实到老大口中的妈咪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母亲，但一看到老大的海拔，大约核算出老大的年龄，怪怪就替身侧喝醉酒的女人惋惜。
哎——
老处女初恋不容易，居然献给了四岁的孩子……
换做是谁都会精神崩溃的。
罗阿姨早午休醒了，一个下午都在打扫卫生，见牙牙带了俩个漂亮的女人回来，罗阿姨脸上堆着笑，“这是？”
牙牙有气无力道：“朋友，明天就走，罗阿姨你腾出一个房间给她们休息，还有，我有点饿了，你能给我准备带吃的吗？”
罗阿姨：“当然没问题。”
说完，罗阿姨又对牙牙小声道：“你背着盛小姐带俩个陌生人回来，可能有点不妥。”
牙牙又塞给了罗阿姨几张钞票，换来后者笑容更为灿烂，“我说我今天怎么跟磕了药似的，每个房间都要打扫一遍，原来是料到今天家里要来贵客，俩位这边跟我来。”
怪怪将战玫送进房间后，出来见牙牙在房间，坐在电脑前编程。
那小小的身影实在和行为相违和。
罗阿姨从眼前经过，怪怪拉住对方问道：“请问……你知道牙牙老大在做什么吗？”
罗阿姨咯咯直笑，“这孩子都成了别人老大了？盛小姐要是知道了，又该唠叨孩子到处骗人了。”
“……”
罗阿姨又道：“我读书不多……牙牙不是在玩游戏吗？”
谁家玩游戏全屏黑的，英文字母在屏幕上到处窜？
怪怪又忍不住打探道：“那，我们老大的妈咪，请问长什么模样？”
“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老大老是提他妈咪，我们很好奇。”
罗阿姨打了个响指，“盛小姐的确很漂亮，我手机里还保存了她和牙牙的合照，你要看吗？”
怪怪在罗阿姨手中看到了传说中那个女人的照片。
的确……
很漂亮。
只是远远地一个身段望去，就足够吸引不少人目光，更别说对方身上独特的魅力，以及那张五官和小巧的脸了。
吃过晚饭，牙牙就有些困了，但一想到盛夏的生日快到了，又强打起精神来。
折腾到十点，牙牙生物钟准时到点，才慢悠悠地关了电脑洗漱了下，上床睡了。
梦里，大概是对白天的事还惦记在心上，他在梦中报了仇。
对渣爹那张隽脸撒了泡尿。
醒来后，牙牙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