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
牙牙拍了拍自己吓破心脏的小胸脯。
他差点就曝露了。
差点。
幸好他小脑袋瓜子转弯快，否则……
若是让渣爹和夏夏这么早见面，后面还有什么好玩的？
夏夏开着车。
这辆车是她暂时租的。
在盐城有个车好办事，之后她可能会买辆较为舒适的二手车。
盛夏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牙牙的神情变化，见儿子总算平复下来情绪，在等红灯的时候，她停下车问道：“儿子。”
牙牙小戳着圆润的下巴，“嗯，夏夏，我在。”
“你现在年纪还小，妈咪觉得不是谈恋爱的年纪，所以……”
“所以？”
“你最好俩个都别选。”
“……”牙牙偷瞄盛夏的神色。
在夏夏眼里，他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所以不存在说谎的嫌疑。
他随便编制出来的借口，夏夏居然这么重视啊……
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让他说出来为什么会哭？他宁愿自杀也不说出真相。
“好。”牙牙闷声道。
盛夏还以为儿子沉寂在难以分割的感情中，她岔开话题道：“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学校？
牙牙整张五官凝聚在了一起。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盛夏，挂挡踩油门后，继续岔开话题道：“今天妈咪给你做红烧鱼好不好？”
牙牙脸上总算重现笑容，“好。”
盛夏最近很忙。
因为今年夏季的设计出了点意外，作品与其他商标撞衫了，而其他工作室率先推出作品。
盛夏花了三天三夜重新赶工设计，并连夜赶去了巴黎，亲自将那个泄露设计的人给逮了出来。
叛徒在盛夏面前又是鼻涕又是泪地跪地苦苦哀求，“夏姐我错了，我当时是鬼迷了心窍，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出卖你了……”
以后？还有以后？
这人大概是真没料到她还将其查出来，所以压根就没有逃的想法，被盛夏连夜赶回来逮了个正着。
盛夏压根没得商量得态度，“不可能。”
既然犯了错，就得接受处罚，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明知故犯。
盛夏将这个男人曝露在设计圈范围内。
对待这种出卖设计的业内人士，这个圈的事业算是毁了。
盛夏算是下手轻的，她是可以将人送去监狱的……
托尼来工作室找盛夏吃饭的时候，她三天只睡了五个小时不到，精神状态很疲倦。
“夏？”
盛夏甩了甩头，将车钥匙扔给了托尼，“我疲劳驾驶容易出事，还是你来开车吧，改天我请你吃饭，我现在想回家睡一觉。”
“你真没事？夏。”
“没事，不必担心。”
托尼点头，在车上的时候，随口问了句，“那你多久回去？”
盛夏整个精神都迷迷糊糊的，“嗯……处理完这边的事。”
“牙牙呢？你不担心了？”
“有罗阿姨照顾，没问题。”
托尼还想问什么，盛夏清浅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边开车，边扭头望去，就见女人睡颜祥和。
到达盛夏居住的地方后，托尼是将盛夏抱下车的。
天气逐渐转冷，托尼在她身上披上了自己大衣，不远处就外貌而言登对的俩人，只能看到女人流苏般黑长的秀发在空中飘荡。
苏安兮耸了耸肩，“我就说她住这儿，你还不信，看看，交了个男朋友，估计这几天没回家的原因，就是因为男朋友吧。”
慕念南缓缓地点了根烟，烟雾瞬间在空中缭绕，“你之前还说，她生了个儿子？”
苏安兮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她都出卖盛夏都习惯了。
“她儿子和她相处模式也挺奇怪的。”
“奇怪？”
“是啊，跟情侣一样。”
“……”他可以想象一家三口互相吃醋的模样。
苏安兮半个身体悠闲地靠在围栏上，悠闲地看着慕念南，“那你呢？慕念南，什么时候能学学厉之昂，像放过盛夏一样，放过我？”
“你想我放过你？”慕念南笑容邪魅，“简单，生个孩子给我玩玩。”
“……”这个混蛋！
苏安兮咬牙切齿地看着慕念南，后者微微地抬起她的下颚，指腹摩挲着苏安兮的下唇，眼神勾魂，带着点漫不经心。
“还有，你弄错了一点。”
“弄错？”
“谁告诉你，厉之昂放过盛夏了？”
苏安兮拧眉，“没有放过？那在知道盛夏在这里的时候，为什么没过来找她？”
“谁说没来过？”慕念南反问。
苏安兮拧眉，慕念南道：“他和我可不一样，我爱一个女人，恨不得将她这辈子锁死在身边，他么……打死不认，背地里使各种手段变相逼迫那个女人不得不留在自己身边。”
最后那句话，苏安兮倒是挺赞同的。
毕竟当年厉之昂没少干这种事，而且她还帮厉之昂操持过，才换来几年的自由身啊……
慕念南将她反压在车上，眸光中只映衬出这个女人的俏颜，“在想什么？”
“你囚禁我的身体，难不成还想左右我的思维？”苏安兮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慕念南将她拥入怀中，似乎将她骨血深深嵌入身体里，“苏安兮，我刚刚在表白，你听不出来？”
“作为已婚人士，还是把婚离了，再跟我谈这些吧。”
慕念南浑身微僵，苏安兮嘲讽道：“慕念南，你懂什么是爱吗？至少厉之昂给了盛夏独一无二的婚姻，你呢？让我成为小三，被千万人骂吗？”
慕念南加剧了手中的力道。
她不知道，她消失的五年发生了什么……
这个婚姻，他压根没法离。
爱情真他妈的折磨死人。
偏偏这一生，他遇到了这么个爱的人。
不能就他一个人痛苦。
慕念南提前将托尼抱着盛夏进公寓的照片拍了下来，并发给了厉之昂。
慕念南：猜猜这俩是谁。
厉之昂：不猜。
慕念南：盛夏和她的现任男友，我这几天都帮你打探着呢，盛夏最近都没回公寓，我和苏安兮了解下才知道她最近都住男友那里呢？估计之前看到苏安兮后慌了，怕你找上门，找了男友的住处躲了起来？
砰——
厉之昂听完慕念南的语音，径直捏碎了高脚杯。
瞬间，血顺着掌心滴落在毛毯上，晕染得毛毯格外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