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无信比分别好太多。”
钟浩摇了摇头,“难道你就不怕牙牙因为你的行为受到影响吗?”
“我知道,人不能撒谎,但活这么大,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确保百分百没撒谎?”
“要不要打赌?”
“你想赌什么。”
钟浩笑道:“你儿子比你想象中要坚强。”
最后?
盛夏还是走了。
第二天餐桌上没看到盛夏人,牙牙表现得挺正常的,也没问任何人怎么回事。
倒是钟浩笑着提道:“不问问你妈咪去哪里了?”
“你这不是主动提了嘛。”
“……”好失败啊,枉他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居然比一个孩子还沉不住气。
“她走了。”
“哦。”牙牙小脸没有太多表情。
钟浩笑道:“你就没点其他感受?”
“早就料到的事需要有什么感受?”
钟浩忍不住给混世小魔王鼓掌,他就说小东西内心强大。
罗阿姨将果酱递给了钟浩,面对面色紧绷的牙牙,对钟浩道:“钟先生,您还是吃您的吧。”
这还是罗阿姨第一次对他面露不满呢。
早上该去职场的钟浩,将公文包落到了家里,本可以让其他佣人送到公司来,但钟浩脑海突然晃过吃早饭时牙牙那张紧绷的小圆脸。
“算了,还是开回去吧。”
结果回去,就见牙牙蹲在前院玩辣手摧花的游戏。
字面上真正的辣手摧花。
钟浩心疼的同时,看到那孩子落魄的小背影,突然又舍不得上前打搅了。
罗阿姨经过的时候,恰见钟浩又折了回来,悠悠地叹了口气,解释道:“盛小姐总是喜欢玩无声离别的游戏,上次盛小姐在机场送别牙牙这孩子,就已经是破例了……说起来,这孩子也挺可怜的,难怪这么小就这么早当家了。”
盛夏回到盐城的时候,时差没倒过来,盐城还是白天,她倒床就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她又吃了几颗安眠药,强行入睡,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整张脸都肿了。
她拿冰敷了许久,让脸总算看上去正常后,才给慕念南打了通电话,“出来见个面?”
慕念南倒是意外盛夏会给自己打电话,但依旧爽快地答应了对方。
盛夏定好中学时俩人经常来的一家餐馆。
儿时的回忆,再加上盛夏那张脸……
慕念南眸光放柔了许多,“这次把我约出来干什么?”
“先吃饭。”盛夏倒是会卖关子。
慕念南耸了耸肩,对方都不急了,他也没必要着急。
一顿饭下来,盛夏掏出上好毛尖招待对方。
慕念南摇晃着茶杯,笑眯眯地看向盛夏,“无事献殷勤,说吧,究竟什么事。”
“我听说商人不可能纯白,既然如此,一定会跟曾经黑手党教父代宋有交涉?”
慕念南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知道代宋曾经是黑手党教父的人不多。
能挖出这一记猛料的更是寥寥无几。
慕念南震惊地看向盛夏,“这些都是厉之昂跟你说的?”
“我就想得到你肯定或否定的回答而已,有这么难吗?”
慕念南认真地点了点头,重新审度起这顿饭来,还真是贵重。
拿回忆和消息做买卖?
盛夏什么时候这么有手段了?
慕念南捏了捏眉心,嘴角泛起邪魅的弧度。
他还真是被回忆给欺骗了,以为这个女人还是记忆中天真无邪的错觉。
一个能执掌起工作室的女人,能天真无邪到哪儿去?唯一好的,就是与慕星辰那女人比,眼前这位还有点最起码的原则在。
“夏夏,你想干什么?”
“你不引荐,我也有自己的办法,你信吗?”
“夏夏,代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可不是嘛,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鲜血,依旧能如云得水地活着。
这个男人不死,陈深九泉下怎么能安息?
“我知道啊,正因为不简单所以才请教你问题的,那么请问慕少,你究竟是回答还是不回答这个问题?”
慕念南有所犹豫。
正在慕念南犹豫之时,盛夏已站起身。
她整理了下自己衣领,居高临下地看着慕念南,“既然你不想告诉我,我会用其他渠道知道。”
慕念南赶紧阻拦对方,“你干嘛去!你想用什么渠道知道?!”
盛夏笑了笑,“怎么?慕少也要学厉之昂限制我人身自由吗?”
盛夏嘲讽道:“也是,这种手法你又不是没在苏安兮身上试验过,请问现在的慕少,你守住了哪个女人?”
“……”他一个女人都没能守住。
慕念南捏了捏眉心,“代宋做的肮脏事很多,但商人之间都会有利益牵扯,我们总会与他打交道。”
“其实不用你算当年那个小白脸死的账,这么多年代宋挡了厉之昂很多财路,就足够厉之昂千刀万剐代宋几百回了,只是没找到恰当的时机。”
慕念南警告盛夏道:“我告诉你这些,可不是让你做什么傻事,你最好少将念头打在代宋身上,就连我斗他都费劲儿呢,更别说你了,别去搞什么小手脚。”
“哦。”盛夏神情冷淡。
骗谁呢?
既然俩者在利益上有牵扯,厉之昂拉代宋下水,代宋会任由厉之昂在岸上安然无恙?
厉之昂这种男人,怎么也要做到万无一失才会动手,而这个万无一失得消耗多长时间?
盛夏太了解厉之昂了,了解到慕念南只说了前半句,她就猜到了后面的解决。
等厉之昂收拾代宋这种人渣,她估计等到花儿都谢了也不会有任何进展。
“我知道了。”
慕念南怀疑地看向盛夏,“你真的都知道了?”
盛夏笑着念头,“当然,我全明白了。”
“你答应我不会乱来吧?”
“放心,我会那么傻吗?乱来对我有什么好处?这不是跟鸡蛋碰石头一样脆弱吗?我像那种智障?”
自己骂自己的盛夏当天夜里就潜伏进代宋的游轮上。
她打扮成性感兔女郎的模样,花了浓浓的妆,将她整张脸化得有些面目全非,让代宋那群只见过盛夏一面的下属对她眼盲。
代宋常年待在自己游轮上操控中国内黑暗地带,搅弄风云。
她找到这艘游轮以及知道代宋背景都是花了不少精力和时间。
“哎哟,哪里来的小美女,长得可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