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烧的话,干嘛给她戴一块破陨石在身上?
脑袋抽了吧?
似乎看穿盛夏内心想法的厉之昂道:“你不是说想要天上的星星?我这不是拿出自己诚意来了?”
“……”
她被迫扳过身体,对上男人深沉的视线。
“现在,相信我的诚意了吗?”
“……”这话简直不像厉之昂本人说的。
盛夏伸出手去探厉之昂的额头。
没发烧吧?
没发烧啊。
没被她之前传染吧?
也没有啊。
他气色看上去挺不错的。
那说什么胡话呢。
盛夏不可置信道:“我怎么知道这就是陨石,而不是普通的石头?”
厉之昂沉吟了片刻,调开了电视。
卧室有一屏液晶电视,但盛夏一直以为那是挂在那里的摆设。
谁知道真的可以放电视?
厉之昂调到一个频道,恰好是一场拍卖会。
盛夏一开始觉得拍卖会有什么好看的,但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气氛不对劲,而且记者太多了,再加上上流人士露脸的太多了,其中还将厉之昂的隽脸特写……
盛夏扭头看了眼已悠闲地叠腿而坐吃着提子的男人,视线再次回归到荧屏上。
荧屏上,再一次将厉之昂那张脸给特写。
而拍卖的物件是……
盛夏惊骇的发现拍卖的物品,正好是她现在脖上佩戴的这件!
“三千万。”
“五千万。”
“八千万。”
……
“俩亿。”厉之昂举起的牌子让主持人都呆滞了几秒。
盐城谁不知道厉氏倒台了,厉之昂成为最为落魄的人,被上流圈各大世家拒之门外。
谁知道?
厉氏不是倒台了吗?厉之昂不是落魄了吗?那哪里来的钱?
这块陨石也没多大作用,拍卖得者,以盐城最大慈善家的身份备受尊重。
有钱人不都为了名或者利?而这场拍卖会恰好属于前者,各大世家谁都不想错过,可谁都被厉之昂最后的喊价给急红了双眼。
一块石头,值得俩亿吗?当然不值得。
让他们花俩亿买个盐城最大慈善家的身份,他们眼红归眼红,但不敢出手。
有点亏。
不,是非常亏。
眼睁睁地看着那陨石落入厉之昂手里,谁都不敢多说俩句。
荧屏外,盛夏也看着这一幕没说话。
她看向胸口的这块其貌不扬的石头多了几层深意。
厉之昂给她看这块石头的用意是什么呢?笼络她的心?以为她会因为他送给自己俩亿的东西而感动?
可能吗?
他可能为她特意买这块石头吗?
让她捋捋他买这块石头的想法。
厉氏落魄了,但厉之昂没有。
他在卖惨之后,继续一个机遇脱下自己凄惨的外壳,而这场拍卖会是恰好的机会。
俩亿卖块破石头,傻子才干的事。
但厉之昂不是傻瓜,他恰好趁着这次洗脱自己之前贫困的错觉,重新回到盐城主宰的位置……
特意买来送她的“星星”?
诚意的象征?
呵呵。
她压根就不相信。
厉之昂会特意为她这么做,但若是顺带为她这么做,那就不难理解了。
买来这么块破石头,送人上不了台面,放家里又不知摆哪儿,送她就更好,恰好她之前说了关于“星星”的话,说不定还能送出她的感动来。
可惜呐,厉之昂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一点。
她不可能会感动,她只会想猜想事实问题。
“想什么。”厉之昂嗓音低沉地问道。
盛夏嘴角咧开一定弧度,弧度越来越大,就快抑制不住……
“笑?我很感动啊,我被厉少你的诚意感动了。”
厉之昂拧眉,一脸严肃道:“你的表情不像在感动。”
“哪有。”盛夏顿了一秒,又反问,“难道感动需要哭?”
“……”
厉之昂捏了捏眉心,“你不喜欢这个礼物?”
谁喜欢一块破石头。
盛夏当着对方的面摘了下来,“太贵重了,我受不起,要不你找受得起的人吧?我帮你想个名字……比如,慕星辰?”
厉之昂脸色阴沉得可怕,将陨石以抛物线的形势,准确地扔进了垃圾桶内。
盛夏赶紧跑过去捡,“你干嘛啊!这可是俩亿的东西,贵着呢!”
厉之昂咬牙切齿道:“你跑去捡的目的是因为它贵?”
盛夏拍了拍石头上的灰,“不然?你还觉得是什么?”
厉之昂沉吟片刻,走到女人跟前,扯断了拴着石头的红绳,当着她的面,再次将石头以抛物线的形势往落地窗外一抛!
盛夏目光紧随着石块消失的方向追出去。
她趴在小阳台上,看着小石头没入后院的石头阵里……
盛夏不可置信道:“厉之昂!那可是俩亿!”
“俩亿的东西没起到它的作用,不要也罢。”
盛夏心就割了刀子似的,心里直骂厉之昂败家子。
“什么不要也罢!什么不要也罢!”盛夏拳头就差没抡上去了。
可一想到这个男人这一生没吃什么苦,没尝试过没钱的拮据,她又懒得再继续纠缠下去。
当务之急,是把那价值俩亿的东西找到。
虽然那俩亿跟自己无关,但毕竟真的花了这么多钱,她挺心疼的。
盛夏绕过厉之昂朝楼下冲去。
盛夏找了带孔的石头许久。
天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厉之昂一开始置之不理,但……
后来接过管家的伞,给这蠢女人撑着。
“不是不满意这块石头吗?为什么还捡它。”
“没有不喜欢,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贵重的,它价值俩亿,丢了很可惜。”
“只是这样?”
“嗯……我捡到,你别再丢了,俩亿的东西,你说丢就丢,太豪了。”
“……好,听你的。”
盛夏内心泛起怪异的思绪,但也没往细里想。
大约半夜的时候,盛夏总算从一大堆石头里找到非常不起眼的唯一穿了孔的石块。
这么丑且没特色的石头。
就是它了!
“找到了!”盛夏直起腰刹那,才发现天色已经这么晚了。
“少奶奶。”管家做出嘘声的姿势。
盛夏望去,男人不知何时躺在不远处的地毯上睡着了。
也不知他在这里看了她多久。
盛夏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蹲下身看着男人的睡颜。
他眼皮下一片青色,大概是最近太劳累所致。
但,他也太没警惕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