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沫躺在床上,细细品味苏明明话里的意思,心脏扑通扑通小鹿乱撞,跳得异常快。
难道她对顾砚深有……
一股异样的情愫浮上心头,颜沫怔住,有些呆然,随后拉起被子,闷在脸上。
……
翌日一早,颜沫起来做早餐,打开房间门,迎面而来与某个男人撞了个满怀。
还未完全清醒的颜沫打着哈欠,只当对方不是有意的,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声:“早啊。”
顾砚深单手插兜,缱绻的眼神看着她,低低的声音回应,“不早了。”
“啊?”
颜沫没懂,表情呆呆的望着对方,愣了两秒钟,等意识完全清醒后,她感到不对劲,什么……什么意思?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低垂着深眸,“现在是九点二十八。”
说着,将手机屏幕递到女人的跟前,而上面的时间也确确实实是九点二十八分钟!
瞬间,颜沫完全清醒过来,脖子都红了一圈,她竟然还觉得睡得很舒服,原来是睡过头了!她忘了设闹钟,还把周末定时的闹钟九点钟看成了六点,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面前,身材高大的男人好整以暇的理了理领带,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这个慌乱六神无主的颜沫身上,勾唇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
颜沫这儿收拾一点,那儿收拾一下,手忙脚乱,“来不及了,我已经迟到了……”
身后,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迟到了,那不如把它坐实,这个月的全勤就不要了,你给我做一顿早餐,怎么样?”
颜沫:“……”
全勤五百块钱,说不要就不要?她才没有那么大方。
对方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收拾东西,坐在沙发上,迅速的穿好袜子,准备出门。
“你这是……”颜沫眉心微微皱了皱,抬起眼皮,看向对方,不明所以。
好端端的,拦她干嘛?
男人沉着声音问道,“打算不吃早餐了?”
眼前这个女人行云流水的操作,让他着实惊讶了一把,思索着这就是一贯迟到前的作风方式?
“不吃了,”颜沫低着头,整理自己的服装,声音多少透露着几分焦急,“赶着上班先,再过一个小时就到午饭时间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做的。
男人定定的看了她好几眼,最后只说了一句,“我送你去公司。”
颜沫张了张口,话到嘴边一口想拒绝掉,想了想那样说好像不太好,便答应了下来。
路上,顾砚深开着车,颜沫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心下莫名有些尴尬。
他们两个没有共同话题聊……
顾砚深余光淡淡的扫视身旁女人一眼,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但没有主动开口。
颜沫双手放在大腿上,紧紧攥着,手心生出冷汗,她已经在脑海里过滤了好多个话题,找不到适合目前开场白的话题……
颜沫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女人,向来雷厉风行惯了,有一说一,哪里还会找什么话题聊,索性直接掏出手机,玩起了开心消消乐。
颜沫扬声外放,轻松愉悦的音乐节奏声响起,怕顾砚深说她外放,于是乎调小声了点。
女人玩得正起劲,随即小脸耷拉着,声音透着几分烦躁和懊恼,“为什么这一关到现在都玩过不去,六十八级了都……”
颜沫要被气死了,起码也有十次了吧。
一旁,顾砚深听到了,下意识的问道:“玩什么呢?”
“开心消消乐啊,”颜沫手指点了‘重新闯关’,气馁的口吻说道:“再来一次,还闯关不了我就卸载了!”
大有一副我真的不会再碰这个游戏的心情。
开心消消乐?顾砚深第一次听说,只觉得这个游戏的名字有点老土,他没有出声,开着车,偶尔会瞥一眼对方玩到哪一步了。
上班的高 峰段,顾砚深在等绿灯。
五分钟不到,颜沫仰天长叹,发出强烈的不满,气得她直直咬唇!
“这个游戏怎么那么难玩啊,有点烦诶!”
颜沫的注意力都在游戏上,将上班迟到这件事都抛入后脑勺,丝毫不记得她今天可是睡过头两个小时……
正当她准备要卸载这个游戏时,一道跃跃欲试低沉的声音响起,“要不我来试试?”
颜沫反问了一句,“你可以吗?”
这句话,无疑激起了男人的胜负欲,英俊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过马路拐弯的时间,车缓缓行驶到了颜沫公司的门口。
男人说,“我帮你闯关。”
颜沫愣了一下,‘哦’了两声,兢兢业业的将手机递给对方。
上面五彩缤纷各式各样的小图案看得顾砚深眼皮子突突的跳了两下,他问道,“怎么玩?”
怎么玩?
颜沫再次愣住,随后快速作出解释:“找到相同的颜色图案划掉,得分越多,赢的胜算越大,当然了需要在规定的时间范围内,超出的话就算输了。”
顾砚深‘嗯’了一声,表示听懂了。
颜沫在等着对方说的那句‘我帮你闯关’成功的话语,心情多少有点迫切的。
但是,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个分数……这个时间……
下一秒,游戏的页面迅速跳转,耳边传来一句游戏玩输的声音,也是她最近听得耳朵都生茧的话。
“GAME OVER!”
瞬间,一股尴尬又不太自然的气氛缓缓升起。
顾砚深张了张口,脸色略有些不自然,“那个……”
颜沫抿了抿唇,刚刚那股迫切的心情消失殆尽,甚至觉得有些许的搞笑,她回应,“没事的。”
明显……情绪要比刚才低了很多。
是谁刚刚大放厥词帮你闯关成功的,又是谁现在输得彻彻底底,分数和时间都没有她的零头多……
颜沫勾着唇瓣,低低的笑出了声,而后说道,“我去上班啦,谢谢你今天早上送我过来。”
仿佛刚刚玩游戏只是一个小插曲,没有发生过一样。
走之前,顾砚深只问了一句:“你玩的是什么游戏?”
颜沫下了车,透过车窗,看着对方,“开心消消乐,有空可以玩一下,挺解压的。”
蓦地,男人的脸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