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颜沫忙到八点钟才下班,一看时间才想起自己晚上还没有吃饭,在路上买了份猪杂汤河粉,想了想,家里还有个人,便又买了一份。
快到家的时候,接到了姐姐打来的电话,继上次事过后,她们两都没联系。
“喂姐姐……”
“好你个死丫头,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是吧?我都不知道自己女婿那么有钱,是不是你教唆不让他下聘礼?直接跟人家跑了,颜沫你真是贱啊!”
电话里,传来陈翠丽骂骂咧咧的声音。
颜沫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他们见过面了,心底暗叫不好,问道:“我结婚,不是你们最希望看到的?”
呵,为了让颜天明娶老婆,不惜让她嫁给村里四十岁的老汉!
顾砚深有钱?
颜沫皱眉,包工头赚的钱多吗?
陈翠丽很不客气的说道,“甭管了,你也就命好,这几天让女婿过来见我们,好歹给了聘礼,过来坐坐孝敬岳父岳母也是应该的。”
“聘礼?你们要了多少钱?”
顿时,颜沫开口的声音拔高许多,“我前两天不是给了颜天明五千块?你们还想要多少?我知道了,是不是颜天明告诉你们地址?”
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陈翠丽和颜大伟找上了顾砚深。
她最不想让顾砚深知道自己的父母有多嚣张跋扈不可理喻这件事,还是让他直面撞上了。
昨晚颜沫回去的时候,顾砚深已经关了房门,也没有跟她提及见面……
陈翠丽说话的语气都狂了不少,“也不多啊,就一只手的数字而已。”
“五万?!妈你们怎么好意思要啊!”
因为顾老爷子和她交好的缘故,她才得以顺利结婚,他们家没看不起自己就不错了,爸妈怎么……
颜沫不由地攥紧拳头,那种自上而下的羞辱感蔓延全身。
“五万?”颜大伟忽然开口,冷哼了一声:“我没要一百万就谢天谢地了,女婿给了我们五十万。”
五十万!!!
颜沫心脏在叫嚣着,好半天,她才憋出一句话,“你们…不要脸!”
简直狮子大开口!
“你们怎么能跟他要那么多?”
颜沫听见了苏丽珍的声音。
“什么不要脸?我告诉你颜沫,你休想摆脱我们,就算俺们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是我的女儿,向女婿要点钱怎么了?我们养你那么大,现在到了报你养我们的时候,不过分吧?”
颜沫气炸了!
“钱在你们这里是不是,给我立马吐出来,这笔钱你们不能要!”
说完,颜沫直接打断了电话。
本以为,可以脱离父母的魔掌,没想到走到哪去到哪,都挣脱不了这种压得喘不过气的束缚。
到家后,颜沫二话不说敲了顾砚深的房门。
房间里传出顾砚深略带几分清冷的声音,“颜小姐,有什么事?”
颜沫斟酌了几秒,语气放柔和了些:“是这样的,顾先生,有些事情我需要当面跟你解释一下。”
“等我一下。”
爸妈敲诈勒索钱的事情,有必要解释清楚。
不一会儿,顾砚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颜沫一见到他出来,立马站了起来,微屈着腰,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顾先生,我爸妈给你添麻烦了,这件事我刚刚知晓,我会让他们把钱还给你。”
顾砚深自上而下的打量站在沙发前的颜沫,语气听不出喜怒,“我已经叫来律师,以诈骗罪起诉了他们。”
颜沫猛的抬头,“你起诉了他们?”
顾砚深声音不咸不淡,“嗯,估计明天法院传票就会给到他们。”
目光不经意看到桌前两份晚餐,男人挑眉问道:“你一个人吃两份?”
似乎对五十万这笔钱,并没有多大感冒。
颜沫满脑子都是敲诈起诉传票,此时有点慌了,“顾先生,如果我爸妈把钱还给你,可不可以撤销……”
顾砚深点头,“可以。”
颜沫放心的呼了一口气,“这一份猪杂河粉是买给你的。”
她不敢想象,如果陈翠丽和颜大伟真的被送进去,需要坐多少年牢……
正好,他现在饿了。
颜沫不知道顾砚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这件事,带着几分惴惴不安,一块吃打包回来的晚餐。
吃完,顾砚深问:“这个叫什么?”
有点好吃。
颜沫愣了两秒钟,才回应:“猪杂汤河粉。”
破旧的房间里。
啪——
清脆的声音蓦地响起,颜大伟直接给儿子甩了一巴掌。
“你还剩多少钱?你告诉我们,这么多钱你花哪里去了!?”
颜天明吃痛的捂着脸,吓得不敢说话。
颜大伟还想打颜天明,陈翠丽赶紧阻止,拦着他爹。
“你知不知道,法院传票都起诉过来了,敲诈欺骗罪!五十万立马还给人家,没有直接给我去坐牢!”
一听,颜天明双腿瞬间软了,瘫跪在地上。
“那不是颜沫女婿给你们的钱吗?怎么就诈骗……”
颜大伟还想过来打颜天明,他妈紧紧拦着,“孩子他爹,算了算了,天明只是一时糊涂,到时候让他还就是了。”
颜天明赶忙回应:“就是……”
颜大伟没有读过几年书,但他知道法院传票过来这件事有多严重,指着陈翠丽和儿子,“拿不出钱就去坐牢!看你把他惯的,这下好了,别想有好日子过了,法院下来的文件,躲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陈翠丽也有点慌了,“你把钱花哪了啊,快拿出来啊,就算拿去花花天酒地也不可能花完了啊!”
事实上,单是一个女人,就花了30万,加上还兄弟的钱,基本花完了。
“对不起爸妈,”颜天明不停的磕头,不断忏悔,“我以后肯定会好好工作,快点把钱还上来的,我再也不敢了。”
“既然你那么护着儿子,那你就接受法律的制裁吧。”颜大伟冷着脸说道。
早上九点钟,太阳高照。
颜沫走出小区大门,拿出手机,正准备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砰——
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在颜沫面前,直接跪了下去,来往的人停下脚步。
“沫沫,你就放过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