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砚深要去和徐凯谈判的这件事,颜沫表示特别惊讶,心里思索着,他和陆正尧的关系到底有多好……
睡前,她跟姐姐说了一声,关了手机便睡着了。这一晚,颜沫做了一个非常匪夷所思的梦,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六点钟,天刚亮。
颜沫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眉头紧锁着。
梦里,顾砚深和陆正尧都是上流社会的少爷,圈子极广,是她一辈子下来,可望不可即触碰到的高度。
颜沫所在的公司和顾氏合作了新程项目,她被派去谈判,聊合同的事情,亲眼目睹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而周正紧跟其后,仿佛他才是总裁的助理,绝非周总。
这个梦,实打实的吓了一大跳,太逼真了。
现实中,顾砚深就是跟自己一样的家境,本地人,生活在城市,并不是什么大富人家,豪门望族。
颜沫这样安慰自己,总算好受些。
医院里,气氛剑拔弩张,空气无时无刻透着一股窒息感。
“作为男人,敢作敢当,而不是一昧的用这种耍无赖的办法,让女人因为你的问题,给你买单,这是非常不负责的表现。”
徐凯大抵是没想到,苏丽珍真是好有本事,请了自己的妹妹来当说客,调解不成,竟然还让妹妹的丈夫都跟着过来,确实有些惊讶。
徐凯翘着二郎腿,根本没有将对方说的话当回事,“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
有了颜沫的前车之鉴后,徐凯不用想都知道,顾砚深来这里的目的何为。
男人举手投足皆是优雅,他低沉的语调透着一股冷沉,“听沫沫的意思,你不同意调解?”
“对!”徐凯音量陡然拔高,“我就是不同意调解,怎么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做什么事之前,就应该动脑子想一下,我可没有还手哦,录像已经在我手机里,只要我不高兴,咱们随时都有可能在景芳那边见面,追究起来,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咯。”
徐凯现在快活得很,除了右手不能动之外,其他都能正常活动。
顾砚深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目光睥床上的人,在他看来,还真是个无赖,软硬兼施皆不行。
他没打算在这里跟徐凯耗着,起身,径直离开。走到门外,里屋的人突然幽幽的开口,“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顾砚深蓦地停下步伐,背对着徐凯,等对方接着说下文。
“只要苏丽珍去跟他的父亲说,同意把一年的考察期去掉,让我名正言顺的当上院长,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一年考察期院长?顾砚深没有听颜沫说过这事,当即皱了皱眉头。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道清冷的语调,“你别太过分了!”
顾砚深抬眸,目光闪过一丝丝的惊讶,颜沫的姐姐居然来了。
“哟,你来得正好,刚才的话都听到了吧,我的要求不高,也没有你说的那么过分,不过就是一年的考察期罢了,也顶不过一年半载的牢呀。”
对方阴阳怪气的声音,听得苏丽珍拳头蓦地攥紧。
苏丽珍一打开微信便看到了颜沫发来的消息,砚深也出面了,目前就在医院,她立马请了假,赶了过来。
苏丽珍咬牙切齿,阴沉着面颊,“到底是谁不仁不义?你别太放肆了,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徐凯挑眉,语气依旧嚣张,“行啊,那咱们就景局见咯?”
“你!”
见对方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徐凯心里更加爽快了,大喇喇的翘着二郎腿,颇有一副横行霸道混混的模样。
“别以为叫来了自己的妹妹妹夫就有用,我徐凯不吃你们这一套,流程该怎么走,就怎么办事!”
生活在城市的顾砚深,从未见过有人可以将‘无赖’二字,彰显得淋漓尽致,无所不及。
“只要苏大明同意把一年考察期去掉,这件事就暂且算了,如果不行,那咱们就景局见吧。”
徐凯瞪着苏丽珍,吊儿郎当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想揍打对方,只可惜现在不是时机。
苏丽珍被气得胸口喘不上气,早就见识过徐凯的德性,却没有想到对方油盐不进……
医院门口,苏丽珍垂丧着脑袋,心里着急得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上蹿下跳,偏偏此时此刻又无济于事,什么都做不了。
“你觉得有必要吗?”苏丽珍咬着唇,脸色略有些难看,“我不想去求情。”
对于这件事,顾砚深知道的不多,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姐姐,要是这个时候颜沫在就好了。
顾砚深敛眸,“再看看。”
可以用钱解决的事情,不过是看苏丽珍愿不愿意了。
“你能联系到陆先生吗?这两天给他打电话,全部打不通。”
责任在于自己,她需要付全责。
顾砚深皱眉,“他出差去了,什么时候回来,没有跟我说。”
“好吧。”
苏丽珍眼底的希冀一点点的退散,剩下的只有烦躁和颓废。
“姐,你也不要想太多,以徐凯的性子,他就是在消磨你的时间,消耗你的情绪,等到你真的忍不了,他就赢了。”
苏丽珍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有事先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先静静。”
顾砚深知道苏丽珍的意思,当即答应,“好。”
成年人的世界,总是有各种不得已的苦衷,那些说不出口又咽不下去的事情多了去,也没有必要强人所难,非要逼着对到说出口。
苏丽珍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擦肩而过的人儿,眼里没了聚焦的光点,她实实在在有点累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辆灰色的车紧跟其后,开得很慢,对方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男人思索良久,终是不忍心,还是给那个姓陆的打了个电话过去,当然,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至于成不成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电话接通,那边的人回应:“正忙着呢,没事勿扰。”
顾砚深透过车窗,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苏丽珍的事,你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