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始料不及，当场颜沫面色讪讪，一时之间也没有立即开口回话。
成年人的世界，要是对话说的这话还听不懂的话，那可以回炉重造了。
小胖子脸色凝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司，战少爷摆明了是对沫沫姐感兴趣，想要进一步了解……
颜沫抿了抿嘴唇，几乎没有考虑的时间，她开口，“您说。”
“颜小姐家境如何？”
颜沫敛眸，实话实说，“穷人家的孩子，家庭条件很差。”
对方接着问，“那你现在有这般成就，都是靠自己的双手获得的？”
颜沫盯着他，眸光闪烁着几分执着，“是。”
“冒昧问下你的情感状况，谈过几任？”战振赫说到这里，语气微微顿了一下，“要是这个问题不方便回答，那就算了。”
一句‘那就算了’，弄得在座的两个人面色隐隐约约透露出几分难看。
颜沫猜不透战振赫的心思，不知道他真正想表达的意思，这个用意到底是体现在哪个地方。
饶是如此，她还是说出实话，“没谈过。”
“这不应该啊，以颜经理的自身优渥的条件，没谈过恐怕说不过去吧？”
战振赫不相信，语气多少带着几分质疑。
颜沫咬唇，眼里划过一抹复杂，心下一狠，“闪婚那种算不算？”
下一秒，小胖子瞳孔蓦地瞪大，闪婚？
闪婚！
整个部门都知道沫沫姐的感情状况，一直以来，苏总对她有意思，两人也没用明确的表示在一起，但他们私底下传开了，沫沫姐肯定是还在考量对方，不进不退，估摸着就是在暧昧的阶段。
谁知道……
她身后男人的表情，没有逃过战振赫的眼里，看来公司的人都不知道情况啊。
“哦？”，战振赫表示狐疑，“这倒是让我更加惊讶了，那颜经理现在是已婚妇女咯？”
后面一句话，语调轻佻，带着几分深不可察的戏谑。
这个时候，颜沫想起来了顾砚深，她深吸了一口气，铿锵有力的应声：“是。”
小胖子惊讶得眼珠子都瞪圆了，说不出话来。
我靠！劲爆消息！沫沫姐居然已经结婚了！
战振赫抬手，看了眼手表，慵懒的语调继而响起，“聊聊你们的工作方案，时间不多，我只听五分钟。”
对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颜沫再度措手不及，像个定时炸弹一样，防不胜防。
“战少爷，这个项目我们跟进了许久，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第一时间研发出来，综合各方面考虑，我们苏氏是不错的合作伙伴，当然也有比我们更强劲的公司，这一点我们并不否认。
可我手头上的这份项目，已经追溯到中期，后期开始着手进行，其他公司想要跟上这个进度，少说也要两个月的时间，跟我们合作，让利六个点，我们只赚四个点，这是我们今天过来，以表示最大的诚意。”
“……”
说完，颜沫手心里都替自己捏了把冷汗。这些话术，都是她提前准备好的，反复的练习，言辞恳切，也不拖泥带水。
一方面是情感的流露，另外一方面说出了两家公司的合作需求，双方共赢就是最好的局面。
她也知道，战振赫一直在寻求这个项目的乙方，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在她看来，那就是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至于有没有结果，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面对大佬，战氏集团的总裁，颜沫打心里紧张得不得了，对方身经百战，比自己还要有经验，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一番话下来，战振赫忍不住眯起眼，重新开始打量眼前这个女人，当真是小瞧了她。
工作能力挺强的，也不怕自己得罪人，有一说一，行云流水说下来，有理有据。
颜沫思索着，继而说，“您觉得呢战少爷，您不妨可以试着重新尝试接纳我们，我的这个团队，不会让你失望。”
女人一脸的认真，浑身上下散发着自信张扬的气息，一股职场女强人的气质一览无余，就连战振赫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不多不少，刚刚好五分钟。
战振赫站起来，面无表情，语气听不出丝毫起伏，“时间到了，我还有个会议要开，等通知。”
颜沫的心瞬间沉了沉，跌入谷底。
对方这个话的意思，间接性的拒绝了合作。
一旁，小胖子眼珠子蓦地瞪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内心的躁动。
战振赫离开，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人。
“沫沫姐……”
小胖子担忧的眼神望着对方，可目前又不能说什么，无济于事。
“我没事。”
一张口，声音都哑了，颜沫咽了咽一肚子的酸楚。
说不难过那是假的，谁又真的会不在意得与失呢？
过来谈判，不过就是想一棒子敲定，而不是对方一句‘等通知’就可以了结的事情。
“对方欺人太甚，简直没有把我们当人看，什么对你感兴趣，结果听你说五分钟工作的事情，一句话都不给回应，这真的是……”
“我们走吧。”
虽然她没有百分之一半的概率胜算，但也没有打退堂鼓的打算，头一次被人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心里多少都有很大的落差感。
回去后，颜沫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谁敲门都不应。
部门同事都已经准备好了庆功会，在他们看来，只要沫沫姐出马，根本就不会有输的可能性。
“你们都安静点做自己的事，下午都别去找沫沫姐。”
“……”
颜沫坐在落地窗台前，目光无神，隐隐约约透着几分空洞。
她确实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没想到被否决得那么快，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而已。
不过，她细想一下，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过，这中间也是有收获的。
有钱人的世界，真不是她能够比拟的。
失败一次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重来就是了。
一串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颜沫忍不住皱起眉头，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开门，门一打开，一堆人都挤在这里。
“沫沫姐，我告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