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崔晋磊是被苏离杀死的,崔印好悬没站稳,一个后仰倒下去。
好在他身后有侍从搀扶,不过虽然没摔倒,崔印也是对苏离恨之入骨!
就在崔印连侄子死讯都接受不了之际,宫中的太监来到了崔府。
“传陛下口谕,宣崔氏家主崔印,进宫觐见!”
崔印一惊,不知道李乾明亲自召见他又是所为何事。
不过皇帝召见,崔印亦不能推辞,只好叮嘱家丁侍卫,先把崔晋磊的尸首接回来。
他先进宫去,其他事等回来再做商议。
崔印这一去,崔氏上下人心惶惶,大概是做贼心虚的心理,都怕崔印这一去再难回来。
前往皇宫的路上,崔印也是内心无比忐忑。
他将随身带的银票塞给太监,想要打听一下情况。
“这位公公,不知陛下宣草民觐见,是所为何事啊?”
传旨的公公皮笑肉不笑。
“陛下的心思哪儿是咱家这种奴才能明白的,崔家主自己去见了陛下,就什么都知道了。”
太监也不打算把银票送回去,摆明了是拿钱不办事。
崔印气的咬牙,却也没任何办法。
跟着传旨太监,崔印来到了金殿。
一进殿,就看到旁边站着的苏离,崔印目光一冷,但还是顾忌着李乾明在此,没立刻发作。
“草民崔印,参见陛下!”
“起来吧,知道朕宣你前来是为何事吗?”
李乾明满面威严盯着崔印,崔印倒也镇定,一脸的不知所措。
“草民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李乾明也是非常的不客气,直接把苏离呈上来的信件丢到崔印脸上。
崔印不明所以,只好把信件捡起来挨个儿查看。
果然他看完信件之后面色大变!
“陛下,信上所言这些,草民全然不知啊,这信件是从何处而来?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为何不让我崔氏的崔戬前来对峙?”
崔印明知故问,他果然老奸巨猾,仗着崔晋磊和崔戬已死,死无对证,便想说这些信件是伪造的!
“那崔家主是打死不承认你们崔氏和山匪勾结,抢劫朝廷公物了?苏某也不妨直言,这些信件,就是从崔戬的书房收集到的,又何需对峙。”
苏离准备给崔印下套,崔印恨恨看他一眼,随后言词否认。
“陛下,我们崔氏,绝不可能与山匪勾结,其中,定然有所误会,你可别被 奸人蒙蔽了双眼啊。”
好一个奸人,苏离不禁冷笑一声。
“你既然说崔氏与山匪没有勾结,那山匪劫走的一批宣纸,为何在任城的崔记书斋售卖?一张宣纸,还高达六七十个铜板,让任城求学的书生们苦不堪言!”
“你不承认崔氏和山匪勾结,那崔晋磊动用私权,给任城准备开办惠民书斋的先生扣罪责,让其给你崔氏子弟顶罪一事呢?”
“包括,但不限于那个崔戬,强抢祸害任城女子,还欺辱外地前来的女子等诸多罪责。”
崔印张嘴,想要辩解什么,但他被苏离说得实在哑口无言,无可辩驳。
只能说崔戬那小子,太不给崔印省事!
苏离也是趁热打铁质问崔印,不给他喘 息的机会。
“崔家主,若是你不承认,觉得我苏离在污蔑你们崔氏,那就让陛下亲自派人去彻查此事好了。”
“只要是任城百姓,谁不知道崔戬的所作所为啊,难不成,这么多百姓,也要污蔑你们崔氏?”
崔印张了张嘴,实在无从辩驳。
再加上苏离所言极是,没半分毛病,就崔戬的所作所为,任城百姓谁不知道啊。
眼看崔戬那一支脉保不住,崔印开始甩锅。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崔戬犯错,也该叫他父亲管教,这和我们整个崔氏有什么关系!总之,我们不可能和山匪勾结,还厚着脸皮把抢来的宣纸放在自家书斋售卖!”
“旁的不多说,将劫来的东西又公然售卖,这不是傻吗?”
崔印还挺不屑,可偏偏崔戬那一脉,就是那么蠢又贪!
倒是崔印,不等苏离说什么,便开始针对他。
“驸马爷,草民知道您的宣纸被人抢了,您很生气,但也不能乱冤枉人啊,您这么冤枉我崔氏,倒是有些想要垄断全天下文房四宝的嫌疑了,也不知道您要那么多金银想做什么!”
崔印还在这儿内涵苏离,想挑拨李乾明和苏离,让李乾明对苏离起疑心。
不过,李乾明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轻易就被崔印挑拨。
苏离也是朝崔印冷笑一声。
“崔家主此言差矣,你也知道我们惠民书斋里文房四宝的价格,就算垄断了,又有多少利润呢!”
李乾明赞同地点点头。
“不要说那么多无用的了,驸马爷还是拿出些证据来再说吧。”
李乾明配合苏离。
苏离直接把自己从任城崔氏书斋里拿回来的宣纸递到了崔印面前!
“崔家主,你可认得这东西是何物?”
苏离不动声色,一环扣一环的套路崔印。
只见崔印翻看了一下这沓宣纸,心中很快有了定论。
“草民当然认得,这宣纸,出自我崔氏旁支的书斋,不知驸马爷拿我们崔家的东西给我看作什么!”
崔印不知这宣纸的秘密,果然中计上钩。
苏离也是再三确认。
“你确定,这是你们崔家的宣纸?”
崔印被苏离问得不耐烦。
“这就是我们崔家的宣纸,我倒还想问一问驸马爷,烧毁我们任城书斋的人,是不是你?”
苏离笑了,笑着点头承认自己不但放火还杀了人。
“对,是我点的火不错,就连崔戬,都是我给杀的。”
见苏离就这么公然承认,崔印顿时火大极了。
“你!你无耻,简直是欺人太甚,你烧我崔氏的书斋也罢,大不了我们认栽,给你烧着玩离去,但为何要屠我崔氏子弟?”
苏离气势不输崔印,更是理直气壮开口。
“因为那个崔戬该杀!就是他和山匪勾结的!陛下,您看好了,臣是如何知道这宣纸是出自公主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