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暗自点头,心想孔玉鸣不愧是孔圣人的后代,果真是声名远扬,有的是人想求见拜访。
不过人家到底也是难以见到和拉拢到的,如此看来,苏离感觉自己还挺侥幸,能跟孔玉鸣称兄道弟。
不然肯定难见孔玉鸣一面。
“原来如此,春闱科考在即,难怪有人想要求见孔兄,无非是想得孔兄指点一二呢!”
孔玉鸣点点头,赵民却突然示意孔玉鸣看看狄怀英。
孔玉鸣不解,苏离也故作不解,倒是把赵民急得不行,最后他眼神示意孔玉鸣看向狄怀英,又示意孔玉鸣看看桌案上的书籍。
孔玉鸣这才恍然大悟。
“噢,赵兄是想说,这位小兄弟今年也要参加科考吗?”
赵民连连点头,并让孔玉鸣也指点狄怀英一二。
得知狄怀英年纪轻轻,便已是举人的身份,孔玉鸣看待他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难怪方才一见面,孔某便觉这位小兄弟气度不凡,原来是考过举人的才子啊!”
狄怀英被孔玉鸣夸得都有些腼腆起来,他也连忙抱拳向孔玉鸣客套。
“哪里,孔夫子才令怀英震惊,不想您竟是孔圣人的子孙后代。”
“那不过都是虚名罢了,承蒙各方势力看得起,不知狄兄弟于今年科考,有多少的信心把握?”
狄怀英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孔玉鸣还真看得起他。
“这个……我还真没多少的信心把握。”
这就是孔圣人的子孙后代吗?
偌大的春闱科考,对他而言好像都不在话下啊!
狄怀英暗暗心想,他对面的孔玉鸣却突然笑了起来。
“若是信得过孔某,留下来,孔某指点你一二。”
狄怀英闻言,立刻站起来,向着孔玉鸣深深一拜。
“狄某自然信得过孔夫子,能得夫子指点,实乃狄某一大幸事。”
“快快起来吧,我哪儿有你说得那么厉害,不过是一些自己的认知,也未必能在科考上有什么用。”
孔玉鸣这么说,也不过是谦虚罢了,苏离和狄怀英都没当真。
苏离纵观了一下客栈情况,随后对孔玉鸣提议。
“而今长安城的客栈,几乎人满为患,想必这日常的吃饭都非常不方便吧?今日刚好我来,我请孔兄和赵兄去百味楼用膳如何?”
“驸马爷所言极是,就吃客栈准备的饭菜,早饭要等到快中午才能吃上,若是我一人也罢,赵兄现在的身体情况,断然是不好饿肚子了!”
“所以孔某便不向驸马爷客气了,今日要厚着脸皮,吃驸马爷请的饭了,孔某也早就听说,这百味楼的饭菜,天下一绝!”
孔玉鸣倒是直白不扭捏,没半点酸腐文人的样子,十分好相处。
而且苏离听他这意思,他好像早就想去尝尝百味楼的饭菜了!
“那两位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过去吧?孔兄也叫上自己的学生一起吧?”
孔玉鸣点点头,但是不打算占苏离的便宜。
“我学生吃喝的银钱,孔某照付不误,为人师长,也该叫学生多见识些好的,也是教导学生的一环。”
听到孔玉鸣这话,苏离不禁讶异。
什么叫好老师,孔玉鸣这就是顶好的老师模范啊!
“孔兄不愧是夫子,师德师风实在令苏某佩服,也合该叫天下所有夫子效仿学习。”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呀!”
孔玉鸣笑着摆摆手,起身去叫自己的学生们,顺便嘱咐赵民多添件衣服。
虽然长安城如今已立春,可春寒还是很冷的。
至此,苏离领着孔玉鸣等一群文人,浩浩荡荡前往百味楼。
一入百味楼,孔玉鸣的学生们好奇地四下打量,还有各种各样菜肴,香气扑鼻,让一些个嘴馋的口水险些都要流出来!
“孔兄,咱们到雅间坐吧。”
一楼喧闹,苏离便把孔玉鸣及其学生带到了二楼雅间。
这么些人,一个雅间肯定坐不下,所以苏离等人分了两个房间。
为了让学生们尽兴,孔玉鸣单独让他们去隔壁雅间坐下,苏离也有意让狄怀英与他们接触。
便自己单独和孔玉鸣,赵民在第二个雅间里落座。
“今日我做东,我来选些百味楼味道好的菜肴给孔兄和赵兄吃。”
苏离亲自给孔玉鸣点的菜,把这二人照顾得面面俱到,孔玉鸣顿时知晓苏离为什么能扬名天下了。
这么个八面玲珑的人,怎么可能籍籍无名,没有半点本事呢!
苏离不知孔玉鸣一直留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把百味楼较为雅观味道又好吃的菜都点了个遍。
像是烤串这种,为了雅观苏离没点。
随后便是等酒菜上桌期间了。
“来,尝尝我们百味楼的饮品,这是甘蔗所榨的汁,极为鲜甜,还有各式果酒,孔兄一定喜欢。”
苏离起身为孔玉鸣和赵民斟满了果酒几杯,还有所剩不多的甘蔗汁。
孔玉鸣一一尝过,连他这种不在乎口腹之欲的人,都不禁眼前一亮。
“果然如驸马爷所言一般,确实鲜甜好喝,果酒亦是如此!”
孔玉鸣说着,突然一笑开口。
“如今长安城新奇玩意这般多,让孔某都有些想留在长安城定居了!”
苏离笑着附和。
“孔夫子愿意,当然可以来长安城定居,更可以去其他夫子喜欢的地方。”
孔玉鸣点点头,遂看向苏离的目光深邃了些。
“驸马爷与孔某想象中,非常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孔夫子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夸我吗?”
“确实是在夸赞驸马爷,你比这长安城的其他人,更懂得尊重人,比如说,当今的泰王殿下,又比如说,一些个家境富裕,意图用银子买通孔某,好在家中供出个官老爷的人。”
苏离点点头,没想到孔玉鸣来长安城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
就连泰王李泰都想拉拢!
“孔夫子家世清贵,赫赫有名,更是学识渊博,有人拉拢您,这是正常的,许是你不在长安城,对此不习惯吧。”
苏离说了句实话,孔玉鸣也觉得有道理,可他苦恼的并非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