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
胡月别无他事,便蜷缩在小房间,拿着苏离给的药膏走神发呆!
酒楼忽然有人敲门。
她走到门口,轻声询问,“公子?是您吗?”
“我是程处墨,前两天跟在公子身边的人!”
胡月认为程处墨不是坏人,便替他开了门。
门一打开,怀中便被塞了一包热乎乎的东西,外加一本菜谱。
“这是?”
“这是公子亲手烤的食物,让我和这份菜谱一起拿给你。”
“这些日子你就照着菜谱苦练厨艺吧。”
胡月微微颔首,轻轻屈身,算是拜谢程处墨了。
“天色已晚,锁门休息吧。除了我和公子敲门,谁来叫门都不要应。”
程处墨面冷心热。
不管怎么样,这胡月也只是一介女子,他还是对胡月好生叮嘱。
胡月点点头,目送程处墨转身离去。
而后,她将酒楼的大门从里面锁好!
胡月本来没胃口吃东西,但苏离亲手所烤,她勉强尝试了一些。
之后,在烛光下研读苏离让人送来的菜谱。
菜谱上的每道菜,都描写得非常清楚,应该怎么做。
胡月通宵看完,才去睡觉。
卢国公府。
程处墨回到家中,径直去了他父亲的房中。
此时,程知节刚喝了几杯酒小酌怡情。
都准备躺下睡觉了,又被自家儿子打搅。
“什么事儿啊?”
程知节给程处墨打开门。
只闻见程处墨身上有淡淡的木炭味及肉香。
“儿是给父亲送东西吃的,父亲趁热快尝尝。”
程处墨径直走进程知节的房间,把油纸打开,露出里面的烤串儿。
程知节走过来,看着烤串直稀奇。
“这是什么东西?还用竹签串起来了!”
“是公主府一种别致的食物,有牛羊肉,用炭火烤熟的。”
“公主和驸马宽容,特地让儿带回来给家人品尝。”
一听说有牛肉,程知节来兴致了。
程处墨懂他,从烤串儿里拿出牛肉串,递给程知节。
程知节一口下去,肥瘦相间。
油而不腻的口感,让他不禁点头认可。
尤其是,这肉串里面带了佐料味儿,简直比寻常的牛肉好吃极了!
“味道不错,不愧是公主府的食物,果然是绝顶好吃的。”
毕竟,这皇上宠爱长乐公主,是天下皆知的事。
不过这肉串,程知节并没有吃太多。
他都是当爷爷的人了,岂可把好东西都吃了!
“你拿回去,给我儿媳孙儿也尝尝,其他人便不必管了。”
这炭烤出来的好东西。
在程知节看来,毕竟是大儿子厚着脸皮,从公主府拿来的。
没有理由,让他给二儿子和三儿子送去。
只是,程知节高估了他的馋虫。
尝过那炭烤牛肉串的味道,他做梦都还想再来点。
可那是公主府的东西,他总不能觍着脸上去要吧!
第二天,公主府内。
苏离才洗漱完,没想到长乐公主领着个侍女进偏殿来。
苏离脸还未擦干,看到她主动进来,不禁一愣。
“娘子?这么早,我们就要去高阳公主的婚宴吗?”
长乐公主轻笑着摇头。
“并非如此,本宫只是为驸马送来本宫为你挑选的衣物。”
长乐公主示意侍女上前一步,苏离才看见侍女手中托盘上的锦袍。
长袍以月白色为底,在衣袖,对襟部位绣有云竹纹,看上去甚是清雅。
一般来说,苏离是不爱穿这样白色的衣物,比较容易弄脏。
但既是他娘子的一片心意,这月白衣袍穿着也罢!
“不知驸马穿着是否合适,不如现在换上让本宫……不,让我瞧瞧吧。”
长乐忽然想起,苏离每次在她面前都是自称我。
她索性也和苏离一样,改一下称谓好了。
否则她这般端着公主的架子,容易让人感觉疏远。
“我去试试。”
苏离拿上衣袍到屏风后更衣,长乐也顺势在偏殿坐下。
她坐的,是苏离让人特意打造的太师椅。
这种椅子坐起来,倒比寻常椅凳舒适。
苏离很快换上长乐为他准备的衣裳,然后大大方方走出屏风让长乐公主欣赏。
“不错,穿着正适合。”
“驸马玉树临风,穿着月白长袍,更显光风霁月,与咱们公主真是一对璧人儿。”
侍女在后面笑着夸赞苏离跟长乐,引得长乐面红耳赤。
“好了,不听她们取笑,高阳的吉时在酉时末。”
“我未时进宫,陪皇妹出嫁,至于房府,恐怕要驸马独自过去了!”
“无妨,不用担心我,起码我有处墨兄弟陪着。”
有程处墨,长乐也相对比较放心。
届时,她把请柬给苏离。
相信房府的人,也不会在这大喜的日子为难他。
程处墨在苏离用过早膳后过来。
大概是,要跟苏离参加房大人之子的婚礼缘由。
程处墨今日穿了一身墨袍,苏离看看他,再看看自身。
总觉得,他们俩今天像极了黑白双煞……
大乾国似乎也不讲究这个,苏离索性就这样了!
未时一到,长乐公主就入宫陪皇妹去了。
苏离跟程处墨就在府里,等着吉时。
程处墨一直盯着时辰,眼见时辰差不多,他便好心提醒苏离。
“驸马爷,咱们该去房府了。”
“房乔大人在朝中是重臣之一,今日来的官员肯定也不少。”
“一会儿到地方,臣会告诉您来的,都是什么人!”
“行,一会儿就靠你了,咱们走吧。”
苏离跟程处墨一人骑了一匹马,齐头并进前往房府。
房乔是大乾的梁国公,房府亦是五进两跨的大府邸。
此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梁国公满面笑容地在府门口迎客,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儿几乎都来了!
“吁!”
苏离身后有吁马的声音。
他和程处墨同时回头,发现是神武大将军裴衍。
他今日一身便装,跟苏离擦肩而过。
裴衍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苏离,简直不把苏离放在眼里。
程处墨见状不禁皱眉,跟苏离轻声说起这裴衍来。
“这神武大将军,真是有些狂妄了。”
“好歹驸马爷也是皇亲国戚,他居然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不管他了,我们也过去吧。”
苏离骑着马往梁国公府走去,等到距离足够近,他才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