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驸马爷,他要的东西,本官最多三日就能打造好。”
玄甲军护卫微微颔首,抱拳告辞!
只给杜孺会送完一封信,苏离独自出门,到街上想再物色商铺。
注意到东市有一家崔记书斋,苏离也暗暗记下位置!
宣纸,笔墨对于大乾而言果然是稀奇的东西,连书斋,整个东市都不到五家。
不用想苏离便知道,多数是清河崔氏的产业。
逛了一会儿,他肚子饥肠辘辘,准备前往百味楼吃点东西,顺便看看胡月和白先生他们!
这会儿已然天色大亮,雾气也散去。
百味楼该是热闹的时候。
没想到苏离到百味楼外,看见的就是不少人围在百味楼外面嘀咕。
酒楼里场面一片混乱,桌椅散落一地,胡月正搀扶着受伤的白怀业!
有人认出苏离,立刻冲他开口:
“驸马爷来了,你快去里面看看吧!”
“方才来了几个姓崔的,进酒楼好一顿打砸!”
“账房先生都被打伤了,外送工也重伤了好几个!”
苏离当即皱起眉头,大步走进酒楼。
胡月本来紧抿着唇,眼底尽是冰冷之色。
看到苏离的那一刻,她神色变得自责惭愧!
“公子,对不起……我没防范,酒楼让人砸了。”
百味楼一直以来太顺风顺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明着针对!
苏离抬手在胡月发顶摸了一把,算是安慰她,接着看向白怀业。
他被打得不轻,眼眶青紫,一个鼻孔还在出血。
“这是怎么回事?”
苏离冷声询问,又看向一边,好些个外送工也是同样的状况。
外送工们气愤不已地向苏离解释情况!
“东家,那几个姓崔的实在太过分。”
“今早刘伍赶着来酒楼送餐食,没承想冲撞了肖家的马车。”
“那崔家的人二话没说,上来就把刘伍的腿打断了。”
“他们还跑来酒楼,把白先生给打了一顿,因为对方人手多,我们也挨了揍!”
“要不是胡月姑娘有点武艺在身,我们就不止这些伤了!”
“是啊公子,那姓崔的几人,还叫我们不准再开百味楼,否则见一次,过来打砸一次,简直是狂妄。”
胡月神色恨恨的,要不是念着苏离叮嘱。
她非得把那几个人的脑袋都拧下来!
“好,好一个崔家。”苏离狠狠一拍桌子,盛怒之下,实木的桌子都被他拍烂。
胡月看了一眼外头,到苏离身边小声开口:
“公子,只要您一句话,奴晚上就把他们全家杀光!”
胡月张口就是崔氏全家的性命,也异常吓人了!
但苏离现在管不了这些,而是两手负后,一派冰冷开口:
“就这么杀光他们,那未免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们落魄而亡!”
“那公子想怎么办?百味楼这边有奴在,您根本不用操心!咱们正常开着酒楼就成。”
“今日是照顾着白先生和众多外送工!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没那么顾忌,奴绝对不怕他们。”
苏离看了胡月,发现她身上的确没什么伤,是以胡月的话是毋庸置疑的。
“今日先不开门了,都去看大夫,刘伍呢?”
苏离巡视一圈,也没看到刘伍。
他对这个刘伍有印象,此人是最先一批外送工,家境非常不好。
是以,他干活儿也是最拼命的。
眼看如今,都是小领导了,竟还被人打断了腿!
崔氏必然是故意的,想来是收到他提议诛王氏九族的消息了。
“刘伍已经送去医馆了!”
“你们也去,搀扶着点白先生。”
苏离将外送工和白先生打发走。
临走前还给他们一人一些碎银子,引得众人诧异!
“东家,您这是?”
“这是给你们看大夫的,看完大夫后,都回家休养个几天。”
“等我把这边的麻烦解决了,你们再回来。”
苏离此话一出,白怀业立刻推拒了苏离给的银子。
“东家,我不走,我要和你们一起守着百味楼。”
“你是知道我们百味楼每天都来些什么客人的,是以不用担心,安心回去养伤。”
苏离拍了拍白怀业的肩膀,让他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在苏离的劝阻下,一众人离开看大夫。
苏离则和胡月把酒楼收拾好,经过崔氏闹事后,也没什么客人敢来用餐。
若是外送工还在,他们怕惹事,点外送便是!
但外送工大部分都受了伤,也没人配送,别人想吃也没办法点。
有附近好心的人,专门劝阻苏离!
让他把百味楼先关几天,等风声过了再开。
但苏离有自身的打算,委婉谢过他们后,便跟胡月采买被摔坏的东西!
到了下午,苏离百味楼照旧开门。
他手中拿着一本册子,坐在白怀业的位置上写着打压士族的计划书。
忽然,酒楼进来一位客人!
来人正是魏正,他一身寻常衣袍,见到苏离在这儿,不禁诧异。
“驸马爷,您居然在这儿?”
魏正认为,这个时候,苏离在想如何应对过两日可能出现的乱子。
没想到,他还在百味楼!
“魏大人来了,还是老样子?”
魏正这人清廉,每次来除了一份醋芹,基本不爱点其他的东西。
苏离也每次都给他把醋芹装满满一盘儿,足够他吃的!
“老样子,一盘醋芹,一壶温酒。”
胡月很快到厨房准备,苏离则请魏正坐下。
魏正还想着早上朝堂上的事,四下看了看,才对苏离轻声开口:
“驸马爷,这儿也没别人,你和老臣漏个底儿,要是各大士族闹起来,你要如何摆平他们啊?”
“自然是山人有妙计,魏大人放心吧!”
“此次我非但教训那些尊卑不分的士族,还能利及无数文人百姓!”
魏正看苏离不打算和他多说,也只好无奈摇头。
只希望到时候乱子别太大,要不然他作为谏臣,第一个就要弹劾苏离!
这也不是苏离给他悄悄多打醋芹,魏正就能不参奏弹劾他的。
魏正要的东西很快端上来。
他喝着温酒,吃着醋芹,那叫一个舒适!
苏离则继续做规划,并没和魏正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