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即刻准备救治痘疮病人了，驸马同他一起吧。”
李乾明指了指胡德禄，让苏离暂且跟着胡德禄办事。
苏离拱手，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胡德禄，还仰仗苏离呢。
他今日给长乐公主把脉，只觉公主脉象趋于平稳。
这说明驸马爷真能治痘疮。
李乾明转身离开。
他等苏离给他带来的好消息！
苏离则向胡德禄打听状况。
“胡太医，现宫外痘疮情况如何了？”
“回驸马爷，这痘疮传染蔓延基本控制住了，就是暂且还没治愈的。”
凡染了痘疮的病人，都被安置在长安城偏僻的庄子上，由士兵把守。
外面的人不能进，里面的病人不得出！
就是外界流言蜚语较多。
近几天，盲目信任天方教的百姓，也成倍增长。
“那你何时去治这些痘疮病人，我和你一起去。”
“稍后老臣便乘马车过去，老臣在前头为驸马爷引路！”
“马三，去备马。”
苏离迅速吩咐了马三。
“胡太医，那牛痘，你有准备吧？”
“下官已经命人备了不少，驸马爷只管过去指点一二大局即可。”
马三迅速下去备马。
苏离换了一身简便的靛蓝衣袍，便上了马三准备的马匹上。
上马之时，苏离只觉这半边的马镫不方便。
“马三，没有双边的马镫吗？”
苏离询问马三，马三则一愣。
“驸马爷，这双边马镫是什么？”
苏离内心微微惊讶。
这大乾到现在，还没双边马镫？
双边马镫，是一项非常不错的发明，大乾可不能没有。
苏离想着，等痘疮的问题解决，他再研究马镫。
“算了，也没什么，先跟上胡太医吧。”
胡太医不比苏离年轻，只能乘坐马车出行。
苏离则带着羽林军，在后面跟着。
队伍一路离开长安城繁华区域，至一大片的庄子前。
胡太医的马车，在这里缓缓停下。
“驸马爷，这里便是收容痘疮病人的地方！”
苏离观察四方，只觉庄子异常简陋荒凉。
估计，也是为最坏的打算做准备。
要是有实在难以治好的痘疮病人，就一把火，连人带庄焚烧殆尽。
各个朝代，处理这种传染极强的疫病时，都是这样的。
苏离从前在书籍中了解过，倒也不觉得多震惊。
苏离下马跟在胡太医身边。
守卫庄子的士兵注意到羽林军亲临，忙对苏离行礼。
胡太医他们认得。
唯一不认得的，就是苏离。
但士兵知道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从他后面跟随的羽林军，就能看出来。
“驸马爷，戴上这个吧，免得染上痘疮。”
胡太医递给苏离一条白色厚重的帕子。
大概是古代的口罩。
苏离直摇头，并未接过帕子，“胡太医放心，我不会得痘疮。”
身为医药销售，他自然早就种了牛痘，免疫天花。
“马三，你们在外面候着，把这帕子戴好。”
虽然他无碍，但苏离对马三和羽林军却严加叮嘱保护。
这羽林军虽是听命于他，但实际还是李乾明的。
要是因为他带出来，而导致痘疮在羽林卫中蔓延。
可无法跟李乾明交代！
进了庄子里，胡德禄向苏离介绍。
“驸马爷，庄子里的人，按照病情轻重安置。”
“庄子最深处，住的都是病情最重的。”
“备好牛痘和细竹管，这就开始救人！”
苏离大步流星往庄子上的房间走去，端的是气势逼人。
胡德禄在后面紧追猛赶。
“驸马爷，等等老臣呀！”
苏离顿了顿脚步，好心等了胡德禄一下。
两人推开一个简陋的房屋，里面躺着正在高热的病人。
“没人照顾他们一下吗？”
“只需给他们用冷水泡过的帕子，敷在额头或擦拭四肢腋下会慢慢降温的。”
胡德禄跟在苏离身后，一边记下他的指点。
“有专门的医师在照顾他们，但医师较少，偶尔会照顾不过来。”
苏离微微颔首，向胡德禄身边的药童，要来磨成粉的牛痘和细竹管。
如法炮制地给这个病人种下牛痘，烧掉竹管，随后准备去下一个。
就苏离和胡德禄两人来种牛痘速度太慢。
苏离索性让胡德禄把医师都叫过来，教会他们如何给病人种牛痘。
这样效率能大大加快。
苏离和胡德禄得空，就往庄子深处走了走，看看病重的痘疮病人。
痘疮严重的病人，是医师的重点关照对象。
苏离和胡德禄走到一间房屋前，里面正走出来个医师。
“胡太医，大人！”
“里面的病患情况怎么样了？”
医师闻言直摇头，“痘疮已经完全溃烂，怕是回天乏术了！”
胡德禄点点头，俨然认同医师的话，可苏离并不那样觉得。
“兴许有救，让我看看。”
说着，他大步走进简朴的房间内。
里面是个大通铺，有好几个重症患者躺在里面。
打眼一瞧，他们身上的痘疮确实已经溃烂流脓，多数都是昏迷不醒。
“驸马爷，老臣知道您心好，不愿意放弃救治任何一个人，但这……”
“的确是无药可救了！”
“先给他们接种牛痘，皮肤溃烂感染一事，等我提取出青霉素，自然迎刃而解。”
苏离在胡德禄看来，近乎固执地让人给这些重症病患接种牛痘。
他欲言又止，本还想说些什么。
可对上苏离威严冷静的眼眸，胡德禄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在庄子上巡视一圈，苏离准备回去提取青霉素。
临走前，他还得叮嘱胡德禄。
“这些接种牛痘的人，估计一两天的时间内会高热。”
“只需冷水敷额，或用酒擦拭腋下，就能退热。”
“所以到时大面积高热，你们可别慌，好好照顾着。”
“人扛过去，就会慢慢好起来！”
“要是有人实在虚弱，就给他灌我用香橼和玉米淀粉制成的葡涛糖。”
胡德禄忙不迭地记下。
“那驸马，您要去做什么？”
“提取青霉素，这些重症的人就能有救了。”
“青，青霉素，是何物？”
胡德禄不太能听懂苏离的话。
苏离想到要跟胡德禄耐心解释青霉素，就感到一阵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