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止笑着在旁边坐下来,“你都好久没来了,手艺生疏了没有,可别扎歪了哈。”
说话间,苏央悬腕,手起针落,精准地把银针扎进穴位里,这才得意的扬了扬眉,“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徒弟,埃菲尔铁塔歪了我都不会歪。”
阿婶笑呵呵地接话,跟着打趣贺止,“央央的手可比你稳多了,我看你呀,该退休咯!对了,央央啊,你上次给我带的药还有不?你别说,那药效果还挺好,我这心口发闷的毛病,好久没犯过了。”
苏央把针扎稳,才开口,语气轻快,“好就行,回头我再给您整点。”
少时,针疗结束。
苏央送走阿婶,回来将贺止扶到院子里坐下,“我瞧着阿婶挺不错的,你不打算跟她来段黄昏恋?老这么一个人也不是个事儿,万一今天我没来呢?”
贺止抬了抬手,“我这毛病就别拖累人家了,还不知道能活几年呢。”
“呸呸呸,说什么呢,师父长命百岁的!”苏央在对面坐了下来,给贺止倒了杯茶,顺势岔开了话题,“师父,您认识白家人吗?”
她也是下了车才想起来,她之所以觉得白烨霆身上那种松香味熟悉,是因为贺止这里也有类似的松香。
稍有不同的是,白烨霆那儿的松香比较清冽,贺止这里杂糅了药味,略微发苦,但基调是一样的。
巧合么?
贺止反应了一秒,促狭道,“怎么不认识,白敬亭嘛。他最近又出新剧了?”
“……师父!”
苏央不受调侃,冷不丁朝着贺止的胳膊上捶了一下。
贺止吃了痛,立即改口,“行行行,好好说,你说的哪个白家?”
苏央正经道,“就我们大老板家,白业集团那个白家。”
贺止认真想了想,“你看师父我像是能认识那种权贵的人吗?”
旋即,狐疑地看向苏央,“为啥这么问?”
苏央神色松了松,随口道,“没,就是突然想起来你跟我们大老板都是廊州人,所以问问。”
松香味儿的事儿,她没提。
贺止抡抡胳膊往后靠,“不认识哦。倒是你这个脚怎么回事,刚刚我就注意到了,怎么还成了个瘸子?”
他往下扫了眼,苏央也顺势看过去,看到自己通红的脚踝,已经有些肿了。
没等开口,贺止又道,“下次伤成这样就别过来了。你不就是担心我忙不过来么,刚好,最近新招了个学徒过两天能到岗了。你把你负责的那些病人分一半出来,回头我分给他。”
苏央闻言红唇弯了弯,“师父这是心疼我了吧?”
贺止鼻间哼了一声。
没多说,但她心里懂。
风风火火了几年,最近尤其的忙,他估计是看出来了,不声不响的就多招了个人。
看时间还早,苏央跑进去,吧嗒吧嗒拿了一沓子病历单来,又回到院子坐下来。
“我承您老的情哦,这就给分好。”
她笑眯眯的,一张一张的看,很多都是长期的病人,只要按照方子拿药就成,交给新人问题不大。
忽然,翻到其中一张,上面没有名字,只有一个T的代号。
这是位特殊的病人,给他供药好几年了,苏央连他面都没见过。
她不由好奇的问,“师父,这个病人最近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