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柳逸看着奋袖出臂,两股战战,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一般,手脚并用朝远处狂奔而去的几个仙民无奈开口:“鬼?牛头马面,我看起来像吗?”
轰隆隆~
“恩!”,柳逸说着,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可名状,未曾用双眼注视就散发出各种阴郁,阴冷气息,让人恶心想吐,灵台动摇,精神错乱的存在于自己背后蠕动,翻滚着,随即急速扭头转身。
飒~
呜呼呼~
只是在柳逸身后,除了树和草外再无一物,而当他回头望去时,更是风云突变,整个树林都开始盘旋飞舞起来,让他只觉得头晕目眩。
哗啦啦~
飒啦啦~
“呼,呼,呼~”,在柳逸感到头晕目眩,脑昏面热之时,急忙走到神识扫射到一处*边,纵身飞到溪边捧起清凉的溪水狠狠的打在自己脸上让脸上的温度迅速降下来。
“恩!”只是当柳逸的双手离开*,让被搅荡起阵阵涟漪模糊了自己身影的水面重归平静后,清澈如镜的水面立刻倒影出站在他身后的,即使在朗朗乾坤,浩浩烈阳下也漆黑如夜的身影。
砰,飒~
柳逸急速转身回头,在虚空中荡出一阵气浪,划出一道破空之音,可入眼处依旧是空无一物。
“呼,呼哧~”
‘怎么,怎么回事?’,柳逸小口小口的不断喘着气,身上的温度再次迅速上升,让脸上冰凉的溪水快速的干燥蒸发,荡漾出一阵阵白气,‘是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了吗?这.......’
柳逸思考着,思绪不由自主的被带回了被禁封十万大山时,天梵气羽大帝,易遗元君对自己说的话。
“阿逸啊,等我死了,咳咳,你就,咳咳,离开这里吧......”,躺在简陋木床上,连手指都无力抬起的易遗对柳逸艰难开口。
“不要。”,柳逸摇了摇头,穿越东林仙界以前所看小说中所写的修仙界的尔虞我诈,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直到最后成就至高也万世孤清的剧情浮现脑海,他坚决的开口道:“我不走,我要继续在这里生活。”
“那可不行啊。”,骨瘦如柴的易遗对面容消瘦出棱角的柳逸说道:“仙人也是人啊,人,是不能自己独自生活的啊,孤独会把你折磨疯的啊。你还年轻,你还有无限的青春可以挥霍,你要去外面的世界,你要离开这里,去接触新的人,事,物,和他们一起成长、生活才行啊。”
“你一身仙法也是,去用在你认为对的事情上,不持强凌弱,但也不要委曲求全、饮泣吞声,对别人低声下气的,至于我给你的修为.....”,易遗看向简陋的茅草屋,怔怔出神道:“如果可能的话,力所能及的话,就麻烦你为我赎罪了......”
“.....”,易遗怔怔出神,柳逸沉默不语。
许久,空气都快凝固时,易遗突然艰难的抬起颤抖的手,对柳逸开口:“阿逸.....”
“是!”,柳逸下意识的高声应答,随后稳稳的抓住了易遗的手,郑重其事道:“我知道了师傅,我会的。”
“好,咳咳,好,吭吭咳,那就好.....”,易遗说着晃了晃被柳逸稳稳握住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后,将消瘦得如干尸一般的粗糙手掌抚摸在柳逸脸上,充满愧疚的开口道:“阿逸,是我自私啊,是我对不起你啊。我应该早些让你离开的,当年不应该骗你刻那么多禁制符文的。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这个固执又怨毒的老头子.....”
啪、哒~
易遗说着,瘦骨嶙峋的手掌从柳逸脸上无力滑落。
“啊!”,柳逸大惊失色,急忙抬头朝易遗望去,却见他的双目已经完全失去了色彩,而气息也如轻烟般缥缈虚幻,最后消散得无影无踪.....
飒飒飒~
一座阴暗的石堆墓前,柳逸无力的瘫靠在石堆上,他没有悲伤、也没有哭泣,只是抬头怔怔的看着阴暗山壁之外,万里无云的天空。
柳逸在疑惑,为什么,为什么易遗这位天梵气羽大帝,这位易遗元君,在死的时候没有天悲血雨的异像,没有紫气开道三万米的惊天动地,也没有彩霞长虹,金雨洒下,甚至他的尸骸还完好无损的在自己面前,没有什么羽化成灵的征兆。就跟柳逸未穿越之前的那个世界的普通老人一样,就只是这样静静地合上眼,没了声息,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征兆就离开了,这走的实在是太儿戏,太出乎意料,太难以接受了。
“恩?师傅?”,柳逸面色惨白,皮肉贴骨,双眼发黑的躺在石堆上思考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悲伤是愤怒,亦或者是失去了一个对他而言太重要的人,以至于哀莫大于心死的无力瘫软在地,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理会。只是在这时,一阵阴风翻转席卷而至,易遗元君的身影也再次浮现在了他面前。
“恩?恩~”,柳逸因为长期没有进食进水而眼冒金星的捂着头艰难的靠着石堆坐起,对着黑风中摇曳的易遗开口问道:“什么时候?我明明已经把您埋进去了,您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还有您的腿是什么时候好的?您不是已经骨骼粉碎,被抽离了一切自愈生机了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您以前一直在骗我吗?”
“絮絮叨叨的吵死了!臭小子.......”,阴风中的易遗双目平静,对有些激动的柳逸说道:“摆手说好了我死之后,你就离开这里,去外面的吗?怎么还在这呆着?赖在这种鬼地方想干什么?”
“啊,是吗?有这么说过吗?”,柳逸将脸埋入凌乱的发丝中,呢喃开口:“我不记得了。”
“别在这胡说八道了,赶紧爬起来出去吧。”,阴风中的易遗轻声开口,柳逸摇着头,重新瘫躺下,不耐烦的摆手道。
“糟老头子你好烦啊,我就在这不走了,你能我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