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闭嘴!你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断铁裂钢的剑势、寒气四溢的锋芒,变幻无常,绵密无比的剑光在彦严的怒吼中满天挥舞而挑,将血雾中的柳逸割得支离破碎、四分五裂,随后剑出不绝,剑刃所挑起的漫天寒光更是将漆黑的树林也照耀得如白昼一般,只是这白昼没有一丝温暖而是充满凄凉萧杀之意,寒冷刺骨。
“你居然敢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居然敢这么看我!”彦严回忆起刚才柳逸的眼神,三分轻蔑,三分愤怒,两分悲哀,一分不屑,还有最后的一分怜悯,想着牙齿就不由咬得嘎吱作响,“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你既然这么紧张柳相萱,这么想保护他,那一定是跟他一伙的!既然都是一路之丘,那我解决了他以后也要把你找出来杀掉!我发誓!啊啊啊~”
剑光和幽蓝的月光在彦严脸上蒙上一层惨白的渐变亮色,脸颊上所留的血雾分外醒目,他的表情面目狰狞,似诅咒又似喃喃自语的碎念从他嘴里传来,声音如同阴曹地府的勾魂无常般阴寒,低沉,令人毛骨悚然朝无尽的远方一直蔓延去,久久不散......
“恩!”漆黑中,柳逸猛然睁开了在黑夜中散发淡淡金光的眼睛从床上扑的一下坐起,一个在背后放置的坚硬白亮之物也随之缓缓提起。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好像往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啊。”柳逸用手中坚硬的白亮之物照着自己的模样,慢慢的思考起来,但他又不经意的扫了手中坚硬的白亮之物一眼,随后一拍脑袋,豁然抬起了头,将白亮的勺子含进嘴里大喊道:“是哦,我说我拿着个勺子睡觉干什么!我是要去吃宵夜的,是刚才汪晓婉说没煮好要我先上来睡觉的,我说我怎么拿着一个勺子。”
“唉,忘记吃宵夜了,怪不得,虽然不饿,但心里空落落的,睡不着啊,不行,宵夜、宵夜,起床吃宵夜咯。”柳逸嘟囔着,随便拿起被子披上,含着白亮的大勺子朝楼下走去......
青灯古佛、仙气缭绕与后山无边火狱高林截然不同的庄严宝寺上空,彦严立于乌云之中看着四周皆幽暗,只有中心才灯火通明的大殿皱起了眉头,但下一刻,随着他轻轻一踏,身形消失于月华之下,那朵乌云也溃散开去。
“稽首本然净心地无尽佛藏大慈尊,南方世界涌香云香雨花云及花雨,宝雨宝云无数种为祥为瑞遍庄严,天人问佛是何因佛言地藏菩萨至,三世如来同赞叹十方菩萨共皈依,我今宿植善因缘称扬地藏真功德,慈因积善,誓救众生,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掌上明珠,光摄大千世界。智慧音里,吉祥云中,为阎浮提苦众生,作大证明功德主。大悲大愿,大圣大慈,本尊地藏菩萨摩诃萨,摩啰摩啰,虎啰,吽,贺贺,苏怛拏,吽,泼抹拏,娑婆诃.......”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幽静而庄严的大殿内,栩栩如生的巨大石佛高立中央,古朴的翡翠屏分立两旁。
香案前,白眉仙僧端坐于蒲团之上,一手持佛珠一手敲着木鱼,虽身着粗布白衣,顶着秀气的舞勺之年面容,但在他的梵音之中也让人忽视了那一切,觉得他就是一位超凡入圣,但坐之处有万神朝礼的得道高僧一般,心中肃然起敬。
“南馍喝啰怛那,多啰夜耶,佉啰佉啰,俱住俱住......”
梵音之中,脚步声和开门声都掩藏其中,清冷月色从门缝中照射进来,在被灯火照耀如黄金脸的地面镀上了一层惨白,但惨白随后又被巨大的阴影所覆盖,一双猩红的眼睛从中闪烁着阴冷。
咚,咚,咚~
木鱼有节奏的敲击着,和呼吸一样的均匀切平缓,而彦严的脚步声也仿佛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计算一般,藏在一声声有节奏的木鱼敲击声中,自身的影子与石佛的巨大阴影融合在一起,重叠着推进那一片更漆黑的阴影朝白眉仙僧靠近。
咚~
木鱼敲击声夏然而止,白眉仙僧将木鱼和佛珠都逐一放好后,缓缓开口:“风华仙主......”
“风华仙主彦幽出生自南天门管辖内,负责研制药物的白雾山,是白雾山主的独子,但同时也是一个剑术世家的天之骄子。而白雾山主传到了了风华仙主这一代后,他对白雾山的山主之位并不在意,甚至把山主之位交给了自己的道侣,而他则追随祖上,钻研其家传绝学‘捕风捉影剑’。”
“其剑招主要在于快、狠、准,而风华仙主彦幽更是将其中的“快”和“狠”发挥到了极限。纵使‘捕风捉影剑’本身品鉴并不高,可在其天纵奇才下也硬生生的推上了天级法术之列。更凭借其配合‘捕风捉影剑’而研制出的法宝‘神速天境’,以真仙之境斩杀了一位地仙境界的天外大魔,也算是一位威名赫赫的仙主了.....”
白眉仙僧侧头看着面皮绷紧的彦严开口道:“我知道的名叫彦幽的风华仙主就只有这一位了,但仙界之大无奇不有,尊号和姓名相头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想问施主,我所知道的那个人和您知道的,是同一位吗?”
‘早就猜到我会再来了吗?呵呵,不愧是魔宗赫赫有名的四位极天元君之一,老谋深算、谨小慎微......’彦严想着,慢慢开口:“不错。”
“那一位正是我的父.....”
“可据我所知风华仙主彦幽并无子嗣啊。”白眉仙僧打断了彦严,侧脸看着瞪大了双眼的他解释道:“风华仙主彦幽是一位爱妻如命的宠妻狂魔,他和自己的仙侣鹣鲽情深,但在他将白雾山主之位交给自己的妻子后就一直沉溺‘捕风捉影’剑法中,而忽视了自己的妻子,以至于其妻过劳而死,而他也因此备受打击,终日在其妻墓前以泪洗面,以酒度人,不消半年光景,他也哀默大于心死的,蝶化随之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