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珏怕柳夕满不答应,特意哄着她说:“夕满,真好啊,王家的布置还是很方便找人的,想必对你来说找到我们当中的谁易如反掌。到时候,你就能得到彩头了,运气真不错!”
王紫鹃也附和起来:“是啊夕满妹妹,想不到最好的运气落到你头上了,既如此,我们就赶紧开始吧。我们先去藏着,你过一会儿直接找人就是了。对了,我们藏身的范围都在三四进院,你就不必去前头宴厅找了。”
看着手上抽到的竹签,柳夕满凉凉地勾起嘴唇:“好啊。”
见她应下,王紫鹃和柳珏使了个眼色,她们一行人很快离开了这里。
过了一会儿,就有个小丫鬟来通知柳夕满:“柳四小姐,其他小姐们都已经藏好了,就等着您去找了。”
柳夕满“嗯”了一声,径直往后走,她慢吞吞地随意找着人,似乎并不着急。
但她不急,边上按照往王紫鹃吩咐一直盯着柳夕满的下人急了。
只见一个圆脸的下人小跑着过来,故作神秘地对柳夕满说:“柳四小姐,您是在跟其他的小姐玩捉迷藏呢吧,她们肯定藏得特别好,不容易被您给找到。奴婢可以给您一个提示的,刚才,奴婢亲眼看到有位小姐躲进了冰窖里,只要您现在过去,一定能找到人,那您就赢了!”
柳夕满心下冷笑,果然是这个圆脸的人,她对这个小婢女可是印象深刻!
不过柳夕满有自己的计划,就顺着这话点了点头:“哦,原来有人躲到冰窖里去了,不知冰窖在何处啊,可否带个路?”
圆脸的丫鬟就带着她一路往冰窖走,等快要到的时候,她就停下了脚步,为难地说:“柳四小姐,奴婢只能送您到这里了,前面那扇门走下去就是了,要是奴婢一直陪着您的话,就算是帮着您作弊了,被我们家小姐知道了,奴婢没法交代的。”
柳夕满看着那扇熟悉的门,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冰窖为了达到储存冰块的效果,都是挖在地下较深的地方,所以她之前才会没有防备地一路顺着楼梯走下去找人,等她发现没有人在里面的时候再折返回来,这扇门就已经被锁上了。
现在,柳夕满并没有立刻下去,只是往下走了几步。
那个婢女却以为柳夕满已经到下面了,就立刻将门关得严实,还动作飞快地将门给锁起来。
柳夕满一直在里面听着动静,感觉到上锁的声音之后,她就用力地拍了拍门:“你干什么,把门打开!”
门外的婢女还没走,一听到这话,不由吓得一抖。
她还以为柳夕满已经走到下面了,没想到她就在门边,那岂不是刚才自己关门锁门的动作都被这位柳四小姐察觉了。
王紫鹃吩咐过她,要是柳夕满被人给救出来,到时候追究起来,就说是路过的下人以为楼下没有人就顺手锁上了,这么一来也怪不到任何人的头上。
可如今怎么办,柳夕满已经明确地知道是有人在外面锁门了,她要是顺利出来,岂不是要找自己算账?
但她更不敢轻易地将柳夕满给放出来,那么一来,王紫鹃也不会放过她。
这丫鬟无奈之下,只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溜烟地跑开了。
冷,真冷啊!
柳夕满咬了咬牙,要不是为了引夜无尘前来,戳穿王紫鹃的真面目,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的。
即便她是站在楼梯上方,但这扇门一旦关上,冰窖里的寒气就会慢慢地蔓延到上面来,一个密闭的空间,根本避无可避。
希望茹月能机灵点,不要让她等太久才好!
“小姐,小姐您去哪里了?”
宴厅附近,茹月装模作样地喊了几声,然后满脸焦急地拉着一些下人询问柳夕满的下落。
当然没有人告诉她,茹月便不敢再耽误,直接找到了男宾所在的地方。
刚好,夜无尘正起身从酒席上出来,他今日目的已经达成,自然无需多留。
茹月眼尖注意到他,一见到夜无尘走出来,她就跑过去急切地恳求道:“殊王殿下,能不能请您帮忙找一找我们小姐,她失踪了!”
夜无尘眉心一跳,沉声问:“柳夕满失踪了?怎么回事!”
“是王姑娘她们非要让我家小姐玩捉迷藏,她们全部都藏了起来,小姐不得不四处找人。可是刚才奴婢看到本应该藏身的人都已经回来了,我们小姐还不知所踪,她今日出门的时候还说身体不适,奴婢实在担心……”
茹月还没说完,夜无尘已经快步往她说的方向找过去。
她记着柳夕满的叮嘱,特意对夜无尘说:“对了殿下,奴婢最后见到小姐是三进院后门,要不去那里找找她吧?”
“不如让王家上下的人一起找。”
听夜无尘这么说,茹月忙劝阻道:“这不好吧。万一小姐并未失踪,只是走远了些,却因为一个游戏惊动到王家上上下下的人,还有那么多客人在呢,传出去了说不定会对小姐的名声不利。依奴婢看,还是我们私下先找一圈,实在找不到了再告知王大人,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夜无尘不动声色地扫了茹月一眼,算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的地方,带路。”
一路上,茹月都心惊胆战的,深怕自己的表现被夜无尘看出不对劲。
她只能做出非常着急地样子,一直喊着柳夕满。
眼看着快要到柳夕满所说的冰窖了,她的声音更大了几分:“小姐,您到底在哪里啊,奴婢真的很担心您!”
门后面,柳夕满浑身冷得直哆嗦,她踱着小碎步正念叨着茹月,忽而听到她的声音。
柳夕满不由一震,随即用力拍打着这扇门:“茹月,是你么茹月,我被人锁在冰窖里了,你快救我出去!”
夜无尘和茹月正在附近,听到这拍门和说话的声音,便都快步来到门边。
茹月看着门上的一把坚实的铁锁,哭丧着脸:“小姐,好好地您怎么被人锁在这里啊,这可是冰窖啊,您岂不是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