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邵悠的反应这么激动,邵锡安更是忍不住打趣起来:“瞧瞧你这么开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跟殊王当真有了什么私情,你才会一心为他来拉拢为父呢。都这种时候了,还不承认你喜欢他?”
邵悠哼了哼:“承认就承认,正如父亲所说,京城之中的名门贵女,谁会不喜欢殊王殿下那样的人。”
说到这里,她又不屑地补充道:“哦,总是有个别讨人厌的。比如那个柳夕满!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联合着她爹,成日里给殿下找不痛快。”
邵锡安挑了挑眉:“你说的柳夕满,就是宗缘侯府上的那个小女儿吧?宗缘侯如今跟太子走得近,先前柳家出事,也是太子出面替他们摆平的,所以柳夕满作为他的女儿,当然不会跟殊王府再有瓜葛,日后只会是敌人。”
邵悠对此很是鄙夷:“幸好她眼睛瞎,没有留在殿下身边继续祸害他。否则婚约尚在,我都替殿下感到憋屈!”
说到这里,邵悠上前晃了晃邵锡安的胳膊:“父亲,您既然愿意为了殿下破例,总得让他知道您的态度吧。不然殿下还以为,您不会跟朝中任何一派靠拢,他也不会生出结交之心啊。”
“怎么,他不来找我,反而我还要亲自去找他?悠悠,你这是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向着心上人了?”
邵悠咬着嘴唇一脸娇羞:“我哪有,父亲尽会冤枉人!女儿只是觉得,您既然不想答应太子,说不定会得罪了东宫。太子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小肚鸡肠的很,并不会因为邵家中立,就不对邵家发难。左右我们与太子不会是一路人,还不如辅佐一位真正有治国之才的殿下。”
邵锡安琢磨了一会儿:“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我得先探探殊王府的态度如何。我此次回京,从代州带回来一些当地的特产,不如就送一些去到殊王府,聊表心意。以殊王殿下的聪慧,不会察觉不出我们邵家对他的友善,他要是有心结交,之后自会有所表示。”
“父亲这个主意甚好!只是一些特产,又不是什么名贵之物,殿下定不会推脱的。”
打定主意之后,邵锡安就挑了一箱瓜果和一份点心,命人尽量趁着夜色,低调地送到了殊王府。
书房内,康棣华正在和夜无尘挑灯而谈。
康棣华幽幽开口:“太子今日带了周溯去邵家登门拜访了,他在邵府待了足足两个时辰,但走的时候,据说脸色不大好看。”
夜无尘不由失笑:“你派出去的人未免看得也太细致了些,怎么连夜无岚的脸色如何都能知晓?”
“自然是我特意叮嘱的,我们无法探听到他们具体说话的内容,想要揣度结果,只能通过看他的脸色了。也正是如此,我推测他没有在邵家如愿以偿,怕是碰了一鼻子灰。”
康棣华话音刚落,白礼就在门外敲了敲:“殿下,有人送了一箱瓜果和点心过来。”
“进来回话。”
白礼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两盒东西,夜无尘不由蹙眉:“你已经擅自收下了,怎么都不来问问本王的意思?”
见夜无尘有责备之意,白礼赶紧说:“殿下可别怪属下自作主张啊,送这两样东西来的人,自称是邵将军府上的。属下之前听殿下和康公子说起过邵将军,岂敢拒绝,何况对方放下东西就走了。”
康棣华不由一怔:“你是说,这是邵将军命人送来的?烦请拿过来看看。”
他和夜无尘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诧异。
刚刚他们还在谈论,邵家拒绝了太子的事,怎么当天晚上,邵锡安竟派人送礼物到殊王府来了?
白礼将盒子打开,康棣华仔细看了看:“殿下,这些东西看起来,皆是代州当地的特产。白香瓜和果萃糕都是代州有名的吃食,想必真是邵家送来的,不会有错。”
夜无尘若有所思:“依你之见,邵锡安这是何意?”
康棣华沉吟了一瞬,笃定地开口:“没猜错的话,邵锡安,是在用此举向殿下示好。东西都不是名贵的东西,但是其中的深意则需要好好地考量了。”
“奇怪,我与邵家从未有过交集。此前我向令国公询问过,他也说哪怕是外公还在之时,萧家军和邵锡安也无甚来往。他突然示好,反倒叫人摸不清头脑了。”
康棣华想了想:“说不定是太子前去邵家,适得其反。他拉拢邵锡安不成,若是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没准会得罪了邵家,逼得邵家一不做二不休地,转而对您生出了追随之心。”
夜无尘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现在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算不得准。但既然邵锡安有所表示了,本王就不能无动于衷,让他误会我们无意结交。”
康棣华也跟着点头:“我有个主意。邵家那位老夫人不是这几日就要过寿了吗,虽然邵府没有邀请外人前去做客,可也不妨碍我们送上一份寿礼,有来有往。最好是趁机跟邵锡安见上一面,当面详谈。”
“就这么办吧。白礼,挑一份适合老太太的寿礼,同样趁着夜色送到邵府。”
康棣华补充道:“礼不用过重,更不宜过大,最好是精致小巧些,不足以引人注目的。派人送去时,不必表明是殊王府所送。”
白礼有些不解:“可不说是谁送的,邵将军瞧见了也不知道怎么办?这礼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康棣华转头看向夜无尘:“殿下只需在礼盒里简单地写上两句贺词,盖上常用于书画字帖的私印即可。有了印章,邵家自会知晓这是殊王府所赠之物。”
夜无尘赞成道:“还是你的心思细腻。”
白礼得令,在库房里好生挑了一会儿,找出了一对珊瑚红描金百寿纹碗出来,康棣华过目后甚至满意。
“这个好,盒子精致小巧,东西更不失体面,寓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