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总?”
南瑾诧异:“您怎么在这?”
“路过。”
这次是真的路过……
他刚谈完生意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包厢门口站着的南家两姐妹。
她哦了一声,说声再见就要走。
游柏言叫住她:“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
虽然这顿“家宴”没有游柏言,但游柏言没少在饭桌上被提及,这会儿南瑾看到他,看到的不是真人,仿佛是那棵南有方想依靠的大树,没什么好感。
她再走,游柏言再叫:“等等!”
她停下脚步,暗暗蹙眉。
“明天路易斯公爵夫妇来游氏参观,你记得来游氏办公。”他冷着声线通知,眼神在女人脸上游走,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知道了。”
南瑾点头应下,一秒不停转身离开。
*
这段路不好打车,南瑾站在路口边等边出神。
她还没等到车,身后就传来南优优的声音:“南瑾!你是真不打算回家了吗?!”
南瑾诧异回头,想不到南优优还追出来了。
“我知道你跟我妈关系不好,你觉得是我妈抢走了属于你和你妈的幸福,但是这些年我妈很想补偿你,你就真不给个台阶下?能不能不要老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脸?”
当小三有理了?
“破坏别人婚姻还要台阶下?”南瑾转身正面南优优,不妨跟她理论理论。
南优优眼神闪躲了一下:“那现实已经这样,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都已经老了,你打算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她对这对夫妇如此,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程如意吗?
南瑾看着南优优天真的双瞳,本来她不想多嘴,但既然南优优自己送上门逼她表态,也怪不得她。
“南优优,有时候眼见未必为真,耳听也未必为实。”
南优优疑惑的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南瑾眼神冷了冷:“他们是你的爸妈,疼你爱你,将心比心所以你也护着他们。但我这样对他们,难道你不想想是为什么?
同样是女儿,他们怕你受委屈,让你离严偌谦那个人渣要多远有多远,我呢?听说我能接近游柏言,恨不得命令我一定抓住他勾引他!我的婚姻,从来以南家家业为重,他们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幸福?”
“不可能吧。”南优优愣了愣,才道。
南瑾冷笑:“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也不在乎。”
她要避开南优优,再被南优优拦住:“你说的我会去弄清楚,但现在我不信。”
南瑾表情恢复清冷:“如果他们把我当女儿,为什么对我的生日只字不提?过几天是我生日,你们有人记得吗?!”
她说完收起波动的表情头也不回的快走,南优优一句“我记得”留在风中。
*
不远处一辆黑色宾利里,男人瞳孔幽深。
她宁愿等车等很久也不让他送,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游柏言晦涩开口:“严偌谦……很烂……”
总裁的语气不知道是陈述还是疑问,魏阅附和:“是很烂,不务正业、吃喝嫖赌、私生活糜烂……”
“跟我比呢?”
魏阅一惊:“总裁您英明睿智,有勇有谋……严偌谦,严偌谦怎么能跟您比呢?”
后座男人眸底的光晦涩难懂。
既然这样,让她抓住他,有那么抗拒?
**
南瑾走到前面一个路口才真的冷静下来,继续等车。
原生家庭她无法选择,这么多年,也早就习惯了那对夫妇对她的凉薄,何必再被那副嘴脸气到?
她刚想通,身边突然刹住一辆车。
红色车子十分惹眼,车窗半降,露出秦焕羽那张妖孽的脸。
“这么巧啊亲爱的?”
南瑾别过头不看他,今天她真的好倒霉,不想看到的人乌泱泱的全都一起来了。
她拔腿就走,秦焕羽的车子一路紧跟。
无论她快还是慢,他都稳稳的跟着,南瑾无奈停下:“你想干什么!”
“去哪啊?我送你。”秦焕羽勾唇一笑。
这话她刚从游柏言嘴里听过,眉头皱的更深。
“我今天没心情骂你。”
秦焕羽不在意她的冷嘲,反而笑的更妖孽:“不试试怎么知道没心情,或许我能给你好心情哦!”
秦焕羽这个阴鸷的人,每说一个字都好像别有暗示。
南瑾定了定,想起仲海说的有人在暗中阻挠他调查,理智压过对秦焕羽的厌恶:“好,找个地方。”
秦焕羽一听,眉飞色舞:“去我家啊……”
南瑾蹙眉打断他的邪恶:“吃饭!”
“哦,吃饭啊,”秦焕羽故意笑的张狂,恶心她:“上车,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吃饭!”
“这车我看着有阴影!”
每次关上车门,秦焕羽都卸下斯文的面具,对她露出禽兽的魔爪。况且定位器还没装好,跟他走凶多吉少。
秦焕羽眸光一冷,开门下车,甩上车门对前面吩咐:“这辆车拿去报废!”
南瑾看了他一眼,他装的很郑重的样子,她倒不在乎是真是假。
“就前面吧。”
她指着过了人行道街角的那家餐厅。
秦焕羽手插兜里,酒色侵染的眉目一挑,声线暧昧:“好~都依你~”
*
选了个临街的位置坐下。
秦焕羽捧着菜单,完全没有谦让女士的意思:“坐这里阳光不晃吗?”
“对着你实在恶心的时候,这里能看街景。”南瑾实话实说。
候在旁边的服务生听了,眼睛瞟向秦焕羽,见他不仅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开,不禁暗暗咋舌,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吃什么亲爱的?”
“随便!”南瑾没有一丁点胃口。
“女人啊,就是随便的动物…”
秦焕羽暧昧调侃,霸道的点了两个人的餐,目光定在她脸上。
要不是今天再一次远距离打量站在街角的女人,他都几乎忘了,原来他也是被她惊艳过的。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她们还是上中学的少年。
女人穿着合身的校服百褶裙,扎着一束黑长的马尾,脸上素净的像块璞玉……可当时他还不知道,原来她是木连华的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