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坐上车,感觉自己脑子是懵的。
这绝对是一场鸿门宴!她唯一笃定的想。
只是这一家三口里,谁是主谋,谁是助攻,谁最无辜,她一时间还想不清楚。
“小瑾,你手怎么出这么多汗?”游母还是捏着她的手不撒手。
南瑾尽力放松嘴角微笑,心道,你不知道我头皮还在冒汗呢。
嘴上却说:“有点热…”
“是嘛?”游母上下打量她的脸,转头对前面史上身价最高的司机吩咐:“我说,空调开低点!”
高冷司机很听话……
默默调低了温度。
“小瑾,你的手心有点凉啊!”过了会,游母再关切。
“我平常也这样。”
你再握下去,我的手会更凉……
“这可不行,女人啊最怕凉,改天我找我中医朋友给你调调,好好调调~”游母信誓旦旦的。
*
车子平缓的驶入T市最中心地段。
滨江一号,寸土寸金,是游柏言的住处。
不过对这里来说,他也是稀客就是了。
一路上,南瑾的眼神几乎没离开过前面那位司机的后脑勺,游柏言越是纹丝不动,她就越心里不安。
这等下真到了“家”,她是穿帮呢?还是穿帮呢?
车停。
管家佣人齐齐出来列队迎接。
游柏言下车,游母不忘拍拍南瑾的手:“下车啦,没的看了!这小两口,盯了一路还不嫌腻……”
游柏言看了她一眼,狭长的眸底暗藏汹涌。
南瑾:“……”
她刚下车,游母便在后面一推,把她推到了游柏言身边,示意让他们两个主人先走。
她挽着游弋走在后面。
身边男人两米大长腿一步不停,南瑾灰溜溜的一路紧跟。
列队的佣人见他们走来,齐齐问好:“先生!太太!”
南瑾咽了一下口水。
敢情游柏言家里没少来过女人?佣人们都免疫了,见到女的就喊太太,保管错不了。
进门,稍事安顿。
游母便拉起南瑾的手:“小瑾,带我去参观一下你和柏言的房间吧。”
“这个……”
南瑾抿嘴无措,向游柏言投去十万火急求助的目光。
“你们去吧,刚好,我去书房处理个文件。”游柏言淡淡道。
“……!”
“走吧。”游母挽起南瑾,朝楼梯的方向走。
游柏言径自走去另一侧楼梯。
什么卧室、书房,她统统一无所知,让她带他妈去哪啊!
结果,南瑾刚上到二楼,拐弯处一个女佣便笑着迎上来:“太太,我刚整理好房间,您要休息吗?”
南瑾活络一瞥,见旁边有扇门开着:“不是,我带阿姨上来看看。”
她松了口气,带游母朝卧室走去。
“好嘛,柏言不是挺会宠女人的嘛,我还担心他不懂讨女孩子的欢心。”游母进门,一副放心了的样子。
南瑾后她一步进去,一进门傻眼了。
女佣跟在她身后,声音礼貌响起:“太太,您上次去定的衣服,今天上午刚送到了,您看我是现在整理去衣帽间,还是留着您试完再说?”
“……等……先放着吧。”
“是,”女佣应下来,又道:“还有搭配您新定制礼服的珠宝,也送到了。”
“……好。”
游柏言是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些……
怪不得他能波澜不惊。
他就不能提前跟她透露……哪怕一丢丢?
对合作伙伴一点诚意也没有!
她在心里怨愤。
游母转了圈,对床上一看就是女主人喜欢的床上用品,还有洗手间里全套且用过的护肤品表示满意。
再下楼时疑虑便消了大半。
“我去练瑜伽,你们聊你们的。”游母翻出自己的运动装走了。
“妈,我不当电灯泡。”游弋在客厅刷存在感。
“打你的游戏去!”游母完全不care。
游弋一直在,南瑾也找不到机会问游柏言,这场戏演到什么时候喊停。
她抱着忐忑的心态,陪游母拉了会筋,聊了会天,又吃了顿饭,天就黑了。
“时候不早了,你们去睡,去睡!”
游母推着南瑾和游柏言:“年轻人不要熬夜,长皱纹,早衰!”
“时间……还早……”南瑾嘴都急歪了。
游母眼睛一亮:“你房间里不是很多新礼服还没试呢嘛,去试试,试给柏言看!”
“……”
南瑾仰头看一眼眸底深邃的游柏言,求生欲爆棚:“你书房还有事没处理完吧?”
“忙完了,”游柏言把她的路堵死:“走,试给我看。”
“……”
身后传来游母欣慰的笑。
一副抱孙子有望的神情。
南瑾不敢多看一眼,怕看了会怀孕……
*
二楼卧室。
门关合。
游柏言自顾朝里面走,南瑾停在门口,多一步都不想进:“游总……”
她话没说完,就被游柏言打断:“在这里,你最好叫我柏言。”
他转身,看着那么长的距离,两米二的大长腿一迈,两步就逼近她,男人目光灼灼,南瑾下意识退开一步。
柏言她才叫不出口,干脆省略称呼好了:“不是说好,只见阿姨一面吗?”
“嗯…”游柏言淡定的应。
“可……可是你没说我要来这住啊!”南瑾受不了他的淡定,直白说出她的不适。
“我也没想到她要来住。”游柏言脸上仍然是不为所动的表情:“时候不早了,怎么好赶老人家出去?”
他妈是老人家?
南瑾满脸五官都写着扭曲和挣扎。
看她犹豫,游柏言径自道:“你不是说要谢我?”
南瑾点头,她是真心实意想感谢他的。
“吃顿饭、见个面,就想跟我扯平?”游柏言再进半步,俯身目光直直打在她的脸颊。
狭促空间里瞬间温度骤升。
她努力保持理智思考,游柏言三番两次把她从秦焕羽的魔爪中救出来,上次更算是救了她的命,确实不能轻易扯平。
“那好,您睡床,我睡沙发!”
南瑾泥鳅似的从游柏言颀长的身子底下钻出来,一溜烟跑到沙发上坐下,顺手抱起一块厚实的抱枕,故作镇定的避开他的注视。
游柏言狭长的眸底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
他有那么可怕?
还是她自己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