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帅有他自己的思量,所以明浅予住的地方距离盛君安,沐云舒夫妻住的地方不算远,明朗回去的路上闷闷不乐,沐云舒察觉到孩子的心思,问道:“阿朗怎么看上去不太开心?”
明朗看着沐云舒,眼睛泛起丝丝的涟漪,说道:“小姨母,您别把我送去姑姑哪里,我不喜欢姑姑,姑姑总是说是我把我阿娘害死了,我害的阿爹不回府。”
沐云舒看着快哭了的明朗,一阵心疼,说道:“小姨母怎么会把阿朗交出去呢?”
明朗擦了擦眼泪,说道:“以往在明家,阿爹对我说要我离二姑姑远一些,阿爹还说二姑姑这么逼他,他且看着二姑姑怎么对待盛君安的夫人……”
明朗没敢说下去。
盛君安抱起明朗,说道:“阿朗,等回了家,你把你能想起来的,通通告诉小姨夫,小姨母可以吗?”
明朗点点头,抱着盛君安头耷拉在盛君安肩上,看的桂嬷嬷一阵心疼。
为明朗梳洗后,盛君安与沐云舒也换好衣衫,三人坐在床上,沐云舒先带着明朗玩游戏,等明朗心情缓和下来了,盛君安问道:“阿朗能想起多少?”
明朗挠了挠头,说道:“阿朗记得,阿爹和姑姑吵了一架,姑姑说这个世界上好多女孩子,阿爹会遇到合适的,阿爹说姑姑这世界上那么多男孩子,怎么就看上小姨夫你了?”
沐云舒看了一眼盛君安,盛君安直呼冤枉,说道:“宝儿,天地可鉴,我与她真的只是同学,话都没说上几句。”
沐云舒笑道:“我也没说什么啊,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盛君安不敢再说话,示意明朗继续说下去,明朗想了想说道:“阿爹说让阿朗保护小姨母,说姑姑会无所不用其极,还说阿娘被姑姑害死,他拖累了阿娘,怕阿娘责怪他,阿爹会帮助小姨母的。”
明朗一口气不带喘的说完了,然后他就想不起来,明珠还说过什么了。
沐云舒笑道:“好了,小姨母知道了,阿朗真是个厉害的孩子。”
明朗腼腆地笑了笑。
沐云舒与盛君安又陪明朗玩了一会,明朗打呵欠想要睡觉了。
等明朗睡着后,两人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沐云舒说道:“看来明浅予这次是来势汹汹。”
盛君安说道:“宝儿,我没有招惹她,真的,我发誓,不信你问问叶表哥,我与明浅予说的话,还没她多!”
沐云舒说道:“哎呀,怎么这么关注人家?连我表哥给人家说多少句话都知道?”
盛君安觉得自己简直给自己挖坑跳,果然,书上说的没错,孕妇都是蛮不讲理的!沐云舒看到盛君安的表情,笑出声来,说道:“哎呀,好啦,我同你开玩笑的,你莫要当真,明浅予那般的女子,你是避之不及的。”
盛君安疏了一口气,感觉自己逃过一劫,在自己逃过一劫之后,还不忘记给叶南絮抹黑一下:“宝儿你看我多坚定,一点都不像叶南絮,四处去相亲。”
盛君安不说还好,一说,沐云舒就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人儿,叹了口气,说道:“终究是我对不住他,害的他这么大还孤身一人。”
问盛君安什么反应?他简直想把自己活埋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盛君安说道:“宝儿担心什么?叶南絮那厮不是还向你打听方家的小姐吗?”
沐云舒点点头,说道:“表兄翩翩佳公子,贯有君子如玉的称呼,又学富五车,聪慧机敏,婉竹她温婉大方,洞察世事,又忠贞如一,只可惜……”
盛君安说道:“可惜什么啊,一点都不可惜,方小姐不过就是这么多年没遇到比她未婚夫好的人,不愿草草过一生罢了,若是日日纠缠于后院的纷争,不仅浪费了方老爷子对她多年的悉心栽培,她自己也会抑郁的。”
盛君安听到自己妻子对叶南絮的评价如此之高,有些打翻了五味瓶,在这一刻,他好像有点明白了,明珠说遍十里八村的媒,是多大的毅力,这一刻,他好想拥有明珠舌灿莲花的本事啊!
沐云舒想了半天点点头,说道:“可婉竹她……她看上去对表兄一无所知。”
盛君安笑嘻嘻地说道:“一无所知?那可不一定吧,叶兄如此招摇,想来方小姐如雷贯耳才是正确的反应,再者说了,人家两人,一个上了心,一个又不及着家人,怎么说也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啊,不过得不到的人都是心里的白月光,叶兄此路昭昭啊。”
别看盛君安说起来头头是道,可全是他瞎掰的,什么方小姐,什么叶南絮动了心思,他统统不晓得。
也就是沐云舒怀孕后,总是习惯忘事,而且孕妇的相比较不怀孕的时候,总是反应慢上几分,但是女人的第六感是与生俱来的,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降低敏感度。
比如——“那这么说,盛少帅您的白月光是谁?”
盛君安:“?????”
呵呵,又把自己绕进去了,好开心哦……
盛君安说道:“哪有哦!我至始至终不就只有宝儿你一个?”
沐云舒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盛君安,说道:“来瑜城不久,那个花娘叫什么来着?芳娘是吧,有些记不清了,还有谁呢?王家的小姐是吗?王曼兰?”
盛君安:“……”不是说孕妇记性不好吗?谁说的?出来!绝对不会被打死的!
盛君安拼命在夹缝中求生存,说道:“宝儿,依宝儿看,敌方来势汹汹,求下指令。”
沐云舒说道:“那就敌不动,我不懂,且看她想作甚!”
盛君安一抱手,说道:“得令!”
沐云舒笑道:“好啦,不同你玩笑了,我们就看看明浅予她能出什么招吧,毕竟,我一点儿也不了解她,你看上去是她的旧时,也没有熟到知道她在想什么,等她一出手,我会摸个底,毕竟,我与她血海深仇横在中间,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