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瑶手里拿着刀子胡乱的挥舞,下人也不敢近身,郑月瑶大声叫骂道:“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下人再无人敢说话,郑月瑶拿着刀子一步一步走进哀嚎的郑姑娘,那郑姑娘正在打滚喊着疼,如花的面容上露出的肌肤红通一片,细细看去还有莹白的水泡,郑姑娘这张脸算是毁了。
郑月瑶冷笑道:“..,活该你这个下场,你以为进了段府做了段超那个短命鬼的妾室就能压我一头了?一个姨娘生出来的...而已,和段超还真是相配,你即是如此喜欢段超,且心中算计千万,怎么不算计的这场婚事归你,为什么把我拉下水,为什么啊!”
郑月瑶说到最后已经是嘶吼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郑月瑶当了少奶奶除了和段超吵架之外,并没有多过于为难迁怒身边的下人,刚进门时还是美貌清高的大小姐,如今和泼妇无异,就算是段度的下人看着也有些难受。
段超急匆匆从府外赶回来,看到一身狼狈的郑月瑶和声音嘶哑的郑姑娘,说道:“还不快找大夫给姨奶奶看看,都瞎了吗!”
郑月瑶讽刺的说道:“呦,您还有时间管这一窝烂摊子呢?”
段超这几日火烧眉毛,郑月瑶又给他找事,一时控制不住将火发在了郑月瑶身上,骂道:“你个毒妇,我娶你回来,你不说守好后宅,每日里与人争风吃醋就算了,不敬夫君我也不说你什么,你竟何至于向你亲生妹妹下手!”
郑月瑶也不露怯,说道:“妹妹?你说那个贱人?哈,她不过就是个从姨娘肚子里钻出来的下贱种而已,她有什么资格和我并称一起?哦,我忘了,你也不过是一个..生的,你们俩半斤八两都是下贱货!”
段超怒目圆睁,已经很久不敢有人这么骂他了,伸手掐住郑月瑶的脖子,说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郑月瑶看着段超一点也不害怕,说道:“你杀了我又如何,你始终改变不了你娘是一个娼妓,蔡老将军信任你,让你管理蔡家的家产,你呢,你反手把蔡老爷子害死,骗他最宠爱的孙女,你就不怕蔡家的英魂来找你报仇吗,你夜晚闭眼前可看的见那死去的人向你索命啊!”
段超手更用劲了,面上却一片温柔,说道:“你再说什么?蔡家老爷子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既然那么想去死,那你就去死好了,你以为郑老头会给你报仇?他才不会,他现在巴不得和我段超撇开关系,你想活下去,只能依附着我,你说咱俩谁低贱?”
郑月瑶拿着刀子胡乱挥着,恰好割伤了段超的手,段超手一疼,松开了,郑月瑶猛烈的咳嗽,却也在疯癫的大笑,叫骂着:“任凭你再怎么遮掩,下贱货就是下贱货,费尽心机夺了蔡灵歌的心,你这样肮脏的人,怎么会配的上蔡灵歌?无论你表面再如何芝兰玉树,温文尔雅,都掩盖不住你身上流着的龌龊恶心的血!机关算计却没有算到你斗不过洪颖川,让洪颖川把真相告诉了蔡灵歌,不然,还不知道你要欺骗蔡灵歌几时?万般无奈之下娶了我,蔡灵歌好骗,我不好骗,段超,你毁了我一辈子,那你就和我一起被毁吧!”
段超眉头跳了几下,不详的感觉弥漫心头,说道:“你做了什么?”
郑月瑶笑道:“我可是自幼跟着我爹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账目对不对,我一算就知道,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在你把账目交给我的第二天核算了一下,在你纳小妾进门的时候我就彻底清算你贪污的蔡家的账目,昨天送去了报社而已。”
段超气急攻心,踹了一脚郑月瑶,骂道:“贱人!”
郑月瑶被踹的直咳嗽,却笑得大声:“段超,你杀不了我,你杀了我更是坐实了你贪污蔡家的家产,我爹不管我了,可是他巴不得给蔡、洪两家纳投名状,你还是别对我动手了,否则你这肮脏的名声又添一条血债。”
段超突然觉得心脏很疼,疼的他弯下了腰,下人急忙把药塞进了他嘴里,又缓了半天才缓过劲来,郑月瑶笑道:“病秧子,短命鬼,要了那权势也没什么用,活该生不下儿子断子绝孙,也幸好没祸害了蔡家的姑娘,真是替洪将军谢谢您嘞,听说昨天查出来蔡灵歌怀孕了。”
段超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下人急忙抱起段超就向医院跑去。
郑月瑶看着一室狼藉突然掩面哭了起来,明明她不是这样歇斯底里的啊,她也幻想过出嫁与夫君琴瑟和鸣,她也想象过孕育她与她爱人的结晶,她也有过怀春的少女思绪,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与娘家水火不容,与夫君撕破脸皮,在这个世界再无人是她依靠,也再无人疼惜,怜悯她。老天啊,你让我来世间这一遭,竟是想看我如何被人作践的吗?
昨日在街上与沐云舒和蔡灵歌偶遇,三个月前,她们还都是新嫁娘,同样的含苞待放,同样的娇艳欲滴,可现在,她已憔悴不堪,疯疯癫癫,而蔡灵歌丰腴不少,她不嫉妒蔡灵歌了,反而有着深深的羡慕,不知道为什么,她主动走进蔡灵歌和沐云舒面前,两人虽然有些吃惊,但是依旧温和的笑笑,她把蔡灵歌叫住,不知道说些什么,物是人非,朝花夕拾,她只能说出你很幸运的话来,蔡灵歌说声谢谢就走了,她似乎听到沐云舒打趣蔡灵歌说以后结娃娃亲。
她也才双十年华,她也曾明艳照人,她也曾是云南城不少少爷、公子钦慕的人,她也曾娇艳无比如同艳阳一般啊。
或许在她父亲把段超的照片给她,她说出愿意嫁的那一个瞬间,她的人生就生生的转了个大圈,就此走上赴死的黄泉路。
郑月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下人也不敢扶她,她就这般狼狈的模样走出段府,她也不知道走去哪里,只知道一直往前走,嘴里哼着她早逝的娘亲教她唱的童谣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零落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