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邑没有说话,看着眼前一脸紧张中带着贪婪眼神的齐予,李邑冷笑出声,语气淡淡地开口:“救这两人性命,也不过是个顺水人情,你倒是将自己当回事儿了。”
“你可得想想,你现在还扣在我府上呢。”
李邑脸色一变,眼神往左右看了一眼,转眼白萧带着几人围了过来。
白萧看着齐予,说道:“这人吧,没有自知之明,贪婪不止,我家大人可不是吕知州,任凭你胡作非为,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我们有的是手段对付你这种不要脸的,嗯,不如先从脸开始吧,都说江湖圣手有千人之面,我今天倒要看看他的真容是谁?等知道了真容,再将画像传遍五湖四海。”
“总归也能查到的,你这背后的主子要害吕知州,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尤其是那份文书做为证明,想必吕家人都不会放过他的。”
“对了,丞相大人也不会放过你家主子,到那个时候,阁下在你主子手上的把柄,想必也就用上了,不知道是什么呢?难不成江湖圣手也有后代也有族人?”
随着白萧的话,齐予的脸色大变,一步步的往后退,可见白萧的话都说对了,这正是他最担忧最致命的地方。
就在李邑和白萧以为他会妥协时,哪知齐予忽然从怀里拿出一颗毒药,眼神狠厉的看向他们,坚定的说道:“这颗药是剧毒,服下后在半刻中死中,死前会自毁容貌。”
“你们一定要逼我,我倒是不惧一死,但这样一来,孙氏的脸伤永远不会好,而且因为没有我的药,她的脸会一点点的腐烂,直到面目全非的死去。”
“我齐予被人拿捏一辈子,只怪我当年年轻气盛才有今日,再现在我会及时止损,你们没了我的真容,便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我是谁。”
“一个无名小卒,死了也就死了,可你们要守护的人不同,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的主子会将我死在你们的手上的消息公之于众。”
“江湖上有多少人还等着我去医治的病人,你们可都得罪得起,朝中有王法,江湖上也有江湖规矩,李公子,你愿意赌上你一生的好运气么?”
“人是丞相之子,是官家人,或许无法伤害你,可你总归要成家总归会有把柄,到那个时候,你可赌得起?”
白萧看向主子,心头不免想到了云姑娘,若是让此人知道云姑娘就是公子的把柄,那可不得了。
半晌后,李邑叫白萧退下。
齐予嘘了一口气,整个人也都松懈下来,那颗毒药他又收起来了,他随时都准备着面目全非的死去,他要守护的他连命也不顾了。
李邑没有再逼他,不得不从屋里出来。
白萧就等候在外头,上前一步来到主子身边,小声说道:“公子,这如何是好?此人是块硬骨头。”
李邑抬手,叫白萧不必再说,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实在不成,不就一个皇商的身份。
白萧似乎感觉到了主子的想法,惊讶的开口:“公子,你莫不是想到皇商的条件,万万不可,一但对方有贪墨之心,丞相府也会一并遭殃的。”
李邑却并不想听白萧的话,脚步匆匆的离去。
吕乐寒带着孙氏来了李府,他也是为了孙氏的两个儿子来的,只是李邑和孙氏都不知道。
齐予给孙氏看诊后,吕乐寒借机与齐予走到了外头。
在隐僻处,吕乐寒问齐予,救好孙氏的一双儿子,要什么条件。
齐予倒不知同一日两个人为了孙氏家的事来求他,这位吕知州倒是识相的多,不会逼迫他。
只是他来阳城的目的也达到了,眼下吕乐寒身上也没有什么好利用的,吕家在京城虽然势大,可惜这吕乐寒不行,他做不了吕家的主。
倒也有一事可以助他的,于是齐予在他耳边低语几声,吕乐寒听后脸色有些难看,犹豫了半晌后,同意了。
齐予只觉得这吕乐寒和李邑都挺可笑的,到底孙氏有多在的魔力,能让这两人如此相护,要是能在此次机会中寻到李邑的破绽,知道他的把柄就好了。
这样对付起李家来,那就简单的多了,李邑可是李氏一族赋予最大的希望,从小又是神童,得皇上看重。
当天,吕乐寒向李邑讨要了齐予,李邑一直不将人给吕乐寒,是知道这人的手段,他随时可以逃走。
但这一次吕乐寒却是坚持,并说齐予不会逃走了,他会跟自己去石头村诊治云家兄弟。
李邑错愕,朝齐予看来一眼,此人面色不改,看不出什么,但是能让他妥协,显然吕乐寒又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李邑心头有些不好受,他想帮着云丫头,结果还轮不到自己。
齐予跟着吕乐寒走了,而孙氏的脸也在第二日彻底愈合。
石头村里,云英大清早起来,收拾一下准备去作坊,没想才出院门,村道上传来锣鼓声。
村里人都被这锣鼓声惊醒,纷纷出屋来瞧,就见村口来了一队人马。
马车一辆,后头的驴车却是不少,而跟着一同来的,却有不少护卫,这些护卫中有骑马的,也有步兵。
前头敲敲打打的腰间系着红锦的人,瞧着像是府上的下人,他们个个脸上露出笑容,看到石头村的村民也极为友善。
这架势,是谁家今日接亲来了么?可也不对,要是接亲,新郎倌该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
村里人怀着疑惑的心跟在了队伍后,人群里,云家二房云远志带着一双儿女也听到了动静,跟着往前去。
不知为何,云远志的眼皮跳动的厉害,他忽然有一种感觉,那马车里坐着的不会正是他家大嫂吧?
要是大嫂的话,云远志心头苦涩,连着口腔里都充满了苦涩。
车队在云家院外停下,村里人都震惊了。
前几日才传孙氏嫁城里去了,没名没份了,流言经过几日酝酿,早已经变了味,有人说孙氏给人做了外室,有人说是妾室。
有的甚至怀疑她没名没份的陪了一个男人,而孙氏一家为何忽然变得富有,多半也是那男人的帮衬。